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姐姐,这里这里。”水南默在不远处向曲笙歌招手。他们虽然先到达南门,奈何无法出城,只好在此等候曲笙歌二人。方才逃离混乱时被好几个面具人围剿,面具人个个身手不凡,训练有素。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水南默,而花胡子老者在与之交手中受了伤。
“现在城门戒备森严,出城已属不易,城内正在四处搜查,怕是不能久留。为今之计只能硬闯,方可有一线生机。”花胡子老者摸摸他的花胡子说道。顿了顿,又道:“一会恳请笙歌姑娘带我家小少爷先行一步,让老朽来为你们断后。”
水南默立即不同意:“那怎么行,你已经受了伤,怎么能让你再冒险。再说此事是我惹下的,自当让我来承担。”看着小主人如此有担当,花胡子老者甚是欣慰,只是,“小少爷,你若有个闪失,老朽如何向家主交代。”
一直看着城门沉思不语的曲笙歌突然转身开口打断一老一少的争执。“我有个办法,不知是否可行,但可以试试。”曲笙歌眨了眨眼睛,一副算计人的模样。
水南默急忙问道:“笙歌姐姐,你想到了什么法子,快些说来。”曲笙歌向他们勾了勾手指,众人围成一团低头细语。
过了一会,一个身材臃肿的妇女匆匆跑向城门,被一名护城卫拦住呵斥道:“站住,城主有令,近日均不得出城,速速退回。”
只见年轻妇女急匆匆跑上前喘着气对护城卫喊道:“大人不好了,那边有几个好厉害的人与一群戴面具的人打起来了。”
戴面具的,那不就是面具人。护城卫问:“你可看清另一方是什么样的人?”妇女害怕道:“这我哪敢凑近了看,看着不像是我们卧龙城里的人。对了,有个穿着黑衣服的最厉害了,一下打倒好几个戴面具的。”
护城卫顺着妇女指着的方向,看到那处确实人潮拥挤。只见那边又跑来一个店小二,大老远就开始呼喊:“杀人啦……大人,救命呀!我们老板被人杀死了。”
听见店小二的喊叫,护城卫不疑有他:“你,你,还有你们几个跟我走,其他人守着。”说完带着一批人往人潮处赶去。
他们刚走,就有一辆马车从另一条僻静的小巷中窜出,直奔城门。毫无疑问又被拦下,马车只好掉转头。待护城卫以为他们是要原路返回收起兵器,却不想从马车内跳下一群护卫与他们打了起来,而方才的妇女和店小二则趁着混乱溜进了马车。此时城门口留下的护城卫不多,实力悬殊三两下就被全部打晕过去。
但马车却意外的不急着出城门,而是慢悠悠的往城内行驶。被另一波调来守城门的护城卫撞个正着:“你们是何人,竟敢硬闯卧龙城。”
马车护卫中走出一位老者,正是白发花胡子,一脸忧心忡忡:“这位大人,我家小姐得了一种怪病,四处寻医至此,眼看着就要到城门口了,却是不让进城。”说着又露出刚包扎好的伤口,无奈道:“这不,家丁们见老朽在与之交谈中受了伤,一时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似乎要应证他的话,马车里传来声声咳嗽。紧接着是丫鬟的安抚声:“小姐,您要不要紧,喝口水顺顺气吧!”
带头的卫领见他们在打斗中确实受了伤,反倒是对守城的卫兵手下留了情,只是昏厥并未见血。脸色便也缓和了许多,却仍心存戒备,起步走向马车。怎知刚伸手还未碰到帘子,便见车帘被人从里面一把撩开。一个身着粉衣,五官精致清秀俊俏,但……一张血红麻子的脸显露在眼前,两个极端出现在同一张脸上,把卫领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像是要挥去脑海中的阴影一样摆摆手道:“不行不行,城主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卧龙城,要求医便在城外等上个三五日再来。”
花胡子老者面露为难:“我家小姐这病发作起来浑身其痒,如何能再等得了三五日。”说着从袖中拿出一袋银珠子递了过去,道:“这……要不您看……”
卫领笑了笑伸手接过银袋,掂了掂,笑意更浓。问道:“你们家小姐得是什么病呀?”花胡子老者模棱两可回道:“大夫瞧了许多,就是诊断不出是何病因,听闻卧龙城仙山地灵,故而才来到此地求医……”
卫领听此言,又多问了一句:“那可会传染?”花胡子老者微愣,含糊着答非所问道:“老朽相信,卧龙城里一定会有大夫能治好我家小姐的怪病。”他话刚落音,便响起一名家丁的咳嗽声,随即又忙用手捂住,将声音硬生生吞进肚子里。
然而有一必有二,再有三,一如蝴蝶效应般接二连三响起咳嗽声。最后连花胡子老者也强忍着细咳了起来,下意识伸手抓了抓脖子,露出了上面的红麻子斑点。
卫领脸色大变,像烫山芋头似的一把将钱袋丢还给花胡子,捂住口鼻命人将他们赶了出去。说什么也不给他们进城,且还将城门关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