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清的示弱不仅是没有让大夫人心里觉得舒坦,反而是多了一些担忧。
凤月清向来都是不按常理来出牌,大夫人不知,她心里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大夫人可不想每一次都被打的措手不及。
“你个贱人,又想做什么妖?”大夫人咬牙切齿的问道。
凤月清倒是笑的云淡风轻,“凤家的后宅如今你就是最大的,不管我做什么妖哪里又会是你的对手?”
大夫人一时语塞,也只得先作罢。与其在这里浪费口水,倒还不如快点去前厅让凤月清受家法,也让司空荣熙看看,这个贱人原本的样子究竟是有多么的丑陋。
“一会看你还会不会这样嘴硬!”大夫人恶狠狠的扔下了这句话便走到前头。
凤月清嘴角的笑意不减,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可是有够大夫人头疼的了。
大夫人和凤老爷不是最宝贝她们的女儿凤芸香吗?她就偏偏要让京城贵胄之中的人都知晓,凤芸香究竟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
凤芸香这一路走来就一直都黑着一张脸,现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也不用在伪装成什么贤淑的样子来,气的只拍桌子。
“今日还真是晦气,不仅仅是没有让那个贱人吃一点亏,反而让她抢了风头,我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凤芸香整张脸都开始变得扭曲,眸光也变得凶狠。
丫鬟雅儿撇了撇嘴说道:“奴婢也觉得很奇怪,大……那个贱人拼改日里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也不知今日是怎么了?”
凤芸香冷声说道:“还能怎么?还不够明显吗?她平日里的那些软弱都是故意给我母亲看的,为的就是有这样一天,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就不相信了,凭我京城第一才女,难道还会输给那个贱人吗?”
雅儿心中也很来气,可凤月清的表现确实出乎了这些人的意料。
凤月清长久以来,生活起居连一个下人都不如,别说是凤芸香了,就是雅儿在凤月清的身边也莫名的有一种优越感。
“小姐莫要妄自菲薄,那个贱人是什么身份,小姐你又是什么身份?她根本就没有资格跟你相比。”雅儿的小嘴就像是抹了蜜一样让人的心里发甜,凤芸香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一些。
“本小姐平日里可真没有白疼你,你快点箱子里看看,选出一件最好看的衣裳出来,本小姐今日是一定要入了太子殿下的眼的。”
“是。”雅儿应了一声,便走到了箱子之中,小心翼翼的翻着数百件的衣裳挑选着。
倏地,雅儿被箱底的一件羽蓝色的锦衫所吸引,继而便深的皱紧了眉头。
凤芸香在望向了这个方向的时候,正在看到雅儿在发呆,心里顿时又有了火气,“现在时间这样紧急,你还在发什么呆呢?”
雅儿回过神来,想了想之后,才将这衣衫给拿了出来。
凤芸香一下子就被吸引,身子猛地站了起来,眸光之中满是诧异。
“这衣裳真是精致,还显得贵气,真不是一般的俗物。我居然还有这样一件衣衫?”凤芸香很是惊喜,却并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仿佛这世间上所有的美好本身就是为她准备的一样。
雅儿的警惕心不小,疑惑的说道:“小姐,奴婢实在是不记得你有这样一件衣衫了?会不会这不是小姐你的?”
雅儿深知凤芸香的性格,见到了这样好的东西自然是会爱不释手,可到底还是小心为上才是。雅儿跟在凤芸香的身边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之前是另外一个婢女伺候的,三年前突发疾病而亡,雅儿才被调了过来。
凤芸香倒是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这样好的江南锦缎,就连母亲都没有,怎么可能会不是我的?母亲最是疼我,这衣裳看起来也是穿过,自然是旧物。或许是这衣裳在本小姐穿着的时候你还没有伺候所以现在认不出来吧?”
雅儿动了动嘴皮子,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将那话给咽了下去。
她每过几天都是要将凤芸香的东西都好好的重新收拾一下,可这衣裳着实觉得有些眼生。可眼见凤芸香对这衣裳喜爱的不得了,她的劝说也是没有用,也就只好作罢。
雅儿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千万不要太敏感了。凤芸香是凤家的掌上明珠,不管想要什么好东西凤老爷和大夫人也是会满足于她,更何况只是一件衣裳呢?
凤芸香迫不及待的换好了之后,站在铜镜之前看的很是欢喜。
“雅儿,你觉得怎么样?这衣裳能够让太子殿下喜欢吗?”凤芸香欢快的开口问道。
雅儿轻咬下唇,继而脸上带上了尴尬的笑容说道:“小姐穿什么都会很好看,太子殿下喜欢的并非是这装扮,而是小姐本人。”
到底是大夫人花了心思培养出来的下人,这说话果真是让人欢喜。
凤芸香眉眼间的笑意更浓了,“走吧,若是我能够成功的嫁给太子殿下,你以后便会是东宫的管家。”
“多谢小姐,啊不,多谢太子妃。”雅儿倒是识趣,见凤芸香这般高兴,也就不再去扫她的兴致了。
凤芸香很是欣喜,咯咯的笑了两声之后,便带着雅儿一同离去。
前厅中。
大夫人款款而来,身后跟着的是狼狈不堪的凤月清。
凤老爷怒火中烧,可忌讳司空荣熙在场,到底还是要顾及一些。
再看后者倒是一副坦然,并不会因为身上褶皱不堪的青衫而有一点自卑的感觉。
“老爷,妾身将大小姐给带来了。”大夫人的眸光之中狠毒褪去,有的只是数不尽的担忧。
凤老爷心中的怒火旺盛,并没有理会大夫人,而是对着凤月清张口怒道:“逆女,你这衣裳是怎么回事?你可是凤家的嫡女,莫非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吗?”
凤月清在心里冷哼了一声,嗤之以鼻。
亏他还知道这四个字?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来她是凤家的嫡女了?可她哪里有过嫡女应该有的待遇?
凤月清心中跟个明镜儿似的,也就是因为大夫人和凤芸香两个人在这里乱嚼舌根,凤老爷才会这般迫不及待的想着要将她给治罪。说的倒是比唱的还要好听,可若他真的是为凤家的名声考虑,明知道她已经这般狼狈,怎么还会让她这样狼狈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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