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贵人昨晚个初承恩宠,心情自是百般明媚,珍儿见势忙献媚道:“奴婢听说近日御花园的花儿开得正好,时辰还早,不如――贵人去采撷几枝。”
江贵人凝眸想了想,“也好,待晚上皇上来了看着也欢喜。”
主仆几人步行来到了御花园,却见静嫔正背对着自己静静地站在回廊处,见此,江贵人正欲离开,偏偏那静嫔转过身来,冲她拜了拜手,示意不必多礼。
江贵人眼里划过一丝迷惑不解,而静嫔已轻移莲步走至她面前,恬淡的脸上还漾着浅浅的梨涡,“江贵人不必拘谨,本宫不过路过于此,见花儿争相开放有所感触罢了。”
静嫔若有所思地感叹道:“华清池里的碧莲曳曳婀娜,清香袭人,倒是应了那句‘应为洛神波上袜,至今莲蕊有香尘。’啊。”
江贵人在心里暗自好笑,就算你是赋读诗书的才女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皇上的宠爱。
但面上却恭敬道:“娘娘的才女之名果然非虚,臣妾自愧不如。”毕竟这位一直冷淡淡的,既不会对她造成威胁,又身居她位份之上,何必再多费口舍呢?
静嫔有些黯自伤神,终是落寞地叹了口气,“罢了,本宫也累了,便不留你了。”
江贵人见珍儿的花篮也装得差不多了,实在不想再陪这个郁郁寡欢的女人在这儿耗时间,“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江贵人朝静嫔福了福身,便朝悠德宫的方向去了。
回到宫中,已近晌午,江贵人用完午膳,正品尝着珍儿亲手做的露,“想来这宫中也是不大太平的,瞧早上嘉妃那咬牙切齿的模样,真是好笑极了。”江贵人丝毫不掩饰眼底浓浓的嘲讽,眯了眯丹凤眼,又感慨道:“对了,我认的那个姐姐……谨贵人,我果然没看错她,我的皇后姐姐呐,你又晚了一步。”
郦太后宫中。
郦玉婵还在纠结昨晚皇帝表哥失约的事,正拉着太后的袖子晃啊晃,撒娇道:“姑妈――,其实那个江贵人长得那么……那么……”,她似乎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郦太后倒是笑言:“婵儿,你想说什么?那么妖妖调调?”
郦玉婵其实刚才也想到了,但到底是碍于皇上的面子,不好意思开口。如今姑妈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她更是有些赦然。
郦太后收了收笑意,抚摸了下自己侄女的头,温声安慰道:“姑妈何尝不知?只是皇上宠爱她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嘉妃的母家――林家近来风头也太盛了,姑妈这样说你明白吗?”
玉婵只觉得心里“咯瞪”一声,心里的迷雾也有些解开了,不过转瞬又急急道:“可是姑妈,万一皇上真恋上了她的这副模样,一直置我于不理可如何是好?”
郦太后轻轻地拍了拍玉婵的手背,语重心长地沉声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在这宫中更是如此,婵儿,你只需记住姑妈今天对你说的这四个字――盛极必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