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疗这些年》 第四章 首次职场喝酒

    一转眼江枫已经在济南惠康医院工作了两个月了。单纯的工作交集貌似并不能把这些原本不相干的人聚集在一起，这时候团队的领导们该发挥功效了。每个月中旬搞的团队聚餐ktv一条龙的招待，能够非常合情合理的把大家都团结在一起。

    上次本是有机会参加聚餐的江枫，由于学校里有事请假没能参加。这是他第一次有机会感受什么是社会。学生之所以会被叫成穷学生是因为没有钱，也没有世面，社会上那些本来习以为常的事情在他们眼里一切都那样陌生和新鲜。

    第一项活动就是吃饭喝酒，医院的每一个部门吃饭基本都会叫上院里的领导，而这次院里的领导与网络部的总监都陪一个听说是集团公司的大领导应酬，没有参加网络部的这次聚会，那么现在最大的领导就是项目主管白羽了。此人闷骚类型，话题不多才没有在文中过多的提及。这次一看领导们都不在，他便是名副其实的老大了，在座各位皆以他马首是瞻。

    sd喝酒有很多的规矩，任何一种规矩执行起来都能吓倒人。比如：起手共同七杯酒，主陪提4杯，副主陪提3怀，然后循环打圈喝酒，对于酒量不好的人起步的7杯已经去厕所吐了。

    sd人虽然喜欢喝白酒，但对于年经人来讲还是喝啤酒喝的痛快，还有就是喝啤酒干杯、吹瓶能够更好的配合相互之间吹牛逼。在莆系医院的饭桌上喝酒与吹牛逼便成为主旋律，饭桌上的事情永远跟工作搭不上边，这也就是为什么莆系医院的饭局才真正的体现出了饭局该有的价值。

    晚上快7点钟了，在一个普通饭店的包房里，菜基本上齐了，满满的一桌子。整个项目组总共16个人也陆陆续续的到齐了。白羽坐在桌子的最里面，也就是正对门的位置上，江枫知道这主座是给领导坐的，然而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竟悄悄的与白羽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江枫，咋这么不懂规矩呢？坐在靠门的地方去，我陪着你，还有斌哥一起。”李东东走上来在他耳边悄悄的说。

    “哦。”江枫刚意识到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就被李东东给拉到了边上。

    看着大家都还没有坐下，李东东也拉着江枫站在一边。等其他重要岗位的同事或者那些资历老的都坐下之后，李东东才拉着江枫坐下，段斌也在江枫的右边坐下，三人坐在一起。

    江枫心里想：他大爷的怎么这么多规矩。后来听李东东的讲解才明白，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而已。网络部的等级划分特别分明，竞价、咨询这些第一战线的同事，直接给部门产生效益，所以无论是待遇与地位都是不一样的；另外就是老人与新人的区别。

    “老大，人齐了，啥时候开始？”落座毕，这时几个挨着白羽坐的人不断的催促着。

    “服务员，来5箱啤酒！”白羽环顾了一下四周，对着门外喊道。

    “哇！”“我操！”“狗日的”伴随着大家的惊讶与笑骂声。

    “好的哥，咱们要哪种酒？常温的还是冰的？”服务员回应了

    “兄弟们喝什么的？勇闯天涯怎么样？”白羽表示性的扫视了一下在坐的这些人问。

    “都行……”大家基本上都这样表示

    “勇闯天涯吧，两箱冰的，三箱常温。”白羽自作主张的冲着刚走进门的服务员说道。

    “好的哥，请稍等。”服务员回身出去了。

    “看来今天又要喝倒几个！”饭桌上有人笑着说，接着饭桌上的人开始大声议论了起来上次哪位喝醉了，哪位喝断片了……

    不一会几个男服务员就给搬了五箱啤酒进来，礼貌性的给每人开了一瓶洒放在大的转盘桌子上，把瓶启子放在了白羽的旁边。这时段斌伸手把开瓶器拿到自己身边。很自然的说了句：“老大，可以开始了！”白羽点头应了一下。

    第一杯酒开始了，这时白羽端着一杯满满的酒站起身来，老员工们也跟着站起身来，江枫开始没有反应过来，段斌拉了他一下才站起来。白羽开始发表本场活动的开场致词了：

    “兄弟姐妹们，今天我们妇科项目组聚会，大领导们都没来，那就由我来代替吧。大小我也算你们的直接领导。大家都知道我这个人比较闷骚，但是我对兄弟们平时可谓是足够意思，今天晚上不谈工作，只谈风月，只谈喝酒，当然怀孕的就不要喝了，我记得应该是没有，以后谁要是怀孕了一定要及时上报，哈哈。”

    “老大，我来大姨妈了怎么办？”一个咨询部的女孩儿笑着说。

    “别瞎说，我都给你们记着日子呢。”白羽突然的玩笑引来满堂轰笑。

    “主管，你这领导工作很细致啊，哈哈。”在座的一个男孩打趣说。

    “那是，你以为领导好做吗？”白羽露着坏笑接着说，“以上这两种情况可以不喝，其他的比如平时有喜欢的要多喝，平时有矛盾的要多喝，是兄弟的多喝，是姐妹的多喝……总之就一个字‘喝’，今天不醉不归，来干了这一杯。”

    “好……”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叫道，大部分人都是一仰脖子干掉了。

    干掉第一杯酒之后，白羽示意大家坐下开吃，大家都拿起了筷子，江枫这次也变得聪明了，他并没有直接开始夹菜，而是观察了一下大家的状态，老员工都是眼瞧着白羽的每一个动作，白羽开吃了之后才陆续的开始夹菜吃。几口菜下肚，第二杯酒又开始了。

    第二杯酒，白羽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端起了酒杯，大家都把筷子放下了。也跟着满上酒端起酒杯。

    “兄弟姐妹们，我呢是sx人，还有hb的、gz的，sd本地的——反正全国各地吧，咱们组成了这个大家庭，大家能走在一起就是缘份，这杯酒就为了这份缘来干杯。”

    大家都微笑着回应，又是一口干掉。每个人陆陆续续的吃了几口菜，放下筷子等着老大的下一个提议。

    第三杯酒还没有端起，白羽把话题转到了江枫身上。

    “小江”

    “唉，老大，在呢！”江枫有点猝不及防，抬头看一下白羽，身体差点站起来。

    “哈哈，兄弟别紧张，现在你还不太适应聚会的场合，慢慢的你就好习惯。我的主要意思呢就是好好努力，你对于咱们项目来讲是个新人，但你也看出来了，咱们这个大家庭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对你也非常好。”

    “是、是、是”江枫连连点头

    “对于咱们做医疗的人来讲，重要的就是两点，开心，挣钱。对于你刚毕业的学生来讲呢再外加一条就是：学习。希望你呢跟着你这些前辈多学习，多表现点，让大家看到你的进步。”随后白羽把话峰一转接着说：“在咱们医疗圈有句俗话就是，在酒场上越能喝酒在工作就越努力。”

    “好的老大，你放心，我一定在工作与喝酒上都努力。”江枫嘴上应承着，心里骂娘：真会扯虎皮做大鼓。

    ……

    不痛不痒的几句对话刚刚结束，白羽端起了第三杯酒：“这第三杯酒啊，就让我们欢迎我们的好兄弟江枫第一次和我们一起喝酒。”

    “好，欢迎好兄弟”大家一阵起哄之中喝完。江枫礼貌性的跟大家笑笑示意了一下。

    “江枫啊，一会咱哥俩得多喝几杯啊！”竞价李涛说道。

    “好的，涛哥！”江枫答应说，他听说过李涛是白羽亲自从sx带过来的好兄弟，所以在网络部的份量很重。假如白羽有事不在李涛便是项目中的一把手，因此江枫不敢怠慢。

    “江枫，跟涛哥喝了难道就不跟其他我们哥几个喝啊？哈哈……”其他的同事戏谑道。

    “好的哥儿几个，兄弟我第一次跟大家喝酒一定把大家喝到高兴。”第一次参加工作的聚会让江枫不知道怎么去拿捏分寸，一句话不知许诺了好多酒出去。

    “兄弟有底气！看来酒量不错，哈哈。”

    “来，兄弟姐妹们，第四杯酒了。”在一片开心的笑声之中，白羽端着酒杯示意性的在大家眼前转了圈：“别的不多说了，希望大家都能紧紧的跟着我咱们一起赚大钱。干！！！！”

    “干！干！”所有人都附和道。好像是传销的会议，一涉及到钱大家必须表示性的激情四射。

    剩下的3杯酒则由李涛这位元老带领大家一起干，还是老样子，每杯酒都说几句非常官方的话。7杯共同喝的酒结束，段斌开始给大家不停的开酒，但很明显段斌的身体有点不稳。

    “斌哥，什么情况？还能喝吗？把开瓶器给我吧，我来。”江枫关心的说。

    “不用，喝这些还不至于醉。”段斌执意拒绝着，又开了几瓶放到了饭桌上的大转盘上。

    喝酒的第一阶段完成之后则开始进入最热烈的阶段，巡场，也就是平时说的打圈，先从领导敬起，总共16个人，巡一圈下来至少4瓶啤酒。那些老油条遇到不喝酒的就喝半怀或者意思一下即过，江枫却不懂得其中的门道，每杯酒都非常认真的喝完。

    大家就这样相互敬来敬去，刚一刻钟的功夫有两三个已经去厕所吐了，还有两个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原本三四个人抽烟的房间突然变成了七八个，有男的有女的，包房一下子变得烟雾缭绕。之前从未吸过烟的江枫被呛的连连咳嗽。

    “江枫，喝几瓶了？”段斌眼睛喝红了，脸也红扑扑的。

    “没数。”江枫正在和其他同事喝酒，听到段斌跟他说话把身体转向他。

    “我看你也晃了！”

    “我晃了吗？”江枫站起来转了一圈，嘿嘿的笑了几下。

    “他应该喝了快10瓶了。”李东东在旁边看着两个人。

    “有那么多吗？”江枫听着有点不信。

    “我大概数着呢，不信你看看后面的空瓶，我就喝了三四瓶。”

    “你怎么会才喝了这么点？”江枫回头瞅了一眼空瓶，然后又转了回来。

    “人家一个女孩子，当然能偷点懒。有些人能不喝就不喝，你别那么实在，每次都干杯。”段斌无奈的看了江枫一眼。

    “你喝多少了？”

    “比你少不了几瓶，五六瓶吧。你跟白羽喝的差不多，悠着点吧，白羽、李涛几个人久经沙场那酒量一般人比不了。别逞能，差不多就别喝了。”段斌把头放的很低在江枫面前小声说。

    “嗯，我知道了。”

    “你俩看着都开始晃了，别喝醉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李东东飞了个眼笑着说。

    “哈哈。”江枫一笑，“头脑清醒着呢，如果这时候真做出什么有失分寸的事来，肯定是我想做。”

    “拿酒打掩护是吧？呵呵”李东东补了一句。

    “对对……”

    “你们不知道，石家庄一家一医的网络总监给我打电话说让我过去做竞价主管，开价6000，两个项目，我直接拒绝了。”李涛手下一个竞价小弟扯着嗓子说。

    “为什么？”好多人追着问。

    “我说我要跟着老大跟涛哥，他们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切……”一阵不屑，“又开始吹牛逼了。”

    “你们不信拉倒！……”

    “bj的一家医院给我打电话让我做优化主管，工资开8000，三环内房子给一个单间。”另一个优化部门的同事接着刚才的话题又吹了起来。

    “吹牛逼能不能吹点靠谱的？”

    “就是，太没边了！”

    ……

    江枫津津有味的听着，饶有兴趣的参与到侃大山、吹牛逼之中。酒精的麻醉让在座的每个人都可以撕掉平日的伪装，畅所欲言，肆无忌惮。有巴结领导缠着领导喝酒的，有坐一起手抓手掏心窝子谈心的，像编辑部这三位傻呆呆看热闹的。

    酒过多巡，菜过多味。前面喝睡着的几位，部分也醒了，实在不醒的就直接被扶回医院宿舍或者酒店了。刚醒来的还有‘激战正酣’的“战斗英雄”们逐渐开始吵吵着进行下一个节目。

    “主管，快去ktv，我今天给你们准备了几首当下流行的新歌……”一个喝多了的小姑娘，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握着拳指向门口，仰着头，作冲锋状。

    “哟，小张，你这是要起飞啊，哈哈。”李涛笑的前仰后合。

    “好好，别急，结了账咱们就走。”回头冲着大家说，“兄弟们都喝好了吗？”

    “没有！”很多人齐声喊。

    “那咱们ktv走起，继续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