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终日被云雾弥漫的禁忌之地,在沉寂无数年后终于发生变化,常年平静如同死水一般的天池,在今日沸腾了。
“咕!咕!”不时中无边无际的水面翻滚起一团团巨大的气泡,天池深处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
循着气泡深入,一百米,一千米,一万米,十万年,百万米……
在天池的最深处,无数岩石封锁的地域,抖然发出剧烈的抖动,仿佛有一个庞然大物要从中走出,气泡正是因为岩石崩裂而产生。
咔咔声不断响起,即便是在百万米深的水下,也依旧阻止不了它冲破束缚,响彻天地。
噗!噗!噗!陡然间,天池深处的岩石层轰然裂开一道千米长的裂缝。想象中的庞然大物没有出现,有的只有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剑。
长剑通体带着赤红的锈迹,仿佛血染一样。于不断抖动之中,长剑之上的锈迹一点点掉落,染红了一片片水域。
随着时间流逝,长剑的抖动没有停歇,反而越来越激烈。其上附着的锈迹也在时间流逝之中消失,一柄绝世神剑正在复苏。
同时某个意志也在这一刻随着长剑的锋芒显露,逐渐于混沌之中便得清醒。“我是谁?”
“我是谁?”
……
“我是三代人皇,叶篁!”
一语而出,仿佛沉睡的天地都被惊醒。长剑与抖动中猛然气势暴增,欲破天而去。
一时间,龙吟,凤鸣浩浩荡荡,打破了整个天池整体的平静。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变得响彻天地。
金色的游龙,火红的凤影自长剑在出现,起初还很虚幻,随着时间流转,越变越凝实,直至最后仿佛变成了两头无敌世间的不世神兽,巨大的双眸中也逐渐出现了一丝灵性,就好像具有了真真的生命。
长剑越冲越快,百万米的距离在数息之间被长剑越过。长剑如同一道金红光芒,携带着龙凤神兽的无上神威降临在这世间。
“吼!”金色的游龙如同在宣布着自己降临世间一般,散发出强烈的金芒。好似将天地染成金色,无数金色的雷霆于游龙游曳中出现,展现出无穷威力。
“戾!”火红的凤凰也不甘示弱,如同涅槃一般在赤红的火焰中沐浴而出,狂乱的火焰如同天地间最炙热的存在,焚烧得空间不断扭曲。
天空霎时出现了一半金色,一半红色的情形。无边狂乱的力量四处游荡,这一刻仿佛时间,空间都无法影响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很快,金龙,凤凰不在于天地间游曳,分别化作了两道光芒,一道赤红,一道金色。以着世间难有生灵能够企及的速度朝地面冲去,最后于此时此刻插在地面的长剑前融合在一起。
金色与赤红交融,散发出一股超然物外,凌驾于天地万物的气息。浩浩汤汤,充满华贵与堂皇,如同一位皇者的苏醒,携无上皇威。
金红光芒渐渐隐去,如同涅槃,一个人的身影逐渐出现在光芒之中,起初还不甚真切,如同一道幻影。直到最后幻影缓慢凝实,血肉也随之生长出来。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他全身赤。裸,在他的胸前与后背分别有一道如同纹身游龙与凤,这正是先前游曳于天地的那两头。紧闭着双眼,男子一身肌肉如同黄金分割一样,钟天地灵秀,既不因肌肉过多而显得野蛮,也不因肌肉过少而显得瘦弱。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子的面庞太过普通,普通得就如同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没有任何出奇之处,扔在人群之中几乎没有人会去注意。
忽的天地风云变幻,无边气势随着男子的双眼睁开猛然爆发。似乎这一刻男子那普通的面容不再普通,一双黄金色的瞳孔,让他好似仙神一般,华贵而充满威慑力。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不由得心生敬畏,仿若,他就是天!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荒古末年他的确就是人族的天,他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凌驾于天道,因为他打破神灵奴役人类,接受人类朝拜的常规,他成为了第一个以人族之躯奴役神灵,征服百族的人。打破了人类不可战胜荒兽的天道法则,将近乎占据三千世界一半的荒兽赶尽杀绝。
他是叶篁,荒古末年最后一位人皇也是人族最伟大的一位人皇。
“我还是失败了吗?”一声惆怅的声音自叶篁口中传出,似乎有些不甘,同时也有些解脱的意味。
“革天之命果然不是那么容易,明明天道意志都已经崩毁,想不到最后的残存意志竟然还能将我的本尊同化了。”叶篁语气显得十分凝重,昔年他举百族之力杀入天界,崩毁天道意志,欲以无情之意改天换道。却不曾想,即便以他本尊的强大也依旧被天道意志同化。
一声幽幽苦笑传出。“不过也好,天道虽然还是那个天道,但是至少他失去了直接毁灭人族的能力。况且就算是本尊取代了天道又有何意义,与其无情无义的作为新的天道活着,还不如重来一次。”
此时此刻的青年不是叶篁,也是叶篁。他是叶篁留下的失败后的后手,也是叶篁的七情六欲所化。承载这叶篁作为人类的情感,**,就相当于一个另类的分身。
他的存在比起叶篁的本尊更像曾经的叶篁,因为他拥有叶篁全部的情感,而本尊没有,本尊有的只是一段段空无的记忆。
记忆在他脑海中,只不过相当于一部部电影,当然,在荒古末年没有电影这种东西。
“嗯?”叶篁发出一声,一种手对着虚空一抓,一缕缕五颜六色的气息被他的手抓住,不断化作不同颜色的光粒散去。
“灵气竟然这么稀薄,天道你可是真的够狠啊!”叶篁眉头一皱,嘴角隐隐有一抹森寒的冷笑。他的本尊与天道斗争五百万年,至今距离本尊失败不过万年,天道却是在这短短万年里将人族祖星的灵气根源截断,让人族无法出现巅峰强者。
“不过可惜了,龙凤本源在我这里,就算你斩断祖星的灵气供给,我也能让祖星灵气复苏,甚至更强。不知道你发现龙凤本源不见是会不会抓狂?”叶篁恶趣味的笑了笑,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庆幸。幸好他的本尊在占据绝对优势三百万年里,截取了龙凤本源作为后手融入了人皇剑。也就是现如今铭刻在叶篁身上的龙凤纹身。
否则的话,这一次失败人族还真有可能跌落无边地狱,再无崛起的希望。当然若是再有生灵将人类带出祖星,人类也还是有一定希望的,只是这将又是一次漫长的等待。
不过叶篁看来这是不可能的,毕竟在荒古末年的时候,在百族被本尊强行奴役的过程中本尊征伐无数,杀死的异族估计可以堆成一百个祖星。
如果没有哪一族有毛病的话,人族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祖星的。当然本身就不在祖星的人族除外。
————
“先找到人族现在的部落。”叶篁自语道,一步步朝着昆仑山下走去。可怜的是至今他还不明白人族在他消失的五百万内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连时代都已经更迭无度。
人族也早已步入新的文明,不再以部落为基础。人族因为灵气的衰弱,被迫进去科技时代。人类的文明不断进化,但在本体的力量却是不断减弱。而为此,人族也说不上进步,更算不上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