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大笑着,眼神逐渐迷离起来,这一刻,他脑海中,想起的竟然是慕雪,还有灵星月
若是她们俩知道自己死了,该有多伤心啊?
白落不禁想着,但从他的脚上已经传来刺骨的冰冷,这冰冷由下而上,欲要蔓延到他身躯的全部。
原来,这才是死亡的感觉?可人死了,是否有会重新踏入轮回?是否会在奈何桥上喝下那孟婆给的汤,再回到这世间?可回到这世间的,难道还是我吗?
白落此刻的脑海中,竟是一片清明,如同服下了无数的宁神丹一样,念头通达。
一念生,一念死。原来这生死,不过如此
白落想要苦笑,可是他再也没了笑的力量,身躯传来的冰冷已经到达他全身的经脉,而在他的识海中央,有一道金光闪烁着,发出一声悲鸣。
血风道人的面容扭曲在了一起,皱纹遍布,但眼中的愤恨之意浓郁,在白落将要倒下去的那一刹,他的身影迅速往白落所在之地而去,在白落弥留之际,一拍储物袋,从袋中取出一粒金色的丹药来。
“你想死,哪有那么便宜?!”血风道人脸上闪过一丝肉痛之色,立刻把丹药塞入白落满是鲜血的口中,一掐他的脖子,强迫白落咽下去。
白落由于被掐住了脖子,猛烈地咳嗽着,可是那丹药在他口中竟是直接化开,形成了最精纯的灵力和生机,弥补了他之前的损耗!!
“你!!究竟想做什么?!”白落又惊又怒,他带着鲜血的双手不由挣扎着,死死掐住血风道人的手臂,想要挣脱,可是以他如今虚弱的身体,根本没办法挣脱。
雪媚娘在他怀中躺着,在血色道袍下,露出白绒绒的一块来,虽是如此,可雪媚娘如今的情况也是不容乐观。
血风道人盯着白落的身躯一看,冷哼一声:“我的徒弟死在你的手里,我怎么可能会让你就这样死了?哈哈哈,笑话!!”
白落因缺氧而脸色通红,他拼命挣扎着,可是却毫无办法!
血风道人桀桀笑着,他眼神幽冷,看着白落的狰狞的表情,冷冷一笑,从储物袋之中,再次拿出一枚丹药,这枚丹药却不同于之前的通体金色,而是一枚墨色的丹药!
这丹药一出,白落就算再虚弱,以他一个丹师的身份,他也能看出,此丹,乃是毒丹!
血风道人却是直接掐住白落的下巴,用另一只手,将这枚墨色的丹药强行塞入白落的口中,在白落疯狂挣扎的同时,用灵力一拍,让他服了下去。
白落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忽然一疼,这枚毒丹竟是在嗓中化开,一股强烈的恶心冲上白落心头,让他身躯不由狂颤。
血风道人见状,大笑一声,随手将白落的身躯丢在一旁,让他的背重重地摔在地上,差一点就要滚落悬崖。
白落艰难地半坐起身,他感觉自己的经脉仿佛沸腾般,让他极为难受,挣扎着嘶吼道:“你给我喂了什么?!”
血风道人见状,似是极为解恨般,冷笑一声:“此丹名为天玄毒丹,融入服用者经脉后,每至月圆之夜,定会感受到万虫噬心之痛,痛达三日,忍不住者,爆体而亡!”
“我这就将你抓去,关在我血叶宗的地牢里,给你服用上好的丹药,让你突破筑基延长寿命,让你受这样的痛苦,百年至死!这才能泄我心头之恨!!”血风道人张狂说道,此刻他的脑海之中都是想着如何折磨白落的办法。
“你!!!”白落脸色狰狞,想要反抗,可是五脏六腑传来一丝剧痛,让他猛然吐出一口鲜血。
寂静的夜吹拂着寂静的风,无数的尘埃被这夜风从南方刮来,吹在白落的身上,让他这已经沾满鲜血的道袍,染上了沙尘,这一刻他的身影竟是无比萧瑟。
白落身躯颤抖,他的沾着鲜血的手,不由握紧了胸口的小玉葫芦,这一刻,他手上的鲜血蔓延在这水蓝蓝的小玉葫芦上,尽是逐渐渗透进去!
小玉葫芦仿佛是久睡初醒般,在白落的手上轻微颤抖,可又在弹指一挥间,似是感受到白落身上虚弱的气息,传递出一股极其愤怒的情绪!
白落一怔,而下一刻,这股愤怒的情绪尽是通过白落的经脉逐渐往识海传递。在识海中央,那道金光忽然出现,却是一颤一颤,仿佛在瑟瑟发抖。
小玉葫芦再次轻颤,传达出一股强烈的不满,让白落识海的那道金光,更是惧怕起来。
在顷刻之间,那道金光似乎是被小玉葫芦所威胁,不情不愿地飞出白落识海,忽然出现在了血风道人面前。
这道金光出现的刹那,逐渐展露出金光的真正模样。白落放眼看去,却是一愣,他马上就能认出来,这金光,竟是当初在融焱湖底那条神秘的金绳!
而如今这金绳上的气息比原来刚出现时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它身上的金光也是浓郁很多,难怪白落一直看不清楚它真正的样子。
这金光一出现,照亮了这漆黑的夜色,停在血风道人面前,不知道想要干些什么。
血风道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金绳吓了一跳,可他细细感受着这金绳之后,却是大喜:“这是上古仙宝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此?!”
这金绳来的突兀,让他不由以为是从天地间降临的神物,根本没有往白落身上想去。
可下一秒,在小玉葫芦再次轻颤之中,这金绳才不情不愿地再次变化形态,在血风道人想要触碰它的瞬间,这金绳突然变了形状,竟是无限拉长,将血风道人困在了其中!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血风道人一怔,他的身体被这金绳束缚住,丝毫不能动弹。
“该死,这上古仙宝有了灵智!!”血风道人的道念从这金绳上感受到了情绪的波动,他立刻明白过来,这金绳乃是有主之物!
白落见血风道人被金绳束缚困住之时,也明白了小玉葫芦的意思,强行压下自己身上的伤势,用刚才须臾之间恢复的灵力,勉强展开风行之术,往南边逃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