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微凉。
午夜过后,繁华散尽。
“大哥,今天喝的真痛快,特别是酒楼老板那瓶陈酿。”
“啪!”
“雷大麻子!又是你”侯三脑袋上又挨了一记。
“这不废话吗,我们可是南霞郡的大英雄,美酒配英雄。”
“过几天兄弟几个找丰少爷和田少爷要银两,弟兄们以后天天有酒有肉,岂不快哉!”
“六千两啊!小弟几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银两,大哥拿过来先给兄弟们悄悄,开开眼界。”
一行人东摇西晃的走在街道上。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远远传来更夫的打更声。
街道上,一片昏暗,偶尔几个灯笼也只是照亮很短的路面。
忽然一道白色身影忽然闪过。
“雷大麻子,刚才好像一只白色大鸟飞过去。”
“哪来的鸟,晚上看到白色东西就是鬼,别理他,我们人多阳气充足。”
一行人快走到街道尽头,转个弯就是衙门了,街道尽头隐约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
“大哥,真的有鬼啊!”
众官差一个激灵,酒醒了一半,靠在一起慢慢走过去。
“人渣!”
白色身影转过身来,看不清脸,还是能感觉到一双野兽般的眼睛。
“你是”
白色身影瞬间幻化成一道白色的魅影,在数人之间穿行而过。
一行官差全都站立不动,数息后全都扑倒地上。
白衣胜雪,隐入茫茫黑夜之中。
次日凌晨,天蒙蒙亮。
经过一夜的休息气色好多了,从床上爬起来,丰瑞抚摸着金色长枪,天色尚早,此时出去练枪必定会吵到众人。
遂坐在椅子上,继续修炼《易藏》的那道法诀。
凌晨的空气格外的清新,不知不觉中清洗着肺腑,渐渐地回到了那种奇妙的境界。
虽然昨日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身体内还有些许淤血,身体内有一股奇特的能量,这股能量带动下,这些淤血一点一点的运出体外,把单薄的衣裳染出斑斑点点的淡红。
朝阳升起,丰家铺子里的人忙碌起来。
“不好了,掌柜的。”一个伙计跑进来。
“大早上的,慌个啥!没看见在吃早点吗!”
掌柜正端着一碗玉米粥,其他伙计一脸惺忪看过来。
“掌柜的叫我早早去送货,路过衙门的时候,一大堆人围在那,地上一大堆血迹。据说死的是官差,死了好几个!”
伙计气喘吁吁的说完。
“哦!”
钱敬德沉吟了一会儿:“既然回来了,先吃早点吧!”
早点是玉米粥,还有红油霉豆腐。
看到这红油霉豆腐,回来报信的伙计忍不住干呕了俩声,钱敬德和桌上的伙计全都瞪眼过来。
“瑞哥儿,起来了吗?”
钱敬德吃完早点敲着丰瑞的房门。
丰瑞正好从房间里出来,神采奕奕:“德伯,啥事呢?”
“你怎么这么精神,和没受伤一样,我都还打算帮你请大夫。”钱敬德惊奇地看着丰瑞。
“德伯,都说没事了,大夫不用请了,回头我去找欧阳非。”
丰瑞有些不满道。
“衙门口死了几个官差,昨天晚上的事,今天你不能出去,要叫大夫让伙计去,呆会儿我就出去看看情况!”
钱敬德一脸认真的说道。
“衙门口杀官差,这侯都卫还真敢做。”
丰瑞想起昨天的情形,也只有侯都卫能干出这种事情。
“现在不能确定,不过都卫府敢做的事情太多了,我们年纪大见得多,还是那话今天哪都别去。”
钱敬德耐心的又叮嘱了一遍。
南霞郡最大的医馆,欧阳家的后院。
“沙校尉死了!”
欧阳同惊讶的再问了一次。
“死了,还有几个官差,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这几天不准出门,否则打断你的狗腿。”
欧阳仲景气的吹胡子瞪眼,指着欧阳非得鼻子:“还有你这哥哥怎么当的,不好好学医,整天瞎溜达。”
南霞郡城田家的内院,厅堂很大却只有俩个人。
“看来这都卫府的处事风格,数十年来还是没变啊,园儿这几日切记小心二字。”
老者说完靠在椅子上沉思。
“父亲大人的意思是,他难道敢来田家闹事。”
田园询问似的看向老者。
“就没有都卫府不敢的事情。”老者说完长叹了口气。
丰家铺子后院,丰瑞坐在房中。
丰瑞不是爱玩之人,也是少有能静得下心来的少年。
这几日见识的事情实在太多,先是一个修仙的青龙道长,然后又是《易藏》的神奇之处,昨日又碰见‘修仙者’韩掌柜,吴名山赠的那个丹药完全超过医术范畴,还有舅舅家
这世上果真有这么多修仙之人?丰瑞躺在床上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不行,以后要多花些时间修炼《易藏》这本书的法诀。
既然打定主意就不在犹豫,丰瑞立刻关上房门。
静气,凝神。
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还是一样的呼吸方式和心法,渐渐的又回到了那一日的意境当中。
不同的是,进入意境当中的丰瑞同样感知惊人。
意境中还是有河,也有山,甚至海。
‘风’变了
变得更柔和了,更亲近自己,也多了些东西。
‘风’肆意的围绕着自己舞动,丰瑞忍不住一个深呼吸,进入体内的‘风’并不是进入胸腔,而是直接到腹部盘旋起来。
‘风’盘旋过后的腹部带来轻轻的温暖和舒适,‘风’越来越多,渐渐的不安分起来,像是俩只蚯蚓一样分别在前胸和后背正中,从下往上钻,一股酸、麻、痒、痛随之传来。
丰瑞头脑中清晰想起俩个字——炼气。
强压着内心的喜悦,丰瑞默默的想起功法图中炼气应该走的路线,‘风’不断的消耗掉,又不断的从外部吸入腹部。
丰瑞的额头、身体渐渐的冒汗,汗水干了之后体表一层淡淡的灰渍。
窗外的日头不断拔高,街上嘈杂的吵闹声清晰入耳,院门外一个人刚下马车就往院子里跑来。
“瑞哥儿!瑞哥儿!”
丰瑞整了整衣裳,看了看身上一层淡淡的灰渍,推开房门往外走去。
“德伯,何事如此慌张。”
“瑞哥儿,大事不好了!”钱敬德气喘吁吁,一边还擦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