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站在床边的白无常往卫候走近,我朝他看看,示意他等等。随即趴到床边,试了试卫候的脉搏,回头看了眼唯,她即可明白过来,丢下手里的山参。
在摸到卫候脉搏的一瞬,她面色苍白,“卫哥哥,卫哥哥……我是唯呀,卫哥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紧握着他的手,“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卫哥哥你答应过我要过完这个新年的,卫哥哥……”
“唯……”卫候久闭的眼微微睁开一些,这是回光返照。他的另一只手缓缓抬起,似一根枯木,抬到一半便重重落下,还未看清的眼长长的闭起。“卫哥哥……”唯扑在卫候怀里哀嚎。
阿九长叹一口气,看着卫候的生魂一层层从他的肉身抽离,她握起回魂玉,轻念咒语,将卫候的第三层魄收入玉中。因这一魄还残存杂念且不完整,玉微微泛着青灰。
阿九朝白无常点了点,白无常朝她行了一礼,带着卫候的生魂朝地府去了。阿九扶起已哭的瘫软的唯,“姐姐节哀,人死不能复生,今后的日子你可要好好保重!”
屋外传来厚重的脚步声,阿九皱眉,没想到公子夜的人这么快便找来了。
安抚了唯,她从屋里出来,带好门,便见着满院子的侍卫。
“请姑娘随我们回去,公子在府中已等候姑娘多时。”
阿九冷笑,“我既出来了,便没打算回去。劳烦这位大哥回去告诉公子夜一声,本姑娘,在此别过!”
一声清凉的拍掌声响起,从人群后走出来一个人,一袭喜袍在雪地中极为醒目,“你说走便走,可曾想过要问过我一声。”他的声音含着一丝厉色。
阿九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也是一震,随即道:“公子夜,我不过是你实现野心的一枚棋子,你不是惯用瞒天过海么,随意找个女子冒充便是了,何苦非要执着于我。”阿九冷哼道。
“你是辰国的郡主论身份地位再合适不过,既然身边住着一个我又何苦再费心思去找。”,他顿了顿,若寒潭的眸子微微眯了眯,“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公子夜此时此刻就只高兴让你上花轿。”
阿九冷哼:“公子夜,这世上的事可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今日我是非走不可的。”阿九已经收了半魄,如今正是可以离开的时候。
公子夜看了一眼她脖间坠着的微微发亮的玉佩,背在身后的手忽然攥紧,大喝:“你果然是她!这玉跟当年一样发着光!”
阿九不解为何他会这样说,却并不理会便捏起玉,闭起眼准备念咒,公子夜脸色大变,忙道:“快,快捉住她,把她手里的玉抢下来!”他伸开长袖便要去捉阿九,此时咒术已起,她腾空而起,周身旋起白光,生生将公子夜伸过来的手弹了回去。
公子夜被震摔倒在地,嘴角渗出细长血丝,他剧烈的咳嗽几声,“十年前也是如此,这玉一亮你变消失了,只是这一次能不能为我留下。”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央求。
为实不相信这样的话语这样的语气会从公子夜嘴里说出来,阿九施咒动作顿了顿,她嗤笑一声:“公子夜你这又是演的哪出戏?这煽情苦肉戏对我可不管用。”
众人都似看妖怪一般看着半空中漂浮的阿九,唯独公子夜,清俊的面孔一片苍白,一贯的冷峻的眸子似有火星子,笔直的看着她,一字一字的道,“你是久月!你是她!什么婉郡主不过是你的皮相!十年前桃花谷底你都忘了么!”
阿九怔怔看着他,从未见过这般的他,桃花谷,久月?她脑中似被什么东西击中,生生做疼,那只鹦鹉又飞了过来,在她耳边说话:“阿九,该走了。”那鹦鹉在她头顶重重嘬了一下,顿时白光消散,时空封闭,少顷,从白光消失的地方,飘下来一个女子,那是真的卫国婉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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