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一切办法,撼动不了一本书,不禁令人感叹,撼山易,撼书难。眼巴巴望着,吴凡只能望书兴叹,空有宝山而不得入,带着糟糕的心情,回到法域中补充神力。法域之中,十六条丝线分散开来,粗壮凝视,聚在水潭上,多天积累水潭又有了深度。张口一***纯的香火灌向嘴里,瞬间化为丝丝神力,在灵体里流转。
无月无光,漆黑的山间,冷风阵阵,加上这深山野岭,平添了几分阴森。不时有绿色的眸光亮起,注视着某处,阵阵不安的低吼。
皱眉,秋雨稀稀淋淋,落到灵体上也能感受到一丝凉意,神力布满全身,雨水滑落而下,吴凡在坐在石凳上,老树舒展身枝,遮挡着秋雨。
“喵。”
凄厉的猫叫。
眉头皱的更深,从傍晚开始,心里就萌生一股莫名的厌恶,不知其源头,好像天上的就不喜欢,吴凡辨别猫叫的方向,迈步而去。
西北角,斜对着葫芦山,叫声从此地发出,吴凡望着地上的山猫,愤怒溢于言表。山猫早已没了生息,丰满的猫身成了一具干尸,在吴凡的视野里还有一具痛苦的灵魂,正是刚死去的山猫,懵懂的跪拜着。
甩甩手,寻着心海那丝厌恶,吴凡加快速度。
第二声凄惨的叫声,一只山鸟,一缕鬼气环绕,淡淡的兽形,一动一动,面部吸食着,无形的气从山鸟身上冒出。吴凡认出来了,那是阳气,也是寿命,鬼物之所以遭人痛恨,正是因为他们可以吸食阳气来修炼。
含恨出手,身为山神,怎能看着山民如此受苦。一个二境鬼物,哪承受得了这含恨一击,顷刻间烟消云散。将山鸟的尸体和山猫的尸体选个地方埋着,吴凡看着这两个动物的魂魄,愧疚道:“你两是想轮回,还是留在山神庙中。”
阴风呼啸,山猫与山鸟跪首,然后停在吴凡左右。
山神庙中,吴凡一手一个魂魄,神符之中,聚魂发动,神力涌入魂魄中,温和的白光笼罩着,山猫与山鸟面部扭曲,极其痛苦。
身死,魂魄现,必有鬼气伴生,而神力却是鬼气的克星之一,以神力洗礼,犹如滚刀肉。虽然有吴凡的控制,但是在神力的洗礼下,两个幼小的魂魄还是摇摇欲坠,似乎下一刻就会消散。白光旺盛,山鸟之魂渐渐承受不住,魂体裂开,迅速的撕裂,吴凡松开手。
一声鸟鸣,没有悲伤,没有恨意,只有美好的道别,然后魂灰魄散。
吴凡望着山猫,询问着,无色的猫脸,通灵的望着,坚定与无悔。白光再度冒出,痛苦的猫叫,猫身一点一点的化去阴气。
洁白中伴随着凄厉,没有任何好处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阴气转化的同时,魂体也在张裂。这次吴凡没有停手,加大了神力的输送。阴气快速转化,裂口亦在裂开。因为太痛,山猫连惨叫都发不出,痛彻心魂。
终于,阴气的转化先一步完成,撕裂的魂体在神光下慢慢复原,山猫趴在法域,昏睡过去。
吴凡静静沉思,本以为聚魂很简单,没有任何危险,没想代价如此之大。看来神灵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想要得到必须先付出,一饮一啄皆是天意。
初晨,又杀死一个鬼物,吴凡望向周家墓地,眉头并成川字。这一夜可是杀了十一头鬼物了,都是凶恶之鬼,不知这些鬼物是周家墓地残留的鬼物,还是从鬼洞里新出来的鬼物。
法域之中,山猫已然醒来,适应着新的魂体,来回跳动纵扑。看见吴凡,恭敬的低下头嘴里喵喵叫着。
吴凡瞅瞅山猫,眼带笑意,想了想说道:“你是这法域第二个生灵,就给你起个名字叫回生吧。”
喵喵叫着,喜意透声而出,回生一瞪跳到吴凡肩上,亲昵的伸出舌头。
“下去吧,莫打扰我修行。”吴凡摸摸山猫道。
一边炼化香火,一边参悟着神符中炼神的权柄,这一夜杀了十一头鬼物后,对于这炼神的参悟竟有了进步,隐约觉得炼神可以精炼神力,只是此时香火不旺,难以尝试。
“难道杀鬼物有助于提高悟性?”吴凡自问道。以前总觉得看待炼神如雾里看花,现在就是拨开乌云看的一丝月明了。
厌恶的神情蔓延,吴凡恼怒道:“这些个鬼物怎么真么多。”吴凡现在明白了那股厌恶是怎么回事了,只要自己的领地里有鬼物,神符都会生出厌恶,然后传递给自己。
起身就要离去,回生喵了一声,跳上吴凡右肩,猫脸蹭着吴凡的脸颊,请求着什么。
吴凡笑道:“你也不喜欢冷清啊,也好,那就一起去杀鬼。”
乌蒙山中,一神一鬼猫行走于山林,动物植物无不传递着鬼物的位置。
赶到鬼物的位置时,一头人形鬼和一只青蛇打了起来,青蛇被动防守,蛇躯上几道带着鬼气的口子。吴凡认出这只青蛇正是那天开了灵智的动物之一,没想到已经能抗衡一个二境鬼物,可见这只青蛇的天赋很是不错。正要动手之际,回生从肩上扑了上去,吴凡一刹**,来不及阻止。只看到回生加入战场,一口咬在人形鬼背部,咬下一大块鬼体,吞进肚中,接着还不满足,又是一口。人形鬼吃痛,一声鬼叫,有了回生的加入,形势立转,青蛇不再躲避,妖气凝练而出,打的鬼物伤痕累累。鬼物自知打不过,偏偏旁边还有个山神,逃无可逃。
吴凡饶有趣味的看着回生,明明只是一个新生的鬼体,却不落下风,凭借着轻巧,来回躲闪,不时咬下一块鬼体,猫腹中充满着鬼气。
一手挥出,人形鬼消散,好似从来没有一样,回生带着伤痕重新跃到吴凡肩上,闭目一动不动。青蛇直起蛇身,然后叩首,答谢山神救命之恩。
吴凡指了指山神庙方向:“以后就呆在那,现在山上并不安全。”
青蛇朝着山神庙的方向蜿蜒爬行。
吴凡赶去下一个鬼物之处,在感知里,山上又多了三处凶怨的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