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站在赵五与张亚楠的墓前,放下鲜花,看着两个鲜活的生命就从自己的身边消失了。李文娟与童谣站在唐云峰的两侧,肃穆站着,三人已经不有泪水,剩下哀伤。站了好久,唐云峰低沉的声音说:“走吧!”三个人默不着声的离开了。
小五去世的一个月后,三名逃犯被依法逮捕,唐云峰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把三人定为死罪。这是唐云峰唯一能为赵五与张亚楠做的事了,处理完这三个人后,唐云峰把赵五的妹妹和奶奶接到了洋海市,自己来照顾两人。对于现在的唐云峰来讲,这些是小钱,通过国内形式,唐云峰正好站在来行业的分开,通过建筑进入房地产开发行业,唐云峰的财富也随着增长,现在的唐云峰已经是年轻有为的荣区的青年企业家。
自从小五去世后,唐云峰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二弟唐云龙曾经来过,看望大哥唐云峰。唐云峰告诉二弟,一定要好好的念书,毕业后来自己的企业上班,唐云龙拒绝了。唐云峰听后,询问了弟弟对未来的打算,唐云龙神采异常的告诉大哥说:“我要凭自己的本事,干出自己的事业来。”唐云峰看着这个已经长大的弟弟,鼓励说:“行,好好的生活,有什么事,一定要找我,我是你大哥。爸妈老了,只能我来管你了。什么时候,你独立了,我也就不管你了。”听着大哥唠叨,唐云龙心里温暖,对于大哥,唐云峰一直是自己心中的偶像和大山,似乎世上所有的难事在大哥面前都能解决。
2002年东北的秋天,小镇夏意已经离去,没有停留在这个地方,一片秋黄。唐家的房里,此刻沉闷着,房间内唐四石坐在自家的坑上,脸色有些阴沉。唐山地上木制板凳上,抽着烟,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唐四石说:“你就还想考研,不都没考上吗?为什么还要考?要我说,你下来和我一起干,不是挺好的吗!不想和我干也行,你去市里找一个工作,我也不反对。为什么还要考研,在耽误一年。”唐山没有争辩说:“爸,我想考研,我还想上学。”唐四石难以理解自己的儿子,平静说:“行,你不是还要考研吗?家里就3000元,你拿走,爱考研考研,爱去哪去哪。至于够不够,就这些了!多要我也没有!”说着从炕上的革布下面拿出3000元,递给唐山。唐山看着自己的父亲,有些生气,接过钱。一句话没有说,转头去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东西,找了一个大的玻璃丝袋,拿来些衣服,带了一床被褥,通通的塞进了袋子里。唐山没有向任何人告别,背起行囊离开了,自己生活20多年的小镇,踏上了未来的征程。
绿皮火车,在群山中穿过,摇摇晃晃,缓慢前行。唐山在两节车厢之间,点起一根烟,静静的看着烟向空中飘散,缓慢的上升下降,思绪随着烟雾起伏不定,窗外绿树、田野、山上、水中,都从唐山的眼中一点的过去。唐山随手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坐在自己的行李上,静静等待自己下一个人生的城市。听着火车压扎着轨道咣咣的声响,知道脚下的路在飞驰。唐山在想:“自己的前路会不会像这个老的不能在老的火车一样,知道自己前行的方向,永远的不改变自己的终点,不能改变轨迹。他的人生会不会不一样,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或是被命运改变了。答案是不知道。”像这样的思绪,唐山想了两天,火车上没有人认识,自己可以安安静静的思考人生,思考命运,思考可能。
首都火车站,唐云龙昨天晚上接到唐山打的电话,知道他今天到首都,早早的来到火车站,等待着自己的另一个亲人。站了不久,唐云龙腿左腿有些受不了,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把两根拐杖放在了一边。这时身边一个可爱的男孩,对着妈妈叫道:“妈妈妈妈,看看叔叔,好奇怪呀!只有一条腿!”年轻的女人一把拉住自己的孩子,不好意思的对着唐云龙说:“别乱说话,向叔叔道歉!”孩子好奇的看着妈妈说:“我说错了吗?他就是少了一条腿呀!”唐云龙微微一笑对着孩子说:“呵呵,叔叔小时候,不听话被怪物把腿吃掉了。”年轻女人不好意思说:“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唐云龙接话道:“没事的,孩子还小,见到好奇的,是应该多问问,证明你的孩子观察能力很强。”年轻女人看着眼前带着眼睛乐观的大男孩说:“你来接人吗?我也是来接人的。”话刚讲完,就听男孩喊道:“爸爸,是爸爸,爸爸我在这边。”年轻女人一听,回头在人群里寻找着,抱起孩子走了。唐云龙还是平静的坐着,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成年人到没有什么,就是小孩子总会这样,唐云龙已经习惯了。
火车停下,唐山快速的下来火车,急匆匆走出站,刚一出站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挺拔的站在自己不远处,潇洒不屈,在车站广场上显得不一样。当唐山目光落在腿上的时候,唐山惊呆了,心中有无数个念头。走上前去,唐云龙见到发呆的唐山,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高兴的说:“变高了,还帅了。怎么不说话了,不认识二哥了。”唐山缓过来,貌似有好多疑问,唐云龙知道他要问什么,说:“好了,先跟我回家,我在慢慢的告诉你。”
路上,唐山一直也没有问关于腿的问题,二哥倒是和他讲一些,首都好玩的,值得去的地方,唐山只是听着,并配合着点点头。半小时后,来到了二哥公司的宿舍,房间40多平米,室内简单的不行,干净的桌子,4把椅子,桌子边上是一个老式冰箱。进了屋后,二哥问喝什么?唐山放下行李,连忙说不了。
当两个兄弟坐下后,唐山眼睛里带着疑惑,询问二哥腿是怎么了。唐云龙笑笑着说:“没什么,这条腿已经跟不上二哥我的步伐,给锯掉了。怎么还有疑问,呵呵,你先喝口水,我告诉你!你能慢点喝吗?”唐山望着自己的二哥,发现他没有因为自己提腿的事变得悲伤,问道:“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二哥平静的说:“二哥得了骨癌,先从这个腿开始的。为了控制癌细胞扩散,只能把它割掉了。”“二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好让我知道”唐山红着眼说,“哦,还要哭呀!这么大人了,别在我面前哭。告诉你们什么呀!我让家里人谁都没有告诉,告诉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唐云龙洒脱说。
晚上两个兄弟躺在一张床上,
“二哥”
“怎么了?有话说。”
“发生这一切,你不悲伤吗?”唐山问
“不悲伤,怎么不悲伤,我当时死的心都有了,不停的咒骂,命运对我的不公,诅咒着我所看到的一切。我的心,我的世界都是灰色的。后来想清楚了,人生除了生死,全是小事。”唐云龙低沉的诉说着。“当然二哥也不想死,我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做。我有一个梦想,希望我能给这个世界留点什么,不论是我的工作,还是我写的书。我想告诉这个世界,我曾经到过这里,为世人贡献过自己的力量。”
“二哥,你真厉害,要是我,我可不会想那么多。”唐山钦佩道,接着唐山又想起一个疑问:“对了,二哥,你这个病会不会复发。”
“会,我得半年去医院复查一次,医生跟我说,我这个病随时可能复发。不管怎么说,不论我的生命有多少,我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直到生命结束。好好的过。”唐云龙坚定的说着。
“你知道我现在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唐云龙反问了唐山一句。唐山不知道的说:“什么呀!二哥”
“爱情!”二哥用深情的语气说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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