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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提刑府五大名捕之一,果然不同凡响!这么简单就破了寒魏的案子。”
智育是一个月前监察提刑宋大人任命的重要人物,据传智育是昭武十八年天地会武武试的第十四名,之前被秘密派往北炎江陵卧底刺探军情,是一个隐形人,因为立有卓著功勋,加之身份暴露,只能归国。
因宋大人近几月身体抱恙,很少到提刑府过问,于是派智育担任监察使,代替自己过问提刑府。
监察提刑府五大总捕司,分别由东方总捕虞松山、北方总捕洛日、南方总捕飘雪、西方总捕镜苍月、京都总捕叶追风统领。
智育有权过问一切案件,必要时有代替提刑大人临机独断的权力。所以,智育在提刑府虽然根基很浅,但地位凌驾在五大总捕之上,已然成了提刑府的第二号人物,位阶要高自己半级。
一个突然空降的人执掌大权,这引起了五大总捕的不快,尤其是北方总捕洛日和东方总捕虞松山,不满之意已言于表,而叶追风虽然坐镇京城刑律,但因在五方总捕里资历最浅,并不敢对智育有丝毫的懈怠。
寒坚走后,应智育的意思,一起返回提刑府。
“这案子比较简单,只是没想到智大人您亲自过来了。”坐在回提刑府方向的马车上,追风谦虚不失恭敬。
追风知道他邀自己同坐马车回去,必然不是只为了称赞自己几句,遂开门见山,直接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要私下交代?”
智育问道:“这几天天地会武的武试有个叫天刀的人,你听说了没有?”
追风:“近来京城多事抽不开身,尚没机会亲见。倒是略有耳闻。听说此人带着鬼面,自称’天下第一刀’,天刀取得便是其中两个字。”
追风又好奇地追问道:“怎么,这个人有问题吗?”
智育点了点头:“有大问题。此人自称是北炎来的人,从外围赛进入,到昨天的正式会武前晋级外围赛十六强,一共打了五场,听说对手都不弱,但每一场此人都是一招制胜,连刀鞘都没有出就伤了对手。”
连续五场一招制敌?追风呆住了。天地会武是寒国至高规格的人才选拔,汇聚了天下英豪,历年高手辈出,但连续五场一招制敌,兵器未曾出鞘的人从未有过。
当下追风道:“如此说来,本届的武状元非此人莫属了。”
智育继续道:“不错,认为本届的武状元极有可能是此人的不在少数。问题是,奉常府的柳大人却发现,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追风再次动容:“凭空消失了?您的意思是,或者被杀了?或者。。。。。。”
智育摇了摇头,道:“若是被杀了倒也罢了。大人(指监察提刑宋紫)刚刚得知这个消息非常的担忧,一则怀疑此人是北炎派过来的人,二则怀疑已经被朝中某位重臣秘密招揽。你可能听说过,我之前的身份也是隐形人,这个天刀终日鬼面,无人知其庐山真面目,背后必有问题。大人命我转告你,务必要查清楚此人的去向。”
叶追风不确信地问道:“只查清此人去向这么简单?”
“此人若真来自北炎,身份断然查不清楚,故而大人没有要求,但此人身手如此,若是不在我们提刑府的视野之内,万一此人心怀不良,必危害朝中诸位重臣的安全。。。。。。当然,你最好把此人隐藏在鬼面之后的长相查清楚。”
智育一边说,一边拿出来一个档案袋,告诉叶追风,那是目前所搜集的已掌握的不完整的零星信息。追风抽出一看,最终将目光留在了奉常府内廷都尉蒋景色几个字上。显然,了解最多信息的便是这内廷都尉蒋景色,他可是外围赛的主持武官。
当下追风将档案袋收了起来:“已记住了,稍后就去拜访蒋大人,多了解些情况。那下官就这里先下了。”
智育吩咐赶马的捕快靠边停车,掀开车帘,准备让叶追风下车,却听天空响起一声炸雷,乌云铺天,当下又道:“看样子马上要下雨了,现在下去若找不到马车,你回家要淋雨了,不妨我的车送你一程。”
追风抬头一看,乌云低沉,是暴雨迹象,遂道:“那好吧,有劳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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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刀神秘失踪了,这个隐藏在鬼面之后的神秘人,舍弃了自己的唾手可得的功名,突然消失了,他的消失,引起了京都臣民极大的关注和一些官员的隐忧。
而本一心想要得到功名却因为遭遇天刀折戟沉沙的竹枝染,此时身无分文流落街头,饿得两眼发晕,连拿枪的力量都快要失去了。
“大婶,我的钱被偷了,半天没吃东西了,您看。。。。。。”
“滚!想骗白食!滚!滚!”
。。。。。。
“大爷,可以给我一个包子吗?”
“一边去!你个大男人,低声下气说这种话,你丢不丢人!死一边去!”
。。。。。。
“喂喂,你干什么?还没给钱呢!来人啊,有人抢东西了,抓住他啊!”
。。。。。。
秋风瑟瑟,乌云铺天盖地,竹枝染孤独地走在官道上,雨点打在他的身上,他已经失去了感觉,忘记了冰凉,因为这世界本来就冰凉,令人感觉不到温度。
京城一片喧嚣,但所有的热闹都与他无关。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
为什么冰清雪灵那么善良,师父那么慷概,京城的人却如此冷漠?难道我真的做错了选择,不该离开虚无田园,不该离开冰清?
“乌云初晴,幽鸟相依;三情一世,形单影只。”
想不到,我竹枝染一身本领,竟然如此命苦,要落到为了几文钱强抢的地步。难道我竹枝染,真的命中注定失败一生,孤独终老?
若真如此,倒不如一枪自刎,以谢天下,图个痛快。
不行!还有太多重要的事没有做完,满门二十八人的血债还没有查清,怎么可以因为小小挫折而心灰意冷,岂能因为几两银子便如丧家之犬无路可走!
竹枝染,你最初的锐气哪里去了?哪里去了!只输了一次,难道连拿起银枪的勇气都没有了吗?抢!对,就是抢!找个有车有马的富足人家抢一笔,至少也能抢一辆马车,如此去提刑府喊冤就快多了!对,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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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绵细雨,三日不绝,暴雨倾盆,片刻即止。
暴雨已经停止,但路上积水颇深,马车行进缓慢,京都总捕和监察使大人在马车里谈笑风生,这时随着一声马嘶叫,马车突然吱呀一声停住了。
能为监察使大人赶车的,虽然不着官服,却也是一把好手,实际身份是提刑府的高级捕快,见有人提着兵器挡在了路上,当下一声爆喝:“你什么人!”
竹枝染站在路中央,全身湿透,却精神抖擞,银枪一亮,高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摘,想要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拦路抢劫?台词真他妈没创意!”那赶车的便衣捕快一听顿时大笑:“你知道这里坐的是什么人吗?”
竹枝染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我管你是什么人!是个人物我就抢对了,寻常百姓我还不抢了!”
坐在马车里的智育,隔着车帘皱起了眉头,一阵冷笑之后,对坐在一旁无语的京都总捕叶追风道:“看来你这个京都总捕要加油啊,这抢劫都抢到你我头上了,这皇城脚下还有没有安全的地方?”
叶追风郁闷地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窝火:“下官这就下去教训此人。”说着便要掀起车帘下车。
智育却伸手拦住了他,言辞冰冷,不无讽刺:“外面坐的是高级捕快,又不是绣花枕头。”
车外,竹枝染已经懒得跟赶马的说二话了,直接提枪踏水奔向了马车,那赶车的便衣捕快一看,是真抢,当下抽出佩刀,跳了下去。
“铛”“铛铛”,一阵激烈的刀枪交击的声音过后,随着一声闷哼,路面恢复了平静。
“搞定!”竹枝染得意的走到车马下,朗声道:“里面尊贵的大人?在下只谋财不害命,把银子留下你可以走了。”
见监察使脸色铁青,鼻孔里呼吸的尽是怒气,叶追风苦笑了一声,拿起佩剑,掀开了车帘。
竹枝染见车马精致,以为车上是一个只懂喝茶饮酒舞文弄墨的富商或者是文官,却见走下来的是一个穿戴酷似高级捕快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柄剑,看样子位阶还不低,想到那马车夫先前所说的话“你知道这里坐的是什么人吗?”,当下愣住了。
难道是提刑府的要员?
追风扫了他一眼,竹枝染顿时感觉一阵逼人的气息铺面而来。杀气!是浓烈的杀气!只有顶级高手才能散发出如此浓烈的杀气,竹枝染心中暗叫不好。
这皇城脚下,京城平素倒也平静,但难免也有些劫案,鬼知道这神经病抢谁不好,偏生拦住了监察使大人的马车,还打伤了他的马车夫,害自己有口难言,平白无故被责骂了一顿。追风已经懒得跟眼前这个蠢货废话了,刷的一声,剑已经出鞘,刺向了竹枝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