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赵凯感觉自己的眼皮上洒满阳光时,他又喜又悲,喜的是他总算还能感受这个世界的痕迹,原来他以为自己会坠入无尽梦魇,但说实话,昨晚回来睡得还不错,身子一直暖暖的。但可悲的是,他知道自己今天要开学了,去一个没有方淑逸的班级上课,想想都让他欲落泪不已。
说到她,赵凯心中一直很惦记,尽管苏紫葳和博士都曾证实过方淑逸很安全,但赵凯总是想找个机会问问博士,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博士要干什么。
窗外的阳光愈来愈烈了,看起来快到点了,赵凯挣扎着从床上爬起,他其实还想再赖一会,但是这样的后果就是苏紫薇像拎着一头死猪一般把他带出去,他可不想活的这么凄惨。
做完简单的洗漱,深呼一口气,对着镜子给自己一个自信的笑容,这时,赵凯愣了,不是因为笑容太迷人了,而是镜子里的自己发生了点变化,他发现他的瞳孔周围,浮现出一抹淡淡的金色。
这绝不是我以前瞳孔的颜色,赵凯心里笃定。但是什么事导致他变成这样的,赵凯想到了一个可能,也在血色战场中经历的那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赵凯扒开自己的眼皮,仔细地观察眼球的每一处,确定没有其他异样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一个人都没有……孤零零地站在客厅的赵凯感觉自己被骗了。下一刻,他听到了开门声,走进来了一个人影,既不是他预想的苏紫薇也不是戚雪,那是一个白衫男子,博士。
“博士?你怎么来了?”赵凯以一种近乎不可思议的语气开口问道。他发现最近博士来的次数有些过于频繁了。
“怎么?!”博士笑了笑,“这难道不是我的家吗”?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奇怪,您在这个点回来一定有什么事?”
“嗯”博士故作严肃的点了点头,“走,我接你去学校。”
“啊?那苏紫葳和戚雪?”
“她们两个有其他的事,一大早就接去其他地方了,你今天一个人去学校。”
赵凯感觉脑袋好胀,那岂不是自己得一个人在学校这么无聊的地方呆一天,想想就头痛。他揉了揉太阳穴,抬起头看向博士,发现博士在看表。
“走吧,时间很紧。”对方轻声走出门外,赵凯跟了上去,公寓门口很紧,远远赵凯就看见了博士黑色的轿车,但他没看见司机。
“赵凯,坐副驾驶位置吧。”博士站在轿车旁朝赵凯摆了摆手。
“哦。”赵凯点了点头,没有提出异议,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还没吃早饭吧?”博士坐在驾驶座上开口问道,“小暖箱内有罐装奶茶喝饭团,随便吃点吧。”
赵凯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没吃早饭,从箱内取出了一罐奶茶和一个饭团,还是温的,他撕开包装纸咬了一大口,胃部传来一阵满足感,赵凯撇过头看向车窗外,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成排的树木向后移动,这个城市感觉太有节奏了。
“赵凯,今天是你最后一天上学了。”博士看向前方说道,“所以,好好珍惜。”
“什么?”
“我们要开始准备了,小葳和小雪就正在努力着。”
“准备什么?我才读高二啊!”
“真是很对不起。”博士露出为难的神色,“但真的没办法,你看出上次的情景了吧!”
“你创造的,是吧!”赵凯不答反问。
“呵,被看出了。”博士笑了笑,“抱歉隐瞒了你们!”
“不,能创造出我们这种怪物的又怎么是一般人。”赵凯低头沉思,用力掐了掐手中吃到一半的饭团,突然转头看博士,“能告诉我们你到底为了什么吗?”
博士的身影明显滞了滞,许久后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开口说道“更好的生存,现在我只能说这么多,抱歉!”
“好吧,不说也没关系。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的。”赵凯的语气中明显带有一丝沮丧、
“真的对不起!”博士顿了一会儿,勉强的挤出了这几个字。”
赵凯没有多说什么。他为什么要沮丧呢?这个男人给了自己一个平常人人根本无法获得的机遇,只不过因为对自己隐瞒了一些事而感到沮丧,这不是很没有必要吗?
可能……可能自己真的想从他身上……获取一丝丝的父爱吧。赵凯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原因,余光瞟了一眼开车的博士。接下来的几分钟路途,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说话。
“到了。”吉英中学门口,博士停下车,赵凯点了点头,没有说“再见”,径直走向了那个教室。”
“呵,当初的小男孩变得不一样了。”博士看向那道略显颓废的背影,低声喃喃道。沉思了一会后,他发动了引擎,朝着研究所的方向开去。
中国科学院门口
“吴博士,您回来了!”黑色轿车旁簇拥这一个男人的身影,恭敬的对着驾驶座上的人鞠了一躬。”
“嗯,何助手,一切都准备好了吗?”驾驶室的车窗玻璃拉了下来,博士冰冷的脸露了出来。”
“嗯,随时可以开始。”
何助手点了点头,陪同博士一同走了进去。沉重的以移动铁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刺的耳膜一阵一阵的疼,但何助手并没有感觉到,他此时的心很忐忑。
约三个小时后,火化炉内多了十具凄惨的幼童尸体。每一具尸体的大脑都被剖开…
火化炉旁,一个颤抖的男人跪在地上,慢慢的蠕动着嘴唇:“对……对不起,博士!”一个白衫男子失望地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嘴里时不时发出几声叹息声。
许久,博士开口了:“没事,不怪你。”他顿了顿,“另外那两个人麻醉了吗?”
“嗯,在六号和七号手术台上。”
“好的,你下去吧,带苏小姐和戚小姐上来,下面的手术,我亲自进行!”
“啊……博士您?!”
“别啰嗦!照我说的做!”博士带有一丝愤怒的说道。
“是。”下一刻,何助手消失在了博士的视野中,他已经记不清博士有多少年没有动手术刀了。
没过多久,苏紫薇和戚雪并肩出现在了六号手术室,她们还记得早上起床时看见博士的情景。当时她们的表情和赵凯的没什么两样,而现在,她们眼前的博士已经穿戴好了手术消毒服。
“博士……?!”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南瑞伸手制止她们接下来要说的话,淡淡的开口:“小薇,小雪,这一场手术至关重要,成功与否在于你们,你们必须竭尽全力,因为……”说着,博士掀开了手术布,面容憔悴的男生面孔显露在苏紫薇和戚雪眼前。
“周轩……?!”戚雪失声大喊,“博士,你怎么能……”
“对不起,我们别无选择!”博士低声沉吟,紫色的瞳孔一闪而逝,戚雪似乎看到了什么似的,愁苦的脸色瞬间冷静了下来,散发出冰点的气息,呆愣的盯着显示屏。
“小葳,你能理解我吧!”
“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尽全力帮你分忧!”苏紫葳摇了摇头,紫色的瞳孔绽放出缕缕精芒,缓缓渗入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
“谢谢!”博士能明显感受到那缕紫色光芒进入体内后自己的内心平复了许多。看起来苏紫葳已经能熟练运用自己的能力了,博士会心一笑,继而转头盯着那颗脑袋,首重黑色管道突然射出一道激光,开始切割开周轩的颅骨,不一会儿,血红色的脑部组织露了出来。
“脉冲电流228ma,左侧电笔1号位,右侧3号位,间隔0,立即触之力!”戚雪站在一旁静静的开口。
博士精确而又熟练的完成了戚雪下达的指令工序,相比何助手来说,他的洞察力更入微,手法更娴熟,紧接着,蓝色的丝状电流流过了周轩的大脑皮层。
“一定要成功啊!”苏紫葳里默念,眼中的紫色精芒盛了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