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刮了一夜的寒风任然没有停歇，李镇上渐渐有了人声，人们已经开始为今日的生计活动起来。镇上生活着大约1000人的居民，像这样规模的聚集地在华夏大地上算是小型聚集地了。
一般这样的聚集地都是人们因为干净的水源或者食物聚集而成。
镇中间有一口水井，井水的辐射度也只比大聚集地里的净化水略高一些而已，但也已经达到了可饮用的程度，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难能可贵的自然饮用水了。一般现在能找到水都有较高的辐射度，偶尔饮用一次尚无大碍，但是喝得多了肯定是会没命的。据说最早有几个流民路过这里发现了一口枯井，试探的往下继续深挖了一段便有水渗了出来，后来慢慢有更多的人投奔而来，于是便有了这个聚集地，李镇。
小镇的四周是用石头砌起来的石墙，一侧开门，石墙高度有两米多，从石墙斑驳不一的颜色和石块便能看出来是经过很多次修建才完成的，甚至有些地方似乎是倒塌了又重新修补上去的，四个墙角上都修建了塔哨，镇上有战士日夜放哨。
牧云长是个14岁的少年，身高已经和父亲相当，皮肤黝黑，双眉细长颇为耐看，嘴唇极有棱角有几分刚毅之感，只是显得有些消瘦。父亲叫牧山，曾经是镇上的战士，右腿在一次与暴民的战斗中骨折了，伤愈后，虽然保住了腿，但是也落下了残疾，之后便退出了守卫队。由于在守卫队时练就了一手捕猎的好本事，所以还能勉强养活自己和儿子。
牧云长和父亲跟刚刚换班的守卫打了个招呼后，两道身影便通过小镇大门绕着石墙走向小镇后面的大山。
风势不歇，天上竟开始飘起了雪花。
父子二人裹着粗制的兽皮衣也感到冷冽的寒风在往衣服里面直灌。紧了紧勒在腰间的皮带，想着如果今天没有收获的话家里贮存的食物只够吃两天的份量了，前几天和父亲在一个山坳里埋了几个兽夹，还没有捕到过一只野兔。山坳本是冬天野兽避风避寒最经常光顾的地方，自然也成了人们最经常光顾的捕猎场所，当然如果遇到从山里出来的虎狼或是有攻击性的变异兽，那么被狩猎的对象往往就变成了人类，对于自己和父亲这样没有能力的平民来说能否全身而退便基本看运气了。
心中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的落在了父亲后面，抬头往前面看去，是父亲顶着寒风飞雪的背影，迈着一高一低的脚步迎着大山走去。
走了十多里路，已经快到之前放兽夹的地方了，父子俩便放缓了脚步，这里已经有野兽活动的痕迹了。翻过一道山梁，那片山坳便进入了眼下，第一眼便向放置兽夹的地方望去，结果并没有猎物。
牧山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说：“附近有不少动物活动的痕迹，有野兔，有山羊，都是好东西，而且只有极少的变异兽的脚印，地方是好地方，只是运气不太好。”
“那就不用换地方了？”牧云长问
“不用换，再等几天看看。”说完，牧山走到兽夹前面仔细检查了一下，确认兽夹依然完好有效便退了回来。“走吧，我们往山前走走看。”牧山将背着的猎枪拿起来检查了一下枪管和火药，便提在手里，顺着山梁往前走去。牧云长把腰间的刀调整了一下跟上了父亲往前走去。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连云山脉的余脉，远远望去整条山脉前后绵延无止境，许多山顶终年积雪。雪越下越大，山顶部分甚至像是要隐在空气里一般，这样的连云山并不会觉得变小了，反而似乎更加神秘更加莫测。山里面里面有无尽的树林，无尽的野兽，也有无尽的危险。镇上没有人敢深入里面，人们经常进行捕猎活动的区域也只限于山脉边缘一带。据说就连蜀城里的高阶战士一般也都是结伴才会入山狩猎。
风雪比预计中的还要大些，视线极受影响。况且在入冬之后已经很难找到可以采食的植物，于是父子搜寻了2个小时后便决定提前返回。本来只是抱着侥幸想法在返回途中去瞧一瞧兽夹，可是还未走到山坳就听到隐约有动物的叫声传来，二人对望一眼，便知道大约发生了什么。牧山放轻了脚步向前走去，快要翻过山梁时，二人就卧倒了下来慢慢向前匍匐而行。
前方不到50米处，一只小山羊跪卧在地上，一条腿被夹在兽夹中拖在后面，骨头应该是被夹断了，不停的挣扎着要站起来，也只是拖动铁链哗哗的响。旁边一只母羊一边围着小羊转，一边不停的咩咩直叫，似是在鼓励小羊站起来又似乎是在呼救一般。
牧云长转头看了看父亲，父亲已经抬起枪口向母羊瞄准，那只母羊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竖起耳朵抬头向四周张望起来。“就是这个时候”牧云长心念刚起，“砰”父亲便扣动的扳机，母羊应声倒在了地上。
山间还回荡枪声，父子二人便如猎豹一般扑向了猎物。牧山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将还在挣扎的母羊按住，牧云长则是抽刀将小羊的头割了下来。猎物刚死，正是剥皮的好时候。牧云长已经有过经验，不待父亲吩咐就开始操作。几乎同时父子二人便完成了剥皮的工作，地上已经有了二指厚的雪。他们从地上捧起雪，顾不得雪里面有泥土，往还在渗血的地方抹擦几把，止住了血后丢下羊头不管，立刻收拾起兽夹扛起猎物迅速向小镇方向返回。
以前，有人在野外将猎物带回镇上之后，有野狼甚至变异兽便追寻血迹寻到镇上，镇上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且这样的事情发生过不止一次。有老人说一定是因为没有向山神供奉，才惹的山神发怒降罪，后来人们捕猎之后便会留下猎物的头当做祭品以供奉山神。野兽夜袭聚集地的事件虽然没有断绝，但是也确实减少了很多，于是这个习惯便慢慢保留了下来，甚至每家都供奉着山神的塑像，每天早上都要向山神跪拜，以求得山神保佑。
快速行进了一个多小时，远远的已经望见了小镇的轮廓，牧云长和父亲的心才放松了些。早上还在为食物犯愁，几个小时后就满载而归，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喜悦的事情了。父子二人的心情极为畅快，口鼻间喷着一团团白汽，“这个冬天会好过很多了”牧山喘着粗气对云长说。冬天，无疑是最难熬的季节，在这个季节寒冷的天气和食物的短缺会让很多人熬不下去。有了今天的收获，只要以后再稍微补充一点的话整个冬天都不会发愁，而且羊皮还可以给父亲铺床，想必会暖和很多。不过想起要稍后给镇里上缴一半的收入，牧云长还是极为不舍。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已经是流传下来的规矩，没办法改变，况且守卫队负责保护聚集地，这样做也不是毫无道理的。
到了镇门口，便有守卫前来检查。“李头好”牧云长主动向前来的守卫队小队长李斌打招呼。“哟，好家伙，老木头这手艺可是越来越强了”李斌年近四十，一只眼睛却是用布条缠了起来。牧云长的父亲和李斌以前同在守卫队共事，算是极为熟络。牧山哈哈一笑“今儿个是运气好。”晃了晃手中的兽夹说，“两头羊。咱也好久没聊聊天了，晚上李头应该不值守吧，方便的话我去你那，咱哥俩好好聊聊。”“好说好说。留下一只，赶紧回家吧。”李斌摆摆手说。牧山把他肩头扛着的那只小羊和羊皮交给另一个守卫，向李斌点点头便牧云长向家里走去。
按照规矩来说，应该是两只羊各上缴一半，但是上缴了小羊便能留下来体型大一倍的大羊，虽然小羊的肉质更加鲜美，虽然还要给李头分一份，但是这对父子二人来说任然是很划算的事情。
很快便到了家门口，镇上对各家居民的房子所占的面积都有严格要求，所以院落很小，围墙是用从外面捡回来的砖块和了泥砌起来的，看起来还算是颇为规整。打开院门进去便是一个几乎占了院子所有地方的一块园子，长宽甚至比两间房子的面积还大些，往前些便是两间土坯房屋。牧云长和父亲便不顾落雪，开始在园子里处理起了带回来的猎物。
冬天唯有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就是食物很好保存。羊肉很快就处理好了，切成巴掌大小的肉块放在雪地了让其自然上冻就行。牧云长早就已经食指大动，上次吃鲜羊肉还是去年的事情了，那种鲜美的滋味很难让人忘怀。在这寒冷的冬季，煮一锅鲜美的肉汤，驱寒又管饱，牧云长想象不出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见父亲已经切好肉块在生火了，云长便麻利的拿了铁锅去盛水。
柴火啪啪的响着，灶里的火焰舔着黑色的锅底，火光照在牧云长的脸上，牧山坐在小桌前点起了烟斗滋滋的抽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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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