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夏浅月心中顿生警惕,她曾在老师醉酒后听他说过,他也曾是很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是后来好像不知道是惹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势力,逼不得已才隐居于此。日子虽也算逍遥,但也有不少仇家借此机会寻机报复,只能小心再小心。
这人……该不会是那老头子的仇家吧?夏浅月心里想着,手上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男人吃痛,知道她大概是误会了什么,连忙说道,“我叫夜歌,是一品阁的阁主,也是那令牌主人的徒弟。我师父他自从十年前的那次动荡之后就消失不见,我找了他很久也没有他的消息。如果你知道有他的消息,还请告知。”
夏浅月心里更是生疑,桃三谷子的弟子?怎么从未听老师提起过他还有这么一个徒弟?要知道,那老家伙可是一直都说他就只有一个徒弟,就是夏浅月。这个师兄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且还是大名鼎鼎的一品阁阁主?如果有这么一个徒弟在,他没道理会被人追杀到如此落魄的境地。
昨天她也打听了不少关于一品阁的事儿。一品阁在这个君权至上的世界,超脱物外,不受任何人控制。从外表上看来,它只是一个普通的贩卖商品的店铺,但实际上一品阁的能量比起世俗的国家毫不逊色甚至尤有超出。
如果这人真的是一品阁主,而且是桃三谷子的弟子,怎么会有人敢冒着被一品阁通缉的风险来与那老头儿作对?这其中难道是有什么隐情?还是说……他在撒谎?
夜歌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信任,等了半晌不见她开口,又说道“你别不信啊,这块牌子我也有一块,他给我说是有了这牌子在整个大陆上横着走都成。我还是他捡回家喂大的呢。”
“如果你真是他徒弟,那为什么不帮他?当初他招惹了大势力的时候,你在哪里?”夏浅月冷笑,“怕他连累你所以故意视而不见?贪生怕死之徒谈何师徒情谊?我是不会带你去见他的。”
夜歌大喜,“你果然知道他在哪里!当初确实是事出有因,不是不帮,只是当时我外出云海之巅,哪里晓得他竟惹了这样大的麻烦?我回来后,他就已经退隐了,我遍寻不到,这十年过去,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找到他。只是一直没有线索。这位姑娘,算是我求求你,带我去见见他吧?”
夏浅月皱眉,嘴上不饶人,道“编瞎话而已,谁不会?他可从未曾跟我说过他还有这么一个徒弟。万一你要是他的仇家,我将你带过去,可不就是害了他?”
实际上,她心里却是已经信了七八分。云海之巅是何处?乃是神魔之战的遗迹。众神在此陨落,各位大能的尸骸遍地都是。灵力风暴异常狂猎,要是没有个紫级实力连进都进不去。
上古时期,天地间灵力旺盛,规则齐全。七色等级之上之人多如牛毛。就是因为神魔之战将大陆的法则撕碎了一部分,大战过后,大陆上灵力日渐衰微不说,超脱于基础等级的人也是近乎绝迹,到了现在更是根本没有。于是就有不少的大能者跑去神魔遗迹碰碰运气,指不定就能找到机缘突破呢?
而且,看这人言词恳切的模样,也不像是什么坏人。
夜歌听她不信,急了,说“你看看,这就是进入了云海之巅的印记,你要是带我去找他,我这印记就给你了。”
印记就是进入云海之巅的“门票”。常人根本是无力寻找。纵然夏浅月地位很高,也难得弄得到这个门票。进入一次云海之巅,虽然风险是有,但收获远远大于风险。多少上古大能的遗物传承皆在此处,要是运气够好,捞个神位也是有可能的。
崭新的世界就在眼前,云海之巅提供的是飞升的机会,不再受天道法则的限制,拥有更强大的力量,这是多少修炼者梦寐以求的事情?夏浅月看了一眼夜歌身上泛着银白色光辉的云纹,共有三道,现在有一道已经是黯淡下去了,还剩两道。两次进入云海之巅的机会。
可惜夏浅月并不感兴趣,对于她来说,追求更强大的力量并不是她想要的。摆脱了废物的头衔转而扣上天才的帽子,只要父母不被人嘲笑看不起就足够。上官寒是很好的未婚夫,以后也会成为很好的夫婿,根本没有必要为了追求莫须有的力量而放弃这些东西。
“这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带你去找他就是了。姑且信你一次,你要是敢骗我……呵呵,我的小可爱们会告诉你什么叫生不如死。”夏浅月冷笑。她现在手上有的蛊虫,都是用佘佘的毒液培养的,强横无比。单是像食心蛊这样的蛊虫她就有好几十条,根本不稀罕。
许久没有被人威胁过的夜歌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觉得这小家伙挺好玩的。区区橙级居然敢威胁他,有勇气。不过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夏浅月收了匕首,和他并肩而行。身高还是不够,只能达到夜歌的肩膀,对比之下看着瘦弱得很。夜歌偏过头看她,背上被匕首划出来的伤口根本不值一提,眨眼便恢复了。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夏浅月的头顶。
“诶,对了,你叫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夜歌得了允诺,心情变得很是轻松,哪怕是在阴森森的魔兽森林中也能哼出歌来。
夏浅月不是很想回话,闷闷的说了句“夏浅月。你少说话,别哼歌。”
夜歌并不理会,依旧是哼着自己的歌。他的歌声着实是不敢恭维,分明说话的时候声音富有磁性很是性感动人,怎么一开口唱歌就跟公鸭嗓似的,嘶哑难听。他们路过之地,连领地意识最强的猴子都落荒而逃。而弱一些的魔兽更是直接晕倒在自己的洞穴内,不知人事。
这人不是音灵师吧?故意唱成这样来恶心我?夏浅月忍不住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