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墨色瞳孔如黑洞,吞噬了一切光线,也让我的目光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冷酷,狠绝,锐利,却纯净得如同暗夜中高悬的星辰,漂亮得不可思议。
如撒旦魔鬼。
如死神降临。
砰——
震颤的响声在我耳边炸响,却也立刻湮没在了暴雨的狂吼声中。
我僵硬苍白得如同雕塑,直到我没有发觉任何痛感,没有温热的猩红液体从我身体流下。
缓缓垂下遮住目光的双手。
我看到窗口玻璃却已碎裂。
碎片在暴雨的冲刷下早已不知所踪,余下的零星几片在我脚下反射着森冷的光。
回头。
我看到一个穿着黑大衣的人倒在地上,被洞穿了的胸口绽放殷红的血花刺眼。不用试我也知道他已了无气息,而他指尖不远处,竟也躺着一只上了膛的手枪。
我被吓得惊退几步,后背撞上破碎的窗户玻璃,被扎得生痛。
隐隐的血迹染上玻璃破碎的棱角。
我慌慌张张转身,看到外面雨幕的黑暗里早已没了人影。
然而路灯后的墙上,却隐隐约约显示了一行斑驳的字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消失,活下去。”
不知为何,我突然间茫然失措。
身后的电脑“啪”的一声响,声音很轻,我却如受惊的兔子般回头望去。
屏幕闪烁了几下,变成了黑屏。
我刚要皱眉,却发现为做这个任务装的软件突然自动运行。
黑色的背景下,突兀的蹦出了程序代码般闪烁着的字迹。
“他们都在找我,而你帮了我,再加上你的技术,你会成为众矢之的_”
“现在直接离开,什么都不用管,一切我会处理_”
“记住,不要再出现_”
我等了片刻,以为不会再有字迹出现,直到一行新的白字忽然闪烁。
“谢谢你,等我……”
后面似乎还没说完,但后面的线路火花一闪,屏幕全黑,整台电脑就这样报废了。
似乎是自毁程序启动了。
等我什么呢?
我怔愣的寻思着。
等我……回来吗?
不知为何,我用了这两个字,来擅自补全这句话。
我转过身,透过破碎的窗户,望向外面雨幕中,路灯下那面斑驳的墙。
上面的字迹,本就是用随手捡起的石头写的,淡淡的白色经雨水冲刷后,早已不见。
我没有见到他的容貌,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唯一留在我记忆中的,是那双暗夜星辰般的眸子。
深深镌刻。
……
凤九不知道是不是听得入迷了,这句话后,一向最张牙舞爪着捧场的她,一时竟没了动静。直到她从沉浸中走出来,忽然开口问道:
“这就是你当年心里藏起的那个美好又缥缈的梦幻?”
“那时的我还单纯如一张白纸,却遇到了这样一场黑暗却神秘的梦。”
“没想到,原来你根本就一点也不平常。”
辰雪笑了笑,嘴角的弧度绽放着如兰的绚烂。
“辰雪,当年那一眼,你是不是爱上了那个男孩?”
“我们互相救了对方,也惊艳了对方。但这只是十七岁的一场梦,埋在我心底,让我为那一夜黑色的雨幕沉迷。”
凤九忽然想起,楚路曾跟她提过,一个很相像很相像的故事。
一句原本已不准备说的话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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