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阙24年,六月
马车在山路上颠簸,轮轴与地面发出一阵“吱呀”声,肖亦凡慢慢醒过来,只听见外面有人在赶马车,刚转醒,肖亦凡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玄铁令不在了,可是却有几**金创药,那药香扑鼻,应该刚制不久。肖亦凡苦笑,想起身可是头疼欲裂,总像有什么印记一缓而过,却始终想不起来。
究竟是谁救了我?肖亦凡想不起来。难道是那异地女子,那么多人,她如何突围的?想不通,都想不通。肖亦凡拉开帘子,向马夫道:“这里是哪?”
“呀,你醒了。”马夫转头对他一笑:“快到宣城了,三月前有个女人给我一锭金子让我送你回宣城,一路上一直是我照顾你的。”
马夫是一个中年大汉,看来的确是闻人紫织将他带进了那座宫殿,可是她又去了那?肖亦凡一笑,她知道我是宣城的?太奇怪了。
“那女子跟我说,你身上有御国府的腰佩,她说她不太喜欢御国府的人,但你对她有恩,所以将你送进宣城。”马夫又接着道。
原来是这样,看来玄铁令那女子是真拿走了,肖亦凡吐呐两口气,头部的疼痛微微减缓。…
徐天飒一掌击向木质茶几,大怒:“你说什么,任务失败了?”
肖亦凡点点头:“对方领头那人力大无比,那刀法……像是皇家军的。”
“皇家军?是御国将军的将士吗?”“不是,吴兄的人我全认识,而且没这么厉害,那人太怪异,那大刀该有一百来斤重,他挥得很自如。是个力大无穷的人。”
“哦。”徐天飒点点头,却变脸微微一笑:“要是有皇家人插手,那我不责怪你了。有三个月了,妍儿很想你,幸好你伤不重。”
“哦,妍儿在那?”肖亦凡问。“我在这呢,想我了啊,肖大哥,你一走就是三个月,我好担心你。”徐箐妍从一旁走出来。
徐天飒指着徐箐妍微笑:“好你个妍儿,偷听我和你肖大哥谈话。”
“你们谈的我又不懂,怎么不能听,不过肖大哥三个月没回来,要罚,罚你陪我看戏。”徐箐妍抱着徐天飒:“爹,一起去啊。”
“啊,又陪你看戏,姑奶奶,饶了我吧,我真伺候不了你。”肖亦凡感到委屈。“老夫有公事在身,也不好陪你。”徐天飒道。
“都不陪我,都不陪我,姐姐也不要我,你们都不要我了。”徐箐妍说着呜咽起来。
突然骨扇刷的一声落在地上,徐箐妍抚着头,表情极为痛苦:“啊,头好疼,好疼,爹,头……”话还没说完,徐箐妍已经晕过去。
“女儿!女儿!”徐天飒大喊
他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徐箐妍“哎,早知道她不能情绪太激动,就不该刺激她,都是我造的孽啊。”徐天飒叹一口气。
肖亦凡忙拿出一些胭脂,抹在那把骨扇上。“徐大人,陪小女一起去看看戏吧,已经三年了,三年没陪小姐玩了。”
“也罢,有些事先放放吧,陪我的宝贝女儿。”徐天飒将徐箐妍抱起,向她厢房走去。
戏已经开始,上演的是《长亭送别》这一出是徐箐妍自己点的,三年前看的依旧是这出。手指舞兰花,长亭上敬酒,崔莺莺依依惜别,生旦二人演得真真切切,
“你看得不累么。”肖亦凡无奈的问。“不累,有你和爹陪着,就开心。”徐箐妍一笑,手中抓起一把葵瓜子递给肖亦凡:“亦凡哥,吃点吧,要是无聊的话。”
“唉,小姑奶奶,你要玩什么我都陪,可为什么偏偏看这无聊的东西,这折子我都能背下来了。”肖亦凡看向徐天飒,同样是一脸不悦,可都陪着这娇公主。
“亦凡哥,你看那女旦,演得真入神,她流泪了。”徐箐妍指着台上那人。
“哦,戏子都是这样,别太在意。”“亦凡哥不懂欣赏,爹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那女的演得入神……咦,不对!”徐天飒道。可话刚说出口,已经晚了,只见数十跟钢针直朝他们飞来。
肖亦凡起身,挽袖一挡,将钢针接下,道:“妍儿的眼睛可和她姐姐一样啊,真精明,能看出破绽。”
台上那女子身体一纵便飞到他们身边,一把提起徐箐妍,速度之快跟本不容人反应。只是这女子脸上施了太厚的粉,根本看不清楚相貌,她倒像一点也不怕这里危险,语气生冷:“木使,十年不见,你长变了啊。”
肖亦凡刚欲出刀,手还未握稳,另一支女人的手已经搭了上来,女子冷冷一笑:“你太弱了,别打扰我和木使叙旧。”说完一手抓住肖亦凡往后一扔,直接扔出几丈。
“我,我……我不认识你。”徐箐妍声音颤抖的道。
“不认识,呵呵,木使,我是一个人来的,已经很有诚意了,只要你告诉我,你们将魑离到底杀了没,我只要这结果。”女旦那一扔瞬间惊动全场,戏苑的人都慌慌张张,簇拥着往外跑。
肖亦凡起身,稍微整理一下,不禁叹口气,这力道比沙漠中那男人力道还大,他向随来的士兵大喝一声:“去御国府叫御国将军,徐大人,这人不好对付。”
徐天飒点点头:“姑娘,她,她不是木使,您认错人了。”徐天飒话刚说完,一股掌风袭来,那女子并没有动,却将徐天飒推出四丈之外。徐天飒完全没有防备,心一压缩,“噗”的吐出一口血“她是我女儿,她叫徐箐妍,皇城木使我并不认识,你要杀就杀我,我女儿身有异病,禁不起你折腾!”
女旦扭着完美的身驱走向徐天飒:“你是说她是你女儿?”
“对,她是我女儿。”
“我说木使徐箐颖是你女儿?”
“颖儿!你怎么认识颖儿。”完全没有想到,这女人居然认识在柳州的颖儿,徐天飒一惊:“不对,木使不可能是颖儿,不可能。”
女旦微微一笑:“老家伙,看来我必须生点事端了。你这小女我暂且借用,以后碰到了徐箐颖我再还给她。”
“不是只有十年前参加过冷月大战的人才有资格被皇室题名为五行使者吗?十年前颖儿也才十六岁,怎么会得罪你?”徐天飒完全不解。
一道疾风吹过,一人影已经从女旦手中将徐箐妍抢回来,竟然是肖亦凡,他扛起徐箐妍就往外跑,徐天飒见状也急忙躲开。
女旦双眼一眯:“烟罗步,小子,你怎么有冷月血统?”
戏苑外徐天飒已经渐渐落后于肖亦凡,自己亲手传武功教出的人既然扛了一人还跑那么快,徐天风不解,问肖亦凡:“你在仟陌究竟得到了什么,怎么比以前跑得快了这么多?”
肖亦凡并未停下:“我不知道,但自从上次头部受伤之后好像懂得了很多东西,记忆中有什么丢失了。”
一根钢丝直接截断了他们的路,那女旦居然比他们跑得还快:“小子,我不想杀你,但你要告诉我,你是否有冷月血统。”
“恕不奉陪!”肖亦凡说完,大刀已经飞出,直击女旦头部。女旦稍一闪,便不在原处。看来她并不想和肖亦凡斗。
“不告诉我,我杀了她。”女旦一根钢针已经飞向徐箐妍。肖亦凡,徐天飒同时用刀挡。肖亦凡刀上出现了一个缺口,徐天飒的刀终于阻断了那针的攻势。
“你逼人太盛,要杀就杀,何必玩我们,这可不是光明的作风。”肖亦凡扔下大刀,干脆立在那。
女旦微微一笑:“烟罗步可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东西,小子,你跟我回冷月,我将它全交给你。”
“谢啦,我可对你们这种做黑买卖的流派毫不上心。”
女旦搅着自己的衣襟,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冷月四鬼的魅夕,跟着我你不会吃亏。”
“一个女人,我肖亦凡不屈尊女人之下!”肖亦凡护着徐箐妍道。可一旁徐天飒一听见对方说冷月四鬼,竟吓得心中一颤,这时随从已经将御国府的人带来。肖亦凡脸露微笑:“时间拖得刚好,那阁下就留在这吧。”肖亦凡冲众士兵道:“围攻此人!”“慢,你们打不过她!”徐天飒刚说完已经迟了,三十几个御国府侍位向她冲来。
女旦不屑一顾,反身一挽戏袍,上百根级细的针射出,三十几人全倒地,连吭一声也没有。肖亦凡不禁呆了,这女人太怪异了,不好对付。他忙向后退,将徐箐妍带入军队中。“保护好小姐,我会会她。”
“亦凡,回来!”徐天飒话没说完,肖亦凡已经冲上去,女旦只是一味躲避,并不出手,可肖亦凡完全伤不到她。“混蛋!”肖亦凡不禁骂一句,女旦微微一笑。就在这时,突然凭空多出一把剑,直挡女旦的退路,女旦稍有疏忽,可那柔美的曲线一展还是躲了过去。“二打一,好,我陪你们玩玩。”
肖亦凡转身看来人,正是吴剑生,吴剑生严肃道:“兄弟,此人不可小觑,你我齐攻。”
刀剑齐出,可是丝毫不占优势,那女旦手中一把钢针便足以挡两人。女旦微微叹息:“我累了,不陪你们玩了。”
话一说完,纵身一跃而起,足有十丈之高,抬起一脚猛的向下劈来,肖亦凡大刀挡在上面,下面吴剑生也握剑横拦。女旦嘴角微笑,一腿劈下,肖亦凡大刀一身火花,直接碎裂,冲击力毫不减缓,直击吴剑生手握的长剑。吴剑生不禁暗笑,只听“喀嚓”一声,似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女旦一惊,忍着剧痛道:“不可能,你手中握的什么剑,竟然如此坚硬。”她的话语倒对那把剑极为在乎。
“云伤剑,听说过吗?”吴剑生一笑“来人,给我将她绑了!”
众士兵上前,一把将女旦绑起来。女旦并不反抗,只是又问:“阁下怎么拿得了云伤剑,云伤剑决应该还在仟陌,这么重的剑,你……怎么可能。”
“那我就不清楚了,但这剑也是近两天才能使,你配我用此剑杀你。”
女旦哈哈大笑:“这么有灵气的剑,居然认了你这么个主人,我不敢相信。”
吴剑生摆摆手:“别费话,我武力是不如你,可你太看不起人。”
女旦暗露一笑,竟见她脸部浮肿,她一口血喷出,浑身肌肤发红,一胀之下,抵开众人,越出百丈,逃离了此地。
吴剑生见一个疏忽便让她逃了,心中大怒道:“传令下去,全城搜索跛脚妇人。”
众士兵忙领命离开。
肖亦凡拍拍吴剑生的肩:“吴兄,这云伤剑,你怎么……得到了云伤剑决吗?”
吴剑生微微一笑:“没有,可现在每每头疼便对这剑多一分掌握,也算是收获吧。”吴剑生收起剑,望了望天又道:“那女子应该走不远,找到了我就通知你。”“恩,好,我的确有事问她。”
吴剑生转而一指肖亦凡:“肖兄,你都有快半年没来御国府了,有时间带点酒粉,我俩再好好喝上两杯。”
肖亦凡颤颤一笑:“要是有空我一定来。”
“说好的一定来。”
肖亦凡一手搭在吴剑生盔甲上:“放心,兄弟没你,喝酒无味。”
“呵呵”吴剑生摆摆手“我会再让你见一样东西,见了你一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