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家主已经发话,薛百岁几人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夜羽止走过来时神色平静,一言不发,但薛百岁跟他交换眼神时,却明白了羽止要说却没说出口话,他的意思是,事情已经都解决了,让她们放宽心。
家主命令那群侍卫离开后,便轻描淡写地让薛百岁几人回屋休息,却对今晚之事只字未提,阿离还在担心她娘亲的事,想要问个结果,但她还没开口,就被薛百岁拦住了,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还拉着她死活要送她回房间。
柳幼卿跟叶珈洛虽然对这发展感到有些疑惑,但看到薛百岁和夜羽止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他们大概也猜得出,事情是有解决的办法了,所以看到阿离在闹腾时,他们都一笑置之,并没当回事。
几人带着阿离这才安全顺利地回到住处,这时夜还很深,外边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但相信不久后黎明就快要到了,等回到了房间后,夜羽止立刻将门关好,这才跟几人细说起来。
“羽止师兄,他欺负我,我就是想问问我娘怎么办,但他一直捂着我的嘴巴,不让我说话。”阿离拉着夜羽止的胳膊,指着薛百岁,愤愤地向他控诉薛百岁的恶行,既然家主都不追究他们夜闯密室了,那也就没理由囚禁娘亲了,为什么自己不能问。
“阿离,你别着急,我叔父既然已经答应放过你娘亲,绝对不会食言的,只是这其中还有些误会,还需要处理一下,可能得明天才能救你娘亲出来。”夜羽止耐心地跟阿离解释,她知道阿离因为她娘亲的事很是忧心,但家主把话都说到这里了,他们也只能再等上一阵儿了。
“真的吗?他答应了?”阿离不敢相信夜羽止居然说服了夜家家主,阿离从第一眼看到那家主时,就觉得那是个不好说话的人,想让他放人谈何容易,而且,她娘亲跟夜家究竟有什么联系她也不是很清楚,当然就没想过家主会同意放人,这时听到夜羽止这么一说,她真的,又惊又喜,激动不已。
“是的,所以,你就别嚷嚷了,大晚上的吵到别人可不好。”薛百岁先一步插起话来,自从羽止跟家主谈完话回来后,他就知道羽止应该已经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了,所以,他相信羽止没有立即告诉他们,有他自己的道理,自然就配合他起来。
“奥,我知道了。”阿离虽然还对薛百岁一肚子意见,但看在他们在救娘亲的事情上费心费力,也就只好乖乖地忍着了,总之,娘亲能够平安无事,那真是太好了。
“对了,珈洛,听叔父说,我二叔好像因为天枢夫人中了毒,所以,能不能麻烦你走一趟。”夜羽止想起来自己答应家主的条件,他二叔到底是不是中毒,还得靠叶珈洛去走一趟了,但不管他中没中毒,叶珈洛肯定能让他康复就是了。
“好,天亮之后,我去一趟。”叶珈洛答应下来,听羽止这么一说,他差不多明白了家主为什么会答应放过他们,只是,他这二叔到底在耍什么心眼,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几人一起吗?”薛百岁本不想这么说,他还巴不得跟叶珈洛离得越远越好,但既然是羽止的二叔,那羽止肯定是要去的,所以,薛百岁就不得不跟着去。
“不用,我跟珈洛去就好,你们等着接阿离的娘亲就好。”夜羽止拒绝了薛百岁的提议,他二叔的事没必要声张,这也是家主的意思,就他跟叶珈洛一起去,足够了。
“那就这么定了,得赶快睡觉,天都要亮了。”柳幼卿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既然事情都已经解决了,那就赶紧去睡觉吧,这折腾了一晚上,太心累了。
“好吧好吧,散会。”薛百岁自己也困得不行,听到柳幼卿这么一说,当然是积极响应,这就要开门,回自己房间睡觉去。
就这样,薛百岁几人经过这一晚上的冒险,总算是把阿离娘亲的事解决了,随后几人便各自回房,抓紧时间休息,毕竟这天都快亮了,几人也累坏了。
第二天,几人虽然起的不算太早,但好歹也算起来了,只是,一个个的都顶着两只熊猫眼,说不出的滑稽感。
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夜羽止他二叔的毒被叶珈洛轻轻松松地解掉了,阿离的娘亲也被家主私下里派人送了出去,阿离几人便将人接了回去,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但这件事情解决之后,薛百岁却又有了别的忧心之事,天枢夫人那时候说的话,薛百岁都记在心里,圣煌圣殿,他是一定要去的,但这一路上等着他的又会是什么,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这一切都是未知的。
而且,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还没有解决,那就是,他和羽止还有叶珈洛的约定,虽然说要三个人一起出行,很荒唐的样子,但毕竟是三个人约定好了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总归是不能食言的。
考虑再三,薛百岁也没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于是就去找羽止商量,但他刚走到羽止门口时,就听到叶珈洛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而且,那还是一句他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阿止,我对你的心意,你难道都看不出来?”叶珈洛声嘶力竭地说道,那话语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而正是这一句话,让正要推门而入的薛百岁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对不起,我”夜羽止只顾着道歉,却说不出什么原因来,因为叶珈洛的心意他早就知道了,现在不论说什么,都只会让对方更加受伤而已。
“阿止,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可以等的。”叶珈洛还是不愿意放弃,他将夜羽止放在心上已经这么多年了,一开始也许只是因为当年的遗憾而耿耿于怀,但后来慢慢地,他也不知怎的,对羽止的事情越来越上心,直到后来看到羽止跟薛百岁一起有说有笑的样子,他才突然明白,自己内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是这个问题,我”夜羽止想说他已经心有所属,这辈子再也不可能装得下其他人,但话还未说出口,就听到嘎吱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定眼一看,那不是薛百岁又是谁。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要不,我等会儿再来?”薛百岁笑得一脸友好,其实早就已经在心里骂娘了,叶珈洛这小子还想干什么,他本来还想多听听他们在说什么,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万一羽止因为觉得亏欠就心软了,那他可就拉不回来了,所以,没错,他是故意的,故意打断他们,还要装作无辜的样子。
“不用,你进来吧。”夜羽止有些尴尬地对薛百岁说道,就仿佛自己被人逮住了把柄一样,他是想跟薛百岁解释的,但也不知道薛百岁到底听到了多少,又是怎么想的,这让他郁闷不已。
“坐下来说吧,我喝口水。”薛百岁像是进到自己家里似的,随意地走到桌子旁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做了下来,一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一边还邀请他俩一起。
“阿止,我等下再来找你吧,你们先谈,我先出去了。”叶珈洛看到薛百岁的那一瞬间,就已经在心里琢磨出一百种杀死他的方法,他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赶到这个时候来,这不是存心搞破坏的吗,他在这里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否则,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
“别呀,你们接着聊啊,我就只是讨口水喝。”薛百岁还是一直嬉皮笑脸的,嘴上说着让他们继续谈,其实心里早就在催叶珈洛赶紧走人。
“不了,我先告辞。”叶珈洛当然听得出薛百岁的话里之意,他也不是那种没皮没脸的人,既然他们有话要说,那自己就晚点再来找羽止。
夜羽止见叶珈洛执意要离开,也没办法再说什么,而且,他知道,薛百岁此时应该是在生闷气,因为平时他是不会那么阴阳怪气地说话的,看来,是得跟他好好解释一下才行,但这种事情该从哪里开始说,他还真的不清楚。
“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我可都听到了,也看到了。”薛百岁看到羽止站在原地,片刻却还是未开口,所以他就先一步问了羽止,想听听他要作何解释。
“你都,听到什么了?”夜羽止倒是被薛百岁给问住了,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所以就转而问了薛百岁,问他到底听到了多少,有没有误会。
“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薛百岁冲着羽止咧咧嘴,表示自己应该是把他们谈话最为重要的那部分都碰巧听到了,所以,羽止,这次你要怎么选择呢?
“所以,你要选他,还是选我?”薛百岁也没有跟羽止兜圈子,直截了当地就问了这么一句,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想了,他知道知道,羽止这一次的答案,到底要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