美美走着走着,眼睛跳过五花八门的商品后停在了一家冷清的商铺,一眼望进去没有客人。
美美看商铺外面右边一块木头上打出的手写红色大招牌是“江南烤鱼”,各种叫卖声在这一刹那都淡化了,美美好奇地走进去。
美美刚踏进去,招牌后面的年轻小老板赶紧毕恭毕敬地欢迎美美光临本店,随后介绍了本店的烤鱼是烤鲤鱼,又慌张地跑到塑料桶前逮出一只活蹦乱跳的鱼。
然后,望着美美,不流利地介绍说:“我…这鱼大都在…一斤到两斤之间。你看…多新鲜!”。
老板大概二十岁左右,一米七五的身高配上瘦瘦的身躯,看着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美美看得出老板此时兴奋又紧张,也大致猜得出这样表现的原因。
所有的不熟练和慌张都离不开客少的原因,自己的到来或许对他是期望已久的事。
美美作为客户,开始给出自己的套路,说道:“这个多少钱一斤?我不是很喜欢吃鲤鱼,给我换条一斤半左右的草鱼吧!”
男子放下鲤鱼,为难地说:“我…这里只有鲤鱼,要不你就吃鲤鱼。30元一斤,素菜免费送的,可以吗?”
看着男子用种期待的眼光看着美美,仿佛一个迷失的少年再祈求一次机会一样。
美美立刻应许道:“那好吧!”。
男子赶紧在桶里抓了条鱼就称起来,指着电子秤对美美说:“一斤六两,行不?”。
美美看着秤都是新的,还没拆完保护膜,说不出的感觉让她点头答应了。
老板潇洒地甩晕鱼开始在塑胶大盆里杀起鱼来,美美则选择最近的位置坐下。
屁股刚贴近板凳时,也许是板凳搭在高低不平的土地面上失去了平衡,美美差点被摔到。
幸好美美坐下去感觉到不妙之时及时纠正好后才坐好,否则就成藏在心里一辈子的笑话了。
看着认真杀鱼而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小老板,心里有些抱怨的美美,将苹果袋子放在旁边的桌面上,自己转过身来,开始吃着小桌子上一小竹子编织的小小篮筐里的瓜子。
小老板杀好鱼后就起身在烤架上加碳烤起来。
美美不知不觉就开始打望这里的一切:紧靠招牌后的地面上放着一箱王老吉、一箱矿泉水、一筐啤酒、一小袋抽纸、一摞打包盒和一次性筷子、四张可折叠的小桌子布满整个小铺。
一张桌子靠近小老板操作台的桌子已经摆满了作料,上面一个小塑料桶里泡着藕片等素菜,依靠在烤炉的旁边方便老板烤鱼用到。
一张桌子依着放招牌后面的东西放着的,上面有一小包瓜子,一个打开的笔记本,还有一只笔和一个手机静静地躺在笔记本上。
八张小凳子、一个塑料桶装着数得清的鱼、一个大塑料盆里放着一把刀和一张长方形木板用来杀鱼、一架破旧的电瓶车、一颗节能灯悬挂在空中。
这就是铺里所有的固定设备,简单而又齐全。
同自己的店铺比起来,这地狱与天堂的差距显而易见。
不经意间,美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鱼来了,趁热吃吧!”
小老板笑呵呵地端上鱼来,随后就退下了。
鱼盘下面是一个矩形的火炉烤着,鱼浸泡在油里,上面覆盖的素菜散落其中,与热油融合在一起发出“嗤嗤”的声音,香味十足!
美美忍不住提起筷子就开始夹起一片藕片吃起来,半生半熟的味道确实与记忆里烤鱼的味道差很多。
害怕是自己的错觉,美美又用筷子抛开素菜,抠出点鱼肉吃起来。
鱼烤得有点焦,不入味是这烤鱼的最大失败点。
美美怀着不满的表情巡视着小老板,却发现小老板正坐在小桌子前,认真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文字,偶尔提笔记录在笔记本上,像极了学生。
美美顿时没有了抱怨,挑剔的嘴巴再次吃进鱼的味道,都是从来没吃到过的美味!
“嘿,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美美吃着吃着,见小老板离开学校还如此爱学的拼劲儿,美美忍不住搭讪起来!
“哦,我是自贡的!”
男子听到问题后抬起头回答道,随后又低头继续写着。
美美想再问又不好打扰,就一边欣赏着男子,一边吃着鱼。
最后,是表姐的电话打破了这一切,美美赶紧滑开接听起来。
“美美,你没在家呀?那你在哪?”
“我…我在回来的路上…马上就到家了哈!”
美美不想让表姐担心自己,赶紧抽出一张纸擦擦嘴,走到小老板桌子旁,打开钱包掏了一张100元递给小老板。
小老板站起身来,掏出牛仔裤屁股兜里的一把散钱,在那慢慢地一块一块地抚平并数着。
美美见里面有一个20元的最大票子,抽出来抛出一句“不用找了!”后就慌忙离开了,留下小老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美美打的回的家,下车才发现苹果也落在了烤鱼店那,美美无语了自己的记性!美美打开门进了屋,听到厨房有动静就进去瞧瞧。
透过露着缝隙的门缝,美美看到小虎子正在炒菜,而表姐则在给小虎子洗其他的菜,二人说说笑笑很有情调!
美美微笑了一下,就轻轻垫着脚步离开进了自己的卧室。
虽然最近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爸爸没找到,店里的经营状况也不是特别好,店内店外还经常被表姐跟小虎子撒狗粮。
但是,今晚散心到过的地方,遇到过的人,看到的一切,感觉发生在美美自己身上的一切也没那么那么的糟糕!
“这个臭丫头怎么还没回来,反了反了!”
表姐暴躁的声音在客厅里迅速刺穿进来,美美赶紧跑出去,对着表姐一个劲儿的微笑!
表姐见此状况,赶紧补一刀:“再不出现就别回了,懒得我天天这么操心!”
美美微笑着拉着表姐的手进了厨房,加入到‘用餐大典’行动上。
表姐负责盛饭,小虎子负责端菜,美美负责拿筷子和整理桌面,明确分工后,分分钟就齐聚在桌上吃起来!
见美美拿起筷子不知挑哪个盘子里的菜,再看表姐一个劲儿地夹菜后又和着饭团直往嘴里送,小虎子停下吃饭的快节奏,盯着表姐!
不一会儿,表姐也发现异常,回给了小虎子信号,也放下碗筷。
表姐清了清油腻的嗓子,对美美说:“大美女,你怎么啦?”。
美美疑惑地说:“我记得我们分开的时候已经吃饭了,所以晚饭应该在那时就已经结束了,干嘛都这么晚了还要做饭吃?”
表姐似乎都在怀疑美美的智商,无奈地接受,只得说道:“呃,你这也纠结啊?饭后又逛那么久,饿了就做饭吃了嘛,快吃快吃啦!”
美美拿着筷子还是没见夹菜,似乎思考着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兴奋地说:“对了,我忘了我还补餐了,回来之前吃了烤鱼哦!”
表姐苦笑不得,瞬间觉得眼前这姑娘有点脑袋短路的违和感。
这样的对答实在浪费时间,表姐对美美采取忽视应对策略,直接夹一根鸡腿给小虎子,嘴上还说道:“小虎子,那我们吃饭吧!”
后知后觉的美美也意识到情况不对,赶紧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