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山去了二哥家玩,惊喜的看着大哥也刚刚到家。唐云峰,唐山的大堂哥,身材魁梧,长了一张憨厚黝黑的脸,一年多在工地上给人打工,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嫩,显得格外的稳重。唐云峰看到进屋的唐山,高兴的说:“小山长高了。”唐山高兴的叫了一声:“大哥,什么时候到的?。”唐云峰笑道:“刚刚到,你不就来了吗?”大娘赶忙招呼唐山坐下来吃饭。二哥也不像平时那么沉默,脸上挂起了笑容。全家人一起开心的吃起了饭,吃完饭,大哥从内衣的兜里掏出一沓钱,放在了桌子上说:“妈,这是我打工挣的钱,收好了,给老二留着,当下年的学费。”
“好孩子”大娘眼泪留了下来。“比你爸强”
坐在一旁的大爷,抽着烟,咳咳两声说,“一会给看你奶奶去,给她点钱”。大娘对着大爷翻了一个白眼,没有说什么。大哥对着唐山两个问:“这个学期,你们考的怎么样!”二哥沉沉的回了一句:“全校33名”唐山不好意思回答:“201名”然后偷偷的看着大哥的脸。唐山可是知道,当年唐云峰的厉害,以全镇第一名的成绩考上市一中,传奇仍在继续,市一中第一个学期,还是全校的第一名,厉害就厉害在比第二名高出30多分。要不是大爷身体不好,全家全靠大娘一人支撑,唐云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决定19岁退学,市一中领导多次来家,并表示免除唐云峰的学费,大哥还是选择退学。
唐山从心里敬佩这个大哥,要不是家里有一个身体不好的爸爸,大娘一个人无法支撑这个家,估计大哥现在已经在大学里上学了,还一定是国内的名校。唐山有时会这么想着大哥的未来,可是现实生活就是这样,情况如此半点不由人。
大哥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听到成绩后,对着老二说:“好好用功,争取考上大学,外面有不一样的生活等着你。”看了看唐山道:“你也是,别总想着玩,如果你下学期,考不进100名,看我不揍你。”唐山连忙道:“大哥放心,一定要进100名。”说完,从桌上拿起一支烟抽了起来。大爷看着大哥抽烟,皱皱眉毛说:“怎么学会抽烟了。”大娘在一边道:“儿子抽烟怎么了。我看着挺好,像个男人。”唐云峰吸了两口道:“工地上不忙的时候,就抽两口。”大爷听完也就没有说什么,大娘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时,大爷说了一句:“下午,你带着弟弟们,去山上,给你们爷爷上个坟。”大娘在一旁听了,嚷嚷道:“不年不节,上什么坟。”大爷不知道为什么,气道:“四花,我告诉你,我让他们去,就是去看看,你在旁边说什么呢。”大娘一听不乐意了,反击道:“怎么,老大回来了,你长本事了,你还跟我喊上了,他是我儿子。”唐山尴尬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实在是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小辈,唐山看了看大哥,大哥笑了笑,说:“妈,爸说的对,我都一年多,没回来了,理应看看,你就别管理,好吗。”大娘一听大儿子说这话,也就不在言语,从屋里走了出去。
大哥在家收拾了一下,三人去看奶奶,奶奶见到三个大孙子一起到来,很是开心,脸上笑容如花,原来褶皱的脸,都变的平滑起来。在老人的眼里,这些都是她的宝贝。看着大哥唐云峰的脸,奶奶直说,“越来越像你的爷爷了。”当然唐山是没有见过年轻时的爷爷,只知道8岁那年爷爷去世的。大哥和奶奶聊了一会,就告别奶奶,带着唐山和二哥,去了一趟镇里,买了一些烧纸。
下午回来唐云峰带走二个人,去了村里的东山上,找到爷爷的峰,三个人烧了纸,在爷爷的坟前,磕头。一切做完后,唐云峰三人向山下看去,整个村庄安静异常,村庄上空漂浮着烟,笼罩在村庄上。大哥说:“记得,我离开家那年,三姑父说,爷爷的坟好,家里能出4个能人。”二哥不屑道:“别信他的,整个一个大仙。”大哥接口道:“大不大仙的,先放一边,毕竟这是好话。对了,你们去今年去看过三姑父吗?”二哥回答道:“没去。”唐山也回道:“没有。”大哥教训道:“那是我们的长辈,没事去看看,还有老二,收起你的不屑。你们知不知道,三姑父年轻时多牛,哎,可惜时机不对呀,要不现在三姑父怎么也能当上一个营长。”唐山好奇道:“是吗?”
唐云峰叹气道:“跟你们讲讲吧,我也是听爸说的。”
三姑父高兴启,18岁当兵,参加过对越反击战,获得过三级勋章。部队8年,从排长一直干到连长。中途因为家里情况实在是不好,没办法退伍回乡,经人介绍娶了三姑。
大哥简短的讲完后,叹气道:“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相信起了易经八卦。”
唐山听完大哥的讲述顿时赞叹道:“没有想到,三姑父这么了不起。”“对了,你们别问三姑父,关于越战的事。”唐云峰严肃道。“为什么?”二哥唐云龙道,“我问过,三姑父很哀伤,好像不想回忆什么。”唐云峰有些感伤道。唐山想了想,问大哥唐云峰道:“大哥,你说,三姑父杀过人吗?”二哥唐云龙道:“小山,你不想想,能活着回来的人,能没杀过人吗。”“行了,以后见三姑父,都尊重点,听到没有。”唐云峰道。
回村后,唐山就和两个哥,分开了,回到奶奶家,对三姑父实在是好奇的紧。下回去镇上,一定要去看看,三姑父,如果有机会一定要问问,关于战争的事。同时高兴,家里的亲戚还有参加过战争的人。
眼看着年根将至,奶奶带着唐山赶了一次大集,准备新年的新货,路上唐山实在是忍受不了奶奶的慢行,背着奶奶赶了10里路,这个唐山,累的不行。
到了集上,唐山陪着奶奶挑选一些东西,什么年画、春联、红灯笼叫卖声持起彼伏,人山人海的,唐山看到了一个个朝气的人。本来唐山想叫上大哥二哥一起去,奶奶不让,也就没有成行。陪着奶奶,唐山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就这么陪着,慢慢的走着。像奶奶这样的,在旧社会裹着小脚的女人,村里还有很多,当然现在是不让了。每次看到奶奶变形的脚,唐山每次都想,这得多疼呀。唐山帮着奶奶拿着东西,后来时就没有办法背了,只能走了。
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累的唐山回到家里,就跑进自己的房间睡觉了。
1997年,晚上11点,唐山拿了一把椅子放在院子里,让奶奶坐下,唐山快速的在奶奶的周边摆上8个烟花,唐山迅速的拿起点着的木条,一个个点了起来。点完后迅速的,来到奶奶身边,抬头看着烟花在空中绽放,四周是各家放鞭炮的声音,远处的上空,出现了各色烟花,照亮了整个村子的整个上空。
烟花过后,唐山和奶奶吃完饺子,就见奶奶换上新衣服,拿了把椅子端坐在上面,唐山见了好奇道:“奶奶你这是干什么?”奶奶问:“你说什么?”唐山重复道:“你这是干什么呢。”奶奶听明白了,说:“等着,孩子给我拜年!”唐山有些好奇道:“不都是大年初一才来拜年吗?”奶奶没有回答,唐山见奶奶没有反应,知道没听见,也就不说什么了。大概过了几分钟的样子,周围距离奶奶家,比较近的孩子,都来拜年,唐云峰和唐云龙两个哥哥,也来给奶奶拜年,哥俩拉着唐山也给四周的人家拜年。路上才知道,这个地方就这样,是年三十晚上拜年,唐山问为什么?哥俩也答不上来。唐山也就不在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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