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似乎更加扑朔迷离了,黑脸老警察瞧着这满桌子的照片,资料,却难以从中找到非常有用的信息。人,暂时不能抓,因为不知道后面到底隐藏了什么样的一个团队,线索,却因为受害人的死亡断了去,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纠结的时刻。
老警察揉了揉额头,喝杯水正准备接着熬夜寻找线索的时候,对讲机里丝丝的传来前方队友的询问。
“老家老家。目标现在上了一辆黑色面包车,车牌号是xxx,正由十字南路往火车站开去,请求指示?”是前方蹲点的同志发来的询问,目前这个小小的机器保养员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才最为基本的监视。
“他要逃跑吗?”这是老警察心里的疑惑,他问了出来,显然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样子是的,我们现在已经开车子跟了上去,他的车速很快。老家是否要实施抓捕?”
老警察在思考,现在情况居然被动的让他无路可选,而且他还有一个深深的疑惑在脑海里,为什么他在作案后不第一时间逃出鹅城,反而要在案发快24小时警方力度最大的时候逃跑?
“实施抓捕把,要是让他逃了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老警察下达了命令,分局长已经给了他可以临时下达命令的权力。
在一声尖锐的警鸣声中,那辆逃窜中的黑色面包车犹如得了失心疯,它不断的在市中心里横冲直撞,仿佛开车上路就只是为了破坏秩序而已。最后的结果是有些啼笑是非,面包车自己在一次加速中失控,一头撞上了一处消防水杆上。
“他说什么了?”分局长和黑脸老警察正处在拘留所的视频监控室里,他们二人一接到嫌疑人被捕获的消息后就马上马不停蹄地来到了这里。
画面里,一个矮瘦的青年十分颓废的瘫在做座椅上,身上就穿着一条破旧的牛仔裤,上衣搭着个黄油腻歪多年没洗的衬衫,他面如死灰,有气无力的回答的着询问员的问题。这整个过程十分安逸,十分安静,好像所有的案情都应该就这样顺利,既不需要各自提审技能,也不需要一些让人恐惧的花样。
“报告,嫌疑人雷红的口供记录完毕,请领导审阅。”进来个三十来岁的老狱警,身上的狱警服都洗的有些泛黄了。
“恩。案情供认的十分明确啊,就连基本的作案手段都备好了。还有他供出主谋没有?”分局长随意看了一眼口供,他最心切的事情并不在这里。
“有的,在口供最后一页。”狱警道。
分局长立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孤零零写了三个字“高松木”。分局长立马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立刻指示黑脸警察道:“立刻去调查一下这个人,我要最快在二十四小时里结束这个案情。”
黑脸警察面色变了变,他有些不认同,不过他仍然去办了。几人一齐出了拘留所,一场无形的巨网正在缓缓铺设。
大约是十来个小时过后,消息陆陆续续的传了过来,最先过来的莫过于是高松木的公司只是个空壳公司,公司的地址以及个个方面留下的信息全都是虚假信息,再过来就是他的名下居然有大笔来历不明的资金,这些都已经可以基本确认他嫌疑人的身份了。分局长兴致甚好,他大笔一挥,下达起了抓捕的命令。老警察此刻却沉默了很多,疑团一团团困扰着他。动物有趋利避害的直觉,一个职业的人会在生活中不经意的重复工作时的动作,而他,一个干了一辈子的警察,赋予他的就是困惑。
“分局长,我觉得现在应该没有到抓捕结案的时候。”老警察打断了分局长正在道喜的电话,他想也想不通的时候就直接闯入分局长的办公室里。
“是是,这案子马上就可以结案了。是,哎。那我现在有下面的人向我汇报情况,就先失陪一下?是。”分局长放下电话,电话那头几乎是市里各大领导的询问,他奇怪的看了眼面前的大将道,“怎么了?这个案子不是已经非常明了了吗?高松木就是最后的幕后黑手啊?这还是你给我的资料显示出来的!”
“局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老警察回答道。
“那你想说什么?”分局长好奇的问。
“我总觉得案情有些顺畅的不符合常理,这一系列突破性的进展看上去十分震撼人心,实则经不起推销。我认为这里面还有许多的隐情,这些都不能太着急。”黑脸老警察回答到。
分局长听了后面上没什么表现,他从怀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黑脸警察,两人各自点着后他才悠悠说道:“老徐啊。你也跟我共事很多年了,也该明白我这个位置的苦衷啊。不是我不想慢,我也想理好路子,一点点把那些隐藏的事情全部挖出来啊。可是我这顶帽子上还有人压着啊,一天三催,一个个领导都是命令,限时,好像这破案就是那过家家一样想破就破,可是你还不能牛,还得眼巴巴伺候着。而且,这个案子有人不想我们破的干净,也不想我们破的太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话,我可是掏心窝跟你说的,你要是不领会那我也就没办法了。”
“就真的不能在等等吗?我又信心能在挖出点东西出来。”徐警察显得有些不甘心。
“嘿嘿,其实一开始压我们的人就压根没打算破案。一不让市里的领导都知道,二不给我们派刑警过来帮忙侦查,只靠我们这小小的分局来应对这么一个大案,这样你还不懂吗?”
“唉。”徐警察叹了口气,黑脸上布满了无奈。他与分局长相视一望,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窗外去。
别墅区的抓捕出现的十分突然,便衣警察先是驱车堵住了下山的个个路口,然后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上山顶经过短暂的与保安的交涉,大约交涉内容如下。
保安:“你们是谁,要上别墅区得要出示vip卡!”
警察:“我们是警察,正在执行警察。这是我们的证件。”
保安:“那不行,得要有vip卡才行。否则谁也不给上。”
保安队长:“你是不是缺根筋?警察同志,您请上去。”
待到警察突击到高松木门口的时候,高松木与妻子正匆匆的收拾行李准备逃跑,见到警察上门,他十分不解。警察随后在住宅内搜查出大量的赃款,还有未焚烧完的账本以及各类假证件。中途还有一个小插曲,两夫妻正被带出房外准备进警车的时候,有人忽然大呼起来,原来在别墅的储物室里居然藏着一具女尸体,那是在一瓶巨大的玻璃容器里,浊水泡着那高度腐烂的尸体,骸骨,腐肉,以及女尸死不瞑目的双瞳直推人的心里极限。可是那高松木的妻子看了那尸体后缺立刻掐住了高松木的喉咙,她态若疯魔,口中不停的喊着:“你骗我,你还我妹妹。”
事情似乎已经解决了去,等到高松木被提审,提审官面对着这文质彬彬的杀人狂魔反倒自己有些芒刺在背,高松木已经是万念具灰,他对自己罪责供认不讳。那名死去的女子正是妻子的妹妹黄瞳兰,由于黄瞳兰比妻子小上几岁,所以当年突起淫意强奸了她,事后害怕事情传出去,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杀了她,将尸体泡在玻璃罐里放在储物室。此后数年时间里,高松木紧锁储物室,又生怕别人无意间知道她的存在,所以一直不敢搬走。
提审官:“你生活了那么久,为什么没有一点恐怖的感觉呢?”
高松木面上带着恐惧,一对眼睛还时不时瞄着角落:“有的,就在给抓的几天,我几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存在,她来找我了。所以我找了几个抓鬼的人,哈哈结果全他妈是骗子。”
提审官:“那你手下的器官团伙是怎么作案的?”
高松木说到这里面上有些骄傲,用着捏着声音的语调道:“我们也是挑人行动的,专门找些黑户,居无定所的人。”
提审官:“抓来的人呢?”
高松木面上十分轻松,他淡然:“那就得看谁开价,谁要这东西了。抓来的人偶尔养个把月也是常有的事情。”
“你们除了在市区里一处加工作坊以外,还在哪里有作坊?”提审官面无表情的说了许多,哪怕面前的人再穷凶极恶,他也能面不改色般。
高松木犹豫也没有犹豫便开口说道:“没有。”
待得他说完这些以后,提审官也得到了提示,今天的提审结束了,于是他起身离开了审讯室。不多时又有人来把高松木送回他的牢房。
而在监控市里,分局长和黑脸警察还在看着刚刚高松木的表现,分局长道:“你觉得这家伙还有别的作坊吗?”
“应该是还有的,按照他们手上账单上记录来看,这么大的量不可能只有县区里那一处小地方,只是他还在犹豫着什么呢?”黑脸警察也在思虑。
“除非,他还有什么东西记挂在心里。”临末两人一齐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