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转明,森林里到处笼罩着雾水,神秘而又诡异。
晨曦,太阳才刚刚升起,散发出稀薄的光线,透过层层迷雾,照射进昏暗的森林里。
鸟儿开始醒来,喧哗着,在树枝上齐鸣着,吵醒了肖仁。
肖仁躺在浅浅的溪水里,全身上下都湿透。他勉强睁开双眼,看着这个迷雾萦绕的森林。溪水已经将他的伤口冲刷干净,血流也已经止住。
他坐起身来,张望四周。
他忽然惊慌失色,大声地向四周吼叫着:“翠儿,翠儿。”
声音响彻森林,可是回应的却只是一些鸟儿,慌张地在丛林里飞窜着,发出惊恐地鸣叫。四周了无人烟,哪里见得一个人影。
太阳渐渐升起,森林里的迷雾已被全部驱散。他已经将四周都翻了个遍,可是看到的只有一些动物,没有一个人影。他开始绝望,瘫在了地上,低声啜泣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肚子的咕咕开始作响。他这才肯站了起来,他迈出步伐。他空洞的眼神直视着前方,面无表情,踉踉跄跄地向前走着。他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沿着溪水不停的走着,一步又一步,一步又一步。
张翠儿的失踪,令他心碎,整个人都似丢了魂。在这一刻,对于这个十六岁的男孩来说,整个天地似乎笼罩了一层灰色。
他只是在不停的走着,一刻也未曾停下。他空洞的眼睛容不下一切事物,路上路过许多的猛兽,他们都在警惕的打量着这个少年,可是他却浑然无视。
一只老虎伏在草丛里,警惕地打量着他,龇牙露齿。见他未曾注意自己,忽然冲了出去。就如同一黄道光掠过,扑面而来。
肖仁心里难受,看到猛虎扑来,迅速运转着灵气集中于右手上,握着拳头就挥了出去。迅疾如风,瞬息之间便砸到了老虎的脸上。
这一拳沉重无比,砸得猛虎血肉横飞,飞出了十几米。嘴上尖锐的牙齿都被打掉,浑身鲜血淋漓,死状可谓是惨不忍睹。
一击毙命后,肖仁却并未解恨,再度冲了上去。在猛虎的尸体留下一个又一个拳印。
鲜血四溅,溅到了他的脸上,浸湿了他的衣裳。他并不在意,反倒有一种奇异的舒畅。每打一拳,他的内心便轻松一分。
烈日当空,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中。黑暗已被驱逐,留下的只有光明。肖仁还在不停的挥打着,直到老虎的尸体变得血肉模糊,他才肯停了下来。他跪在老虎尸体面前,瞳孔放大,眼白处布满血丝。
他又再度站了起来,沿着小溪继续走去。他浑身上下都被血液给染红了,佝偻的身影带着一种可怖的气息,稚嫩的脸上狰狞可怖,就如同一个刚出世的魔神一般,虽显稚嫩却凶狠冷酷。
溪流潺潺流动,汇入一处湖泊。湖水清澈见底,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
这个湖泊令的他异常熟悉,就似洛水湖,可是却比洛水湖要庞大。
肖仁仔细地向湖边的景色打量,湖水碧绿,被群山拥抱着,湖势略低。他这才确定,这个庞大的湖泊正是那洛水湖。他的脸色再度变得狰狞,瞪大眼睛看着湖泊。以往的每一幕纷纷映入肖仁的脑海,巴蛇的欺骗,关家众人的指责,洛水镇的毁灭。这每一幕都令的肖仁咬牙切齿,悲愤欲绝。
忽然湖中水花飞溅,几个人影从水中跃出,落在岸上。随后一只奇异的大蛇也浮出了水面。身形庞大,浑身布满石墨色的鳞片,头长犄角。
看到巴蛇的出现,肖仁怒不可遏,看着这个将昔日的洛水镇毁灭的凶手,肖仁握紧了拳头。
巴蛇的身影比当初要大的多,看来修为也更涨一步了。
众人与巴蛇对视着,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巴蛇望着众人,道:“你们是何人?”
其中一个女子怒气冲冲地道:“我是关家后人,今日便是来取你狗命的!”
肖仁仔细打量此人,才发现她是关柔夏。那个昔年的少女,如今已长的亭亭玉立,成为倾国倾城的美人儿了。
而在他附近的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肖仁也认得,正是关柔夏的表弟关亦。看起来儒雅风流、风度翩翩的读书人,此时也是狰狞满面,愤怒不已。
关亦大喊道:“今日,关家的血仇就要有一个了结。”
这两个关家后人,最终也是回来到了家园,来找这灭关家满门的凶手复仇。
巴蛇忽然开始大笑,戏虐地说道:“哈哈哈,原来是那可笑的关家之人。你们关家的先人关布衣未能将我除去,你们关家众人联手亦未能将我除掉。现在,就凭你们几个小辈,难道就能将我除去不成?”
关亦看着巴蛇戏虐的口气,愈加愤怒,握着手中的纸扇冲了过去。
关柔夏惊道:“小亦,不可冲动。”
关柔夏话未出口,关亦便白影一晃,冲到了巴蛇身前。手中纸扇闪烁着寒光,原来扇尖处弹出几块银锥子,尖锐锋利。
关亦在巴蛇身旁穿梭,如同幻影般,手中纸扇于巴蛇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巴蛇伤痕累累,随之大怒,大喝一声。湖中水面激起一道道涟漪,无数道水柱从湖里蹦出,向关亦溅去。
关亦身形虽然灵活迅疾,可是奈何水柱众多,未能一一躲避。
水柱将关亦弹射出去,落在湖外的岸上。
关亦口吐鲜血,捂着胸口晕了过去。肖仁见状,赶紧走了过去。见关亦呼吸未断,这才放心了下来。
众人见关亦晕了过去,怒不可遏,赶紧握紧武器攻击巴蛇。关柔夏用的武器十分的奇怪,是一把布满刀片鞭子。只见她一挥手,无数道寒光激射出去,如同落叶纷纷。
巴蛇虽然狂傲自大,却不敢大意。唤出身上的鳞片,于身前形成一个黑色的盾牌。
刀片碰击鳞,火花四溅,双方均化作粉末。
众人见巴蛇鳞片脱身,纷纷攻去。一个手持大斧的人,飞到巴蛇头顶,当头劈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