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果然也如同王珩所料,虽然还是略有怀疑,但是马钰他们大致上已经相信了王珩的这套说辞。
“诸位师弟,你们在怎么看这件事情?”马钰看了看几位沉默不语的师弟,开口问道。
刘处玄摇了摇头:“师父和林前辈俱已仙去,他们二人之间的赌约自然已经没有意义。只是这先师诺言,如果我们遵守的话,就要送出我教的镇教神功,这实在是···。”
“那么以掌教的意思,我们是不认这个诺言了?”马钰看着刘处玄问道。
“当然要遵守,要知道先师生前一言九鼎,从没做过不遵守诺言之事,我们怎么能让师父在死后因为此事蒙羞?只是这先天功···。”还没等刘处玄开口,郝大通就肯定的说道,只是说到先天功,又没了主意。
刘处玄赞同的点了点头:“我也没说不遵守师父生前立下的诺言,只是这件事事关我们全真教的镇教神功,应当从长计议。”
“这件事要不要告知周师叔?毕竟他是我们的长辈。”孙不二不确定的问道。
马钰立刻摇摇头:“我觉得还是不要了,周师叔向来超然于物外,不理教中事务,我们就不要拿这些俗事去烦扰他了。况且以周师叔的性格,如果他看那位王施主顺眼了,说不定就把先天功白送也不无可能,可是如果看不顺眼,那么是决计不会同意的,到时候岂不是白白损坏师父生前的声誉?”
“确是。”听马钰这么说,其他人想想周伯通那不靠谱的性子,全是赞同的点点头。
几个人又相对的沉默了一会,孙不二忽然开口道:“想来大家认可了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是不知几位师兄注意到其中的细节没。事到如今,师父,林前辈和那位王施主所说的家祖都以谢世,就连他父亲都以离世,那么不知这位王施主该如何证明自己是当初那位将领的后人呢?再者,他自己也说了,师父那时立下的诺言说是要至少要练成先天功的第一层,才会传他家整部先天功。我觉得至少要先让那位王施主向我们证明这前两点才行,否则我们绝不可能将镇教神功轻易送出。”
“师妹此言有理。”其他人都是赞同的点点头,马钰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见丘处机大步的走了进来。
“依师妹的意思,只要这位王施主能够证明这两点,我们就遵守先师的承诺,就将先天功赠与,不知几位师兄弟同不同意这个说法?”
马钰与郝大通俱是赞同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了刘处玄,要知道此时刘处玄才是掌教,教内的大小事都由其做主。刘处玄想了想,这个说法是孙不二提出来的,马钰与郝大通都已同意,看丘处机的意思,似乎是他也同意孙不二的说法?于是便开口问道:“丘师弟这么说,是也同意如果哪位王施主能够证明孙师妹的两点疑问,就将先天功传与他了?”
丘处机点点头:“且不说此事事关先师信誉,就算此诺言不是先师而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位立下,我们也应当遵守。须知我们全真教是以何立于江湖之中,执武林之牛耳的。今日之事,如若我等不守诺言,传扬出去,那么我们全真教来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须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听丘处机这么说,其余四人俱是默然,他们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初时全真教能够执武林之牛耳,力压其他帮派,为武林中第一大帮派,那是因为王重阳天下第一的威名。可是王重阳离世后呢?他们又靠什么维持全真教天下第一大派的威名呢?须知他们几个单论的话,连个一流高手都没有。那么为什么江湖上的英豪愿意继续尊他们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服从他们的调遣呢?还不是他们誓死抗击外敌的决心,以及保持了几十年的一诺千金的声誉?
要知道想当年丘处机因为和江南七怪的十八年之约,还有与杨铁心的兄弟之情,都肯只身前往金国首都,在一群金人的环绕下教导杨康。须知丘处机是什么人,他是最恨这群入侵大宋,欺辱平民百姓的金国人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都肯这样做了,可想而知全真六子这些年为了维护全真教的信誉,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如今的情况看似难以取舍,但是经丘处机这么一说,却是豁然开朗。一个是他们根本无法休息的镇教神功,一个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更何况,王珩只是要他们传授先天功,又不是拿走不还了。两相对比,该如何取舍,其实一目了然。
不过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他却看不清,而丘处机却洞若观火。果然,丘师弟的才智,悟性远高于他,当初马师兄的掌教之位应该传与丘师弟才对啊,不过此时还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想到这里,刘处玄笑了笑:“既如此,那就请丘师弟在跑一趟,请那位王施主过来,只要他能证明孙师妹所说的两个问题,我们就按照师父的承诺,传他先天功。”
丘处机点点头,转身离开,不一会的功夫,戴泽王珩回到了正殿。
刘处玄对着王珩点点头:“丘师弟在路上相比已经和施主说了我们的决定,只要施主能证明我们提出的两点疑问,我等必定遵守先师生前立下的诺言,将完整的先天功奉上。”
虽然在来的路上早已听丘处机说过,但是此刻听刘处玄亲口证实,王珩还是忍不住一阵阵窃喜。这件事在全真五子看来,也许不容易,但在他看来确是易如反掌。
王珩当即强行按捺住心中的喜悦,三两步走到大厅的正中央,对着五子说了声:“请看。”然后拔出腰间的铁剑施展了开来。
这套剑法五子自然不会陌生,正是王珩从重阳遗刻上得来的三十六式全真剑法。不一会的功夫,三十六式剑法全部施展完毕。王珩还剑入鞘,又空手施展了一套拳法,这套拳法五子也熟悉,是大北斗七式。
掌法施展完毕,王珩收招立定:“在下先前说过,重阳真人曾传与我家家祖一套剑法,一套拳法。正是刚刚在下演示的三十六式全真剑法和大北斗七式,还有一套轻功金雁功,如果几位真人想看的话,在下也可以演示。”
刘处玄摇摇头,示意王珩不必了:“施主刚刚所使的确实是我教的武功,这点我们承认,我们也相信施主确实通晓我教的金雁功。但是请施主谅解,光凭这些,我们不认为施主能证明我们之前提出的那两个疑问。毕竟我们全真弟子众多,全真武功更是传播甚广。”
对于刘处玄的话,王珩也不得不认同。毕竟全真派执天下武林之牛耳,弟子众多,武林中通晓全真派武功的人也不在少数。王珩不是不明白这点,只是他另外一个方法就要动用先天功了,他实在是是不舍得浪费辛辛苦苦修来的那一点先天真气。不过以此刻的情形来看,不用是不行了。“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在下只能用这个了,先天功想必几位真人都不陌生吧。”
刘处玄等人都点点头:“虽然我等无能,没能练成师父留下的绝学,但是师父生前我等服侍与左右,对这神功自然不会陌生。”
“那好,诸位请看。”
说着,王珩走出了正殿,拿起了一盆摆在台阶两侧的鲜花。时值初春,这盆里的花虽然微微开放,但是因为天气寒冷,无论是花朵还是花叶,都有些微微蜷曲。王珩拿着这盆花来到五子跟前,手指点在了花朵的根茎上,然后默默地运起了先天真气。奇异的事情发生了,这只原本蜷曲的花朵,在一瞬间就伸展了枝叶,更为惊奇的是,这原本微微开放的花朵竟然全部开放了。
因为没有先天功后面的修炼方法,因此王珩不会也不敢贸然的用先天真气去为自己或者帮别人修补筋脉器官之类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植物的身上做实验,之前他在首阳山上修炼,周围的植物不在少数,因此就忍不住试验了一次,所以他才有把握向全真五子证明他们的那两个问题。
王珩一边将花盆递给刘处玄,一边开口道:“诸位说我之前的武功并不足以证明我与家祖的关系,我想这先天功应该能了吧。先天真气是生生之气,拥有强大的生命力,故此才能让这尚未开放的花朵开放。几位虽未练成先天功,但是应该了解这先天真气的特性,几位总不会认为家祖会把此等神功传与外人吧。至于这第二个疑问,在下不知重阳真人生前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我想这盆花已经说明了一切。”
刘处玄等人将花盆传看了一圈,随即不得不一脸羡慕的承认道:“不错,施主确实是天纵英才,我们承认,这是先天真气,施主确实练成了先天功,至少练成了先天功的第一层。”
“那么也就是说,几位承认在下已经解释清诸位的两个疑问喽。”
虽然很不情愿,刘处玄还是点点头:“不错,我们承认,施主已经证明了我们的两个疑问。”
听刘处玄这么说,王珩尽量压抑着自己的语速,不让自己表现出激动的样子:“这么说,诸位是要遵守重阳真人留下的诺言喽。”
“唉···。”刘处玄长叹了一声:“当然,请施主跟我们来吧。”说着,从蒲团上站了起来。马钰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随着刘处玄走出了大殿。王珩虽然兴奋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五子走出了大殿。
三绕两绕,众人来到了后山的一处山洞外面。“此乃后山玉虚洞,乃是家师和我们闭关修炼的地方,全真教目前惟一的一份先天功,就藏在此洞之中,施主跟我们来吧。”说着,刘处玄扭动了门外的机关,石门咔啦啦的打了开来。五子依次走了进去,王珩紧随其后。
石洞并不大,正对着石门放着八个蒲团,想来是王重阳和全真七子之前修炼用的。正对着石门的石壁上贴着一个大大的道字,下面是一幅画,画着一个男子,想必就是王重阳了。
刘处玄和其他四子来到画前鞠了三躬:“师父,我等今日遵从师父生前的承诺,将先天功交与王施主。”说着,刘处玄沿着墙壁向左走了七步,然后又从墙根的最底部,用手向上量了七指长,才在对应的位置用力敲了三下。
只见该位置的石壁突然打开,向外弹出了一个木匣,刘处玄打开木匣,从中取出一本书,递给王珩,这本书的扉页上大大的写着三个字,正是王珩梦寐以求的完整的先天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