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整个洛水镇都被黑暗笼罩着。乌云遮日,透不进一丝阳光。寒风凛冽,雨水淋淋,整个天地都带着一片肃杀之意。
肖仁和关柔夏正坐在破庙里,望着外面的雨水。两人此时心里都非常的复杂,各自有各自的心事。他们两人一路来,从未说过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肖仁曾今见过那帮恶贼,他们本是镇里的一帮恶霸,见财起意就打上了肖仁的主意。
“他们就在庙前不远处的房屋里。”这是肖仁跟关柔夏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
肖仁终于忍不住望向关柔夏,却被瞪了回去。看到她那横眉怒目的样子,肖仁心里开始有些害怕。
雨停了,风也停了,但他们心中的风雨才刚刚刮起。关柔夏站了起来,走了出去。肖仁见状,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一栋房舍前,那三人正站在门外,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
“他娘的,什么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说停就停。害的咱几个在这呆了一宿,可怜我那怜儿,也在怡红院里等了我一宿。”
“你他娘的也真不要脸,怜儿会等你这个混球,等也是在等我。”几人打闹嬉笑着,浑然不知大难已然临头。
肖仁看到三人,气不打一处来,拿起了木棍,就冲了上去。挥动着木棍,给那带头的来了个当头一棒。那人倒下了,鲜血直流。身后两人大惊,看清楚了小乞丐的脸后,更是吓得说不出话了。肖仁怒看着其他两人,举起木棍,就要上前招呼他们。
忽然,两道寒光自他脑后飞过,两人就莫名其妙地倒下了,再也站不起来了。原来是两柄飞刀,笔直没入他们的喉咙里。鲜血溅出,射在了肖仁脸上。
肖仁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的尸体瑟瑟发抖着。
他回头望向关柔夏,却只见它面若冰霜。
她衣袖一挥,一柄小刀射出,白光一闪,没入了另一人的脑袋中。
她缓缓走向尸体,肖仁吓得情不自禁地往后退着。她走到三人尸体前,伸出洁白娇嫩的手,将满是鲜血的小刀放回衣袖当中,便从容的转身走了。
肖仁望着她那冷漠的背影,身子直哆嗦。他从未见过如此杀人如麻的人、杀伐果断的人。
雨后雾蒙蒙,渐渐遮盖住她的身影。
肖仁瘫坐在原地,望着旁边的三个死尸,唏嘘不已。虽然三人曾加害于他,但三个活生生的人忽然死在眼前,总是有那么一丝感慨。
“作恶终有报,血罪须血报。”
肖仁摇了摇头,默默站起身来。
狂风骤雨不止,乌云雾霭不散,整个天地都是一片灰蒙蒙。
肖仁仰望着天空,让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他一动也不动,似乎没有了知觉。看着这灰暗的世界,他失落的心开始阵痛。
他终于站起身来,迎着狂风暴雨向远方走去。他要逃离这一切,躲避众人的责备。对于他来说,这一个地方就如梦魇般,只要他在这呆上一日,就会不停的折磨着他。
“啪嗒啪嗒”
一群人无视恶劣的天气,推推嚷嚷,慌慌张张地向远方赶去。
看着这群人狼狈的模样,想着他们之后颠沛流离的生活。他开始自责,他伸出满是泥泞的双手,不断地往脸上招呼。直到面色通红,也不肯停手。
他并没有走,就算所以的人都走了,他也没有走。自己犯的错,自己就要承担。不管承担怎样的后果,受怎样的折磨。他选择留下,与妖兽们抗争,帮助关家守护洛水镇。
他迈开步伐,往镇里走去。这一刻,他已不再是那个幼稚的少年。这一刻,他已成长成一个真正的大人。
洛水镇,关家已经布防好了。湖边四周站着密密麻麻的人,身披鳞甲,手持武器驻守着。人人面色紧张凝重,谨慎地盯着洛水湖。各种弩箭,投石车也都绕着洛水湖放置妥当。
而关家家主与关柔夏正站在瞭望塔上,眼观着八方。
肖仁看到如此场面,顿时豪情方丈。随手拿起了一根断枝,走了上去。
这时,关柔夏看到了肖仁。看到他手持断枝,一脸凝重地盯着洛水湖,忍不住笑了笑。
肖仁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就如同春风拂面,雨露抚肤。这一看竟看得呆了。心里开始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酥酥麻麻,酸酸甜甜的。
关柔夏看到他在盯着自己,脸色一变,又恢复了那如若冰霜的表情。
湖面开始有了变化,泛起一道道涟漪,无数只凶神恶煞的妖兽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