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现实生活中,有太多太多的人,因为孤独,因为不甘,便喜欢上了逢场作戏。
所谓的吃在碗里,看着锅里,就是当局者谜,旁观者清。
女的见男的长的帅,多金,有利可图,便认做干哥哥,纠缠不清。
男的见女的漂亮,对自己千依百顺,或者由情人转为干妹妹,也行。
我身边就有很多这样的人。
家中红旗不倒,路边彩旗飘飘。
干些拈花惹草的事情后,便借此炫耀自己:
情商多高,魅力多大,乐此不疲。
却忘了一个事实,快活是用金钱买来的。
如果自己是路边乞丐,自己一无所有,对方还会多看他一眼吗?还会为他犯花痴吗?
真是些值得悲哀的家伙。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
我的身边,便有这样一个朋友。
男的是我穿叉叉裤时的玩伴,书。
书与我同龄。
书的人生经历,很坎坷。
自小,我们一块上山打柴,一起去后山地里偷红苕,结伴去河里游泳,爬树上掏鸟窝。
我家里来客人了。
便偷偷地溜进厨房,趁母亲不注意,从碗碟里,拿起一块肉,便飞也似的跑出去,找书,你一丁点,我一丁点,撕开来慢慢吃,慢慢嚼。
那感觉,比世界上的什么美味都香,简直要香到骨子里去。
后来书失去母亲,父亲给他找了一个后妈,对书的态度,是非打即骂。
书再也没有来找我玩过,听说他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在书二十岁时,书的父亲,托一位远房的高官亲戚,让书在某一政府部门,谋得了一份差事。
接着,书的春天来到了,他找了一位大他二十岁的女人,做老婆。
书父气的一病不起,继母也在旁冷言冷语,话里话外的意思。
像他这种不知廉耻的人,不如在外面死了的好,省的丢人现眼,回到家里来害人。
书父躺在床上,看到二人就来气。
“你这样的女人,与我年纪一般大了,还来祸害我的儿子,你有没有廉耻心?”
“你个混帐东西,从小就让人不省心,找这么老的女人,成心给我添都是吗?”
“滚,都给我滚。我书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以后也别再跨我书家的门。”
“老天,我是做了什么孽,你要来惩罚我?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书父发了一通脾气。
书便领着老女人,搬了出去,自立门户。
事实上,老女人并不用书领着,她亦趋亦步地跟着书。
一次,我与红外出散步,遇见书和他媳妇。
红是一位善解人意的聪慧女子。她从我口中,听说过书的事情,知道我与书有话说。
红挽着书老婆,两人向一旁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女人之间的悄悄话。
我和书,是儿时的玩伴,还是有很多共同话题的。
我们同时想起了另一个玩伴泽。
据说他在大都市,不知道过得可好?
回忆了很多儿时的趣事,以及同伴的去向。说到最后,我们都没了话题。
是距离拉开了我们之间的友谊?还是时光磨灭了我们的单纯?
我定定地看着书,犹豫了很久。
“书,我听他们说了你的情况之后,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你怎么找了一个大你这么多的女人,做老婆?”
书的眼睛泛红。
“杰,这女的太有心眼了,我说我是身不由已,你信吗?”
看着书的眼里,和着透露出来的绝望,我拍着书的肩膀。
“哥们,我信。”
书的眼睛里,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
“你知道我的那个家庭,和我这些年来,过的是些什么日子。我心中难受啊。单位同事聚会时,心情郁闷,多喝了几口酒,醒来,便躺在那女人的床上,要我负责。”
书的眼睛红了。
“你不知道,杰,这女人的儿子,就和我一般年纪。我想起来就觉得耻辱。可摆脱不了她的控制。这老女人说,如果我不娶她,便告我强奸,或者去我单位闹事。杰,你不知道的是,为了这份工作,我父亲求人,背着后妈,为我花了多少钱。杰,为了前途,我是真的没有办法呀。”
书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眼眶里盛满了泪。
“书,婚姻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办法?”我的心,也为书难过。
“想过。除非我不要工作。那老女人,牢牢地掌控着我,就在我决定,就是放弃工作,也要摆脱老女人的时候,老女人怀孕了。”
“啊?你说什么?她怀了你的孩子?那这一辈子,你就摆脱不了她的。”我很是担心。
“谁说不是呢?老女人怀孕了,我想都没想,就叫她打掉,那老女人,居然说还要生下来。让我曾经经历过的耻辱,延续在孩子身上去。”书抽着烟,狠命地吸了几口。
“书,你现在怎么办?”
“杰,我能怎么办?认命罢。像我这样的穷人,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本来就是讨不到媳妇的,现在捡一个便宜孩子,将就过了。”
“哥们,你老婆,虽然岁数大了点,但是一心一意对你,很是难得。人就这样,事情看开了,就好。”
我安慰着书。人啊,就是这样,富人天天吃大鱼大肉,感觉不到幸福;穷人天天喝稀饭咽粗粮,反而觉得开心幸福。
书和他老婆走了。
我搂着红。
“老婆,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我觉得书,找了一位老女人,抬不起头,太可怜了。”
我有些为书不值。
“才不是呢,我倒是觉得,那女人太可怜了,与小自己二十岁的男人,消耗青春,她耗得起吗?”
红有些愤愤不平。
“老公,如果你是小白脸,我是那老女人,你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办?”
红突奇想。
“我呀,直接把自己打包,送到你的床上,接受你的蹂躏。“
我笑着对红说。
”为什么呢?难道你一点都不反胃?“
红很好奇,两眼冒着小星星。
”是不是因为姐的媚力太大,让你控制不住自己?“
”因为你不是老女人,我也不是书。所以,假设不成立。“
是啊,我们旁人看的清清楚楚,唯有当局者谜,把自己困在棋局中,迷失了方向。
所以,凡事不能带着功名利渌,去强求什么。
否则,就是得到了,也是强人所难,不会开心,快乐的。
后来,便没了书的消息。
其实,书在看向老女时,除了绝望,还有一丝温柔。
不想与红说这些,便算作是男人之间的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