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杨过三人相识,却坐在另一桌的那一男一女,见李莫愁出尔反尔,且下手如此狠毒,再也忍耐不住,当即站起来就想出手。不远处的杨过见着二人忍耐不住,也不再伪装,用力一拍桌子:“耶律兄,你我一起出手救人如何?”
这位耶律兄虽然不认得带着人皮面具的杨过,但是他认识完颜萍,心想他既与完颜萍在一起,自然知道自己是谁,但李莫愁如此功夫,自己都绝难取胜,常人出手,只有枉自送了性命,一时踌躇未答。
他二人这番行径,自然落入了楼梯上的李莫愁的耳中。李莫愁听到杨过说话,向他上下打量,只觉他话声甚是熟悉,但此人相貌一见之后决难忘记,却可断定素不相识。
杨过是用剑的,既是要动手,自然不能没有兵器,四下打量了一番。他原本是想抢李莫愁的徒弟,洪凌波的宝剑,但猛然想起那是一柄断剑。在四处一看,看到了坐在二楼角落里的王珩,以及他那柄放在桌边,花了二两银子,被他任命为二两的铁剑。要知道杨过在重阳宫时曾被赵志敬极其弟子虐待,平生最为讨厌全真教的人。而王珩此时却偏偏因为在重阳宫练武时弄脏了原来的衣物,换上了一套道袍。
当下杨过一个纵身,如同一只蝴蝶一般拔地而起,跳上了二楼,然后从王珩的桌前一掠而过,带走了王珩放在桌上的铁剑,几个翻身再次回到那位耶律兄身旁,同时大声道:“我没兵刃,要去借一把使使。”
对于飞掠而来的杨过,王珩本可以阻止。但是他正苦于没有缘由和对方认识,因此见杨过抢走自己的铁剑,却并未出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对方拿着铁剑离去。
李莫愁一见他的高明轻功,心中暗惊。耶律齐却大喜过望,叫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杨过左手一摆,说道:“小弟姓杨。”
洪凌波拎着自己的宝剑走到李莫愁身边,不屑的对杨过道:“哼,臭显摆,有本事你抢我的试试?”
杨过却摇摇头:“不要你的,你的是断剑,这位老兄的却是好剑。”说着将王珩的二两拔出剑鞘,遥遥的指着李莫愁师徒。
听了杨过的话,洪凌波洪凌波猛然醒悟,叫道:“好小子。师父,就是他。”杨过揭下脸上面具,说道:“师伯,师姊,杨过参见。”
这两声“师伯、师姊”一叫,那位耶律齐兄顿时一愣,陆无双却是惊喜交集:“怎地傻蛋叫她们师伯、师姊?”李莫愁淡淡一笑,说道:“嗯,你师父好啊?”杨过心中一酸,眼眶儿登时红了。
李莫愁冷冷的道:“你师父当真调教得好徒儿啊。”同时不由自主的四下张望。以王珩的猜测,她估计是怕小龙女藏在四周吧。
一旁的杨过同样猜透了李莫愁的心意,笑嘻嘻的道:“我师父请问帅伯安好。”
李莫愁道:“她在那里呢?咱姊妹俩很久没见啦。”
杨过知道自己不是李莫愁的对手,更加想凭着小龙女的名头将她吓退:“师父就在左近,稍待片刻,便来相见。”
李莫愁道:“我自管教我徒儿,又干你师父什么事了?”
杨过笑道:“我师父向师伯求个情,请你将陆师妹放了罢。”
李莫愁不屑的看了一眼杨过:“你乱伦犯上,与师父做了禽兽般的苟且之事,却在人前师父长,师父短的,羞也不羞?”
杨过听她出言辱及师父,胸口热血上涌,提起剑鞘当作剑使,猛力急刺过去。李莫愁笑道:“你丑事便做得,却怕旁人说么?”杨过使开剑鞘,连环急攻,凌厉无比,正是重阳遗刻中克制林朝英玉女剑法的武功。李莫愁不敢怠慢,拂尘摆动,见招拆招,凝神接战。
李莫愁拂尘上的招数皆系从玉女剑法中化出,数招一过,便被杨过摸清,几次抢攻,竟逼得李莫愁有些手忙脚乱。一边应对着杨过的进攻,李莫愁也一边皱着眉思考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又过了十数招,李莫愁突然纵身而起,跃到桌上,右足斜踢,左足踏在桌边,身子前后晃动,飘逸有致,直如风摆荷叶一般,笑吟吟的道:“你姘头有没有教过你这一手?料她自己也不会使罢?”
杨过一怔,怒道:“什么姘头?”
李莫愁笑道:“我师妹曾立重誓,若无男子甘愿为她送命,便一生长居古墓,决不下山。她既随你下山,你两个又不是夫妻,那不是你姘头是什么?”
杨过怒极,更不打话,挥动剑鞘纵身跃起,也上了桌子。只是他轻功不及对方,不敢踏在桌沿,双足踏碎了几只饭碗菜碗,却也稳稳站定,横鞘猛劈。
李莫愁举拂尘挡开剑鞘,笑道:“你这轻功不坏啊!你姘头待你果然很好,说得上有情有义。”
杨过怒气勃发,不可抑止,叫道:“姓李的,你是人不是?口中说人话不说?”挺剑鞘快刺急攻。
李莫愁淡淡的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古墓派出了你这两个败类,可说丢尽了脸面。”
李莫愁行事虽然歹毒,但是谈吐举止却向来斯文有礼,这次之所以如此口不择言的讥讽杨过,就是为了要以污言秽语,逼暗处的小龙女现身。
但是她哪知杨过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小龙女此刻并不在附近。不过她也算是错有错招,要知道杨过是最在乎小龙女的了。如只是谩骂他自己,那么杨过毫不在乎,但竟如此侮辱小龙女,狂怒之下,手脚颤抖,头脑中忽然一晕,只觉眼前发黑,登时站立不稳,大叫一声,从桌上摔下。李莫愁急挥拂尘,往他天灵盖直击下去。
一旁的耶律兄见杨过情势危急,在桌上抢起两只酒杯往李莫愁背上打去。李莫愁急忙倒转拂尘,及时拂开两只酒杯,但高处的王珩以后发先至却清楚的观察到,她体内的真气运转却出现了凝滞,没想到那位耶律兄也是个不逊于杨过的好手。
待发现掷杯的人是耶律兄后,李莫愁也是颇为惊讶:“后辈之中竟有这许多好手?”
那位耶律兄见自己既已出手,便不再观看,拔出长剑,,朗声说道:“仙姑下手过于狠毒,在下要讨教几招。”
李莫愁见他慢慢走近,脚步凝重,看他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但适才投掷酒杯的手劲,以及拔剑迈步的姿式,竟似有二余年功力一般,当下凝眸笑问:“阁下是谁?尊师是那一位?”
耶律兄恭身道:“在下耶律齐,是全真派门下。”
听耶律兄这么说,王珩顿时来了兴趣,凭刚刚的那一手,这位耶律兄的武功丝毫不逊色于全真五子,只是为何他完全不记得这位。
李莫愁也是奇怪:“尊师是马钰,还是丘处机?”
耶律兄道:“不是。”
李莫愁道:“是刘、王、郝中的那一位?”
耶律兄道:“都不是。”
李莫愁格格一笑,指着杨过道:“他自称是王重阳的弟子,那你和他是师兄弟啦。”
耶律兄奇道:“不会的罢?重阳真人谢世已久,这位兄台那能是他弟子?”
李莫愁皱眉道:“嘿嘿,全真门下尽是撒谎不眨眼的小子,全真派乘早给我改名为‘全假派’罢。看招!”拂尘轻扬,当头击落。
耶律兄也毫不客气,举剑就迎了上去,二人很快打作一团。以王珩看来,这位耶律兄的全真剑法劲、功、式、力,无不恰到好处,看来平平无奇,但要练到这般没半点瑕疵,就是自己也是远远不如。
但无奈于这耶律兄的全真剑法随时熟练,内力也是不俗,但终究是年纪轻,而且他貌似也没有修炼后发先至这门武功。李莫愁一个很明显的破绽,他竟然没看出来,被李莫愁一脚踢中手腕,打飞了长剑。
这耶律兄见失了长剑,赶忙使出一套拳法,想要去拿李莫愁的浮尘。但是有剑的耶律兄都不是李莫愁的对手,更何况失去宝剑的耶律兄?只见李莫愁浮尘一甩,正击在耶律兄的另一只手腕上,将他带的空门大开。紧跟着李莫愁飞踢而起,“嘭嘭嘭···”几脚连续踢在耶律兄的胸膛之上,将其踢得横飞出去,将不远处的一个桌子砸的稀巴烂,他本人也是一口鲜血猛喷而出,伤势重的竟然爬都爬不起来。
一旁的杨过见李莫愁重伤了耶律兄,破口大骂:“贼贱人,今生今世我再不认你做师伯。”挺剑鞘上前夹攻。李莫愁见耶律齐的长剑落下,拂尘一起,卷住长剑,往杨过脸上掷去,笑道:“你是你师父的汉子,那么叫我师姊也成。”杨过看准长剑来势,举起剑鞘迎去。陆无双、完颜萍等齐声惊呼,却听得唰的一声,长剑正好插入了剑鞘。
杨过这一手,拿捏时刻先后、力道轻重、准头方位各节,已练到实无厘毫之差的地步,不但是李莫愁等人,就是在二楼观战的王珩都忍不住赞一声漂亮。
其他的人也被杨过的这一手所鼓励,拿着武器一拥而上,围攻李莫愁。但李莫愁成名多年,赤练仙子岂是好相与的?仅仅几十招的功夫,就打伤了与耶律兄一同来的耶律小妹,还有与杨过一起的完颜萍。最后只剩杨过和他一起的那位带着人皮面具的妹子勉力抵抗。
见杨过与那女子渐渐抵抗不住,陆无双突然大叫道:“不要打了,我交出秘籍。”
听陆无双这么说,李莫愁果然收招看着她:“说,秘籍在哪里,我给你个痛快。”
陆无双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一般,满脸的绝望,伸手一指:“哪里,我把秘籍交给了那位全真教的道长。”
“我?秘籍?”
众人随着陆无双指的地方一看,却见王珩正一脸蒙b的看着陆无双的手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