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北祁晚衿好像看到了东临清痛苦的哀嚎,绝望而后悔。手微微颤抖了一下:“没什么。”
北祁晚衿转身,想要修剪枝芽,来缓解自己慌乱害怕的心跳,却被东临清一把抓住了手:“晚衿,你有事瞒着朕。”
“没有。”北祁晚衿甩着手,想要将东临清的手甩开,却被东临抓得死死的。
“晚衿,你以前和朕说话从来不会只说半句的。”
北祁晚衿看着东临清,咬咬牙道:“皇上,有的事情晚衿不能说,但是蛊毒的事情时间拖得越长,危险就越大。务必请皇上重视。”
东临清看着北祁晚衿的眼睛越发深沉:“晚衿,朕一直以为我们是无话不谈的。”
北祁晚衿嘴角微微颤抖,心中很是苦涩:“皇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但是晚衿永远不会伤害您。皇上还是快去查清蛊毒的下落吧。”
说着,北祁晚衿已经转头准备离开。
“北祁晚衿!”东临清叫道。
见北祁晚衿停下脚步,东临清继续道:“为何你总是帮着东临夜?他不过是一个婢女之子你……”
“皇上!”北祁晚衿回头打断他的话:“夜王的品性不坏,您好好与他相处,不然将来你会后悔的。”
说完北祁晚衿回过头,一边抹掉眼角的泪水,一边匆忙的离开。
只听到身后东临清大吼:“晚衿,你把话说清楚!”
见北祁晚衿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尽头,东临清愤怒的将旁边石桌上的茶杯砸在了地上。
李公公听到声音慌忙进来服侍:“皇上。”
东临清捏了捏拳头吩咐道:“婉妃今日起闭门思过,她哪也不许去!”
李公公对着东临清愤怒离去的方向扶了扶身道:“是。”
然后匆匆跟了上去。
一华追上北祁晚衿道:“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您和皇上从来没有吵过的。”
见北祁晚衿没有说话,一华皱眉道:“刚刚听到皇上提起夜王,难道又是因为他?”
北祁晚衿摇摇头道:“好了一华,不要再提此事了。”
一华很是担忧:“娘娘,自夜王出生起你就一直偷偷照拂他,还在皇上面前给他说好话,柳后仙逝后更是全面的保护他的安危,不然夜王怕也落得和易王一个下场。”
“够了!”北祁晚衿打断一华的话:“这些事情不许任何人知道。”
一华眼角含泪:“娘娘,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啊。”你做的这些谁又看得到,谁又能体谅你,帮你?
北祁晚衿苦笑,是啊何苦呢?但是欠的债总是要还的。
一位蓝袍男子正往龙踞殿而去,一身气质看似温润,但从他的眸中却可以发现他的明睿和固执。
男子的五官看起来很是端正,是一个难得的佳公子。他的嘴角永远带着一股清浅的微笑,看起来很亲近,却又很危险。
李公公见他走来迎了上去,躬身行礼道:“澈王爷,你总算来了。”
东临澈一边走一边笑道:“看来李公公很是想念本王。”
李公公苦恼:“澈王爷快别笑话老奴了,皇上今早去了一趟婉妃娘娘那,不知怎的,与婉妃娘娘闹了别扭,现在将婉妃娘娘禁足了,澈王爷进去的时候可千万别提婉妃娘娘了。”
东临澈皱眉:“可知是因为什么事?”
李公公道:“这个老奴不知。”
东临澈点点头,知道李公公一般是在殿外侍奉,殿内一直是青三守在东临清身边的。
在李公公通报后,东临澈进入了大殿,大殿内东临清正处理着奏章,观他身上的气息,还是一如既往的微凉。
“儿臣见过父皇。”
东临澈微微俯身道。
东临清写完最后一个字,放下笔,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老六-东临澈道:
“澈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东临澈笑了笑道:“接到父皇的传唤便往回赶了,今早刚到逸都,不知父皇传唤儿臣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东临清皱了一下眉头道:“此事说来话长,朕让青四跟着,帮你追查。此事也牵连到了你的母妃,你母妃很是担忧这件事,等会儿你去看看她。”
东临澈心中好笑,看来父皇虽与母妃闹别扭,但心里还是担心母妃的:“是,儿臣这就去看望母妃。”
东临清摆摆手道:“去吧。”
东临澈行了一礼便出了龙踞殿,往婉容殿而去,青四紧跟在后。
婉容殿比较偏远,一路上青四将逸都最近发生的事情讲得很仔细。东临澈感叹,没想到自己不在的日子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此时北祁晚衿正在佛堂祈福,一华站在门口欣喜的喊道:“娘娘,澈王爷来看你了。”
北祁晚衿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念着经文。
一华知道北祁晚衿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将经文念完后才会出佛堂的,所以禀报一声后便去前院迎东临澈了。
一华来到客厅就看到正在品茶的东临澈,远远看去一身气质很是吸引人。
一华一时竟有些泪眼婆娑,她知道娘娘在这东临唯一的依靠就只有这澈王爷了。
擦拭掉眼角的泪水,一华笑着进入客厅,对着东临澈行了一礼:“一华见过澈王爷。”
东临澈慌忙将一华扶了起来,语气温和有礼道:“华姨不必对我行此大礼。”
一华在东临澈的搀扶下站起的身体,眼中还是冒出了眼泪,一边擦拭着,一边道:
“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澈王爷现在是王爷了,不要像小时那边唤奴婢华姨了,王爷应该唤奴婢一华。”
东临澈心中也是微微感触:“华姨这是说哪里的话,是您一直把本王从小养大的,本王离开后,这偌大的宫殿里全靠您一个人照顾母妃,您为我们母子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