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老夫人心存戒心，以往即使和冯擎苍一起过来，她都不会碰子寿阁任何东西，甚至连茶水都一口没喝过。
不过今天，她想赌一赌，赌老夫人还有没有那个胆子害她。
程诺儿笑呵呵的从秦嬷嬷手里接过燕窝，假装毫无戒心的喝了几口，才把小碗放下。
以前程诺儿来她这里可是连水都不喝的。
见她终于放下戒心了，冯老夫人脸上也露出了笑模样。
“听说你最近日渐操劳，可千万别累着，你现在还是要以养好自己的身体为主。”
“谢谢婆婆关心，我现在身体挺好的。”程诺儿回道。
老夫人点点头，“你现在和城主要趁着年轻，多生几个孩子，咱们府里也该添人进口了。”
“老夫人这是想抱孙子了吧？”秦嬷嬷在旁笑着插了一句话。
冯老夫人瞄了秦嬷嬷一眼，笑眯眯的哼了一声，“我想抱孙子怎么了，少夫人已经生了一个浅画，证明这身子一定是好生养的。”话说到这，老夫人又转向程诺儿，“你们这也成亲几个月了，肚子还没动静？”
当婆婆的关心媳妇的肚子，这在正常不过了。
程诺儿抿着嘴笑了一下，羞答答的回道：“还没呢。”
“少操劳一些，多补补身子，咱们府里现在不缺管事的，就缺孩子。”
还以为老夫人找她来就是逼她生孩子的。
程诺儿笑呵呵的应付几句，正琢磨找什么借口起身告辞的时候，老夫人突然改口说道：“所谓团圆年团圆年，就是要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才对。这年眼看也没几天了，不知少夫人有没有想过，把红珠母女接过来一起过年的打算？”
她就说老夫人找她准没好事吧。
什么该添人进口了，原来想添进来的是红珠母女。
程诺儿坐直了身子，正色回道：“婆婆，首先红珠并不能算是城主府里的什么人，咱们好似也没必要和她过什么团圆年。其次就是，城主曾经严厉警告过媳妇，绝对不能让红珠那样的女人再踏进城主府半步，否则被罚的人可能就是媳妇了。”
她这低三下四这么半天，又是燕窝又是好话说了这么半天，程诺儿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装了半天好人的老夫人终于装不下去了，脸色一冷，哼道：“红珠是没你程诺儿会讨好城主，不然也不会生了城主的孩子，连个妾室的名份都没捞着。”
“她那个孩子是怎么生的想必您应该也早知道了，靠那种下三滥的手段生下的孩子，还妄想嫁进城主府。这样的人城主若真娶她回来，岂不是会被世人耻笑。”
见程诺儿分毫不让，还句句说的这么在理，而且她说的那个下三滥的手段，她也曾和白芷如用过，老夫人就更火了。
“就算红珠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那她生的奇柔也是城主亲生的，这一点你总不能否认吧？”
程诺儿呵呵笑道：“我否认承认重要吗？重要的是城主不认那个孩子，这件事婆婆您还真不能怪在我头上。”
“城主就是被你给迷惑的，自己亲生的女儿放在外面养着，却把你生的那个不知是谁的孩子养在了自己身边。”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越说越激烈，所以也就越说越难听。
因为早有思想准备，这样对她的老夫人才是真正的老夫人，所以两个人争吵了这么半天，程诺儿一点都没生气。
不过老夫人最后这句话，可把程诺儿给惹着了。
“婆婆，浅画是不是冯擎苍亲生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您以为他傻吗？如果浅画不是他亲生的，他会这样喜欢。还有您又凭什么敢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就因为浅画长得像我的模样多了一些？”
“我凭什么。”老夫人嘿嘿冷笑几声，一指屋里站着的几个丫鬟婆子，很是得意的回道：“程诺儿，我不是你那个丈夫，我不会因为你说什么就信什么。你问问她们大家，就在你还没嫁进来前，我就给浅画和奇柔做了滴血验亲，当时她们几个可都看见了，对了，那个紫青也看见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紫青。”
滴血验亲？这件事冯擎苍和浅画怎么都没和她提起过？
看老夫人一脸得意的样子，结果已经无需再问了。
程诺儿转向秦嬷嬷，笑着说道：“秦嬷嬷，您去端一碗水来，然后在拿一样东西进来。”
还好她看了甄嬛传，这点小伎俩也就老夫人这种先入为主，原本就没把她想成好人的老糊涂才会信。
秦嬷嬷赶紧看向老夫人，得到允许，才答应一声，“不知少夫人让奴婢去拿啥东西？”
程诺儿起身走到秦嬷嬷身边，附耳过来，小声说道：“矾。”
少夫人要那东西干吗。
秦嬷嬷虽然不解，但还是很听话的去端来一碗水，和一包矾面。
她这也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不过既然老夫人这样肯定奇柔是冯擎苍的，那那次的滴血验亲红珠不可能不做手脚。
学着甄嬛传里的样子，程诺儿在那碗水里放了一些矾面，然后叫过莲儿，先扎了一下自己，在扎了一下莲儿的手指，眼看两滴血迅速融在一起，众丫鬟婆子都看傻眼了。
“老夫人，现在我和莲儿的血融在一起了，您能说莲儿也是我生的吗？换言之，如果红珠在那天那碗水里也做一些手脚，浅画和奇柔的血怎么可能融在一起。”
红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老夫人也清楚，眼见程诺儿变戏法一样，老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
“那就让城主和浅画再验一次，这样我们大家都能心服口服。”
程诺儿冷冷的笑了一声，不客气的回道：“我嫁的男人都不怀疑我，别人又有什么资格怀疑。”程诺儿边说边已经站起身，“婆婆若没别的事，儿媳就告退了。”
眼看程诺儿领着莲儿出去了，老夫人气的不行，可又拿她没办法。
秦嬷嬷还在看那碗水，摇头叹息道：“少夫人怎么懂得那么多，就连这个都瞒不住她。老夫人，少夫人不是糊涂人，如果把她和红珠放在一起，我到是宁愿相信少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