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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吧。”太子对由校说道。由校从回忆里抽出,微微抬眼只见父亲冷峻的神情,并不想多说些什么。由校起身恭敬地对着父亲行个礼只说道:“孩儿,这就退下。”便转身向门迈去。一切是如此平静仿佛这一幕已上演了无数次,的确向来感情不深又何谈起伏。也许任何事也无法让这对父子对彼此的内心产生波澜。其实由校渴望平民父母对孩子的爱之深,责之切能够体现在他和父亲之间,只有发自内心的关心不夹带任何政治任何跟皇室有关就简简单单的父子之情。年幼的由校常常幻想父亲握着他的手一笔一画练字而不是派来的先生来教,可是太子从来没这样做。久而久之,由校已不抱任何希望,只盼望自己能在父亲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刚踏出门阶,突如其来的一声:“殿下。”可把由校的自悲给惊跑了。原来是刘儒和小锯早就在门口等候着,一来担心长孙殿下会被惩戒,二来就算要罚他们也能第一时间替殿下辩解受罚。在外人看来他们就是主仆关系,但他们在主仆这层系外还有友情和亲情。他们三人年龄相同又因为一些机缘巧合而成为主仆,一起成长,自然感情匪浅。当然刘儒和小锯不曾一刻忘记自己只是最下等的人,没有资格和长孙殿下称兄道弟,命令还是得服从,礼数还是得有的毕竟皇宫是最讲等级的地方不容沙子。
“殿下,去御花园走走吧。至少那里不像这里四四方方的,都把咱们给困闷了。”小锯说道。由校轻声一叹说:“不了,御花园的外围还不是一样。我想去看看弟弟们,毕竟我还是个大哥理应做哥哥该做的事。”小锯接着问道:“哪是去看那位殿下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由校已经用他的小手敲了敲小锯的头,只见小锯子柔了柔头一脸委屈说道:“都知道你最喜欢五殿下了,我这不是想让殿下您乐一下吗。“
”我知道,但就是想敲一敲你这个脑瓜子。走吧,去看五弟。”由校暂时重拾笑容向由检的卧房走去。
“哥哥。哥哥。”一声声稚嫩的哥哥让由校对这位只有五岁的弟弟更加的喜爱。“来,哥哥抱。”由校蹲下身,双臂敞开等着小由捡走向他的怀里,这一刻的等待是幸福的也许这是由校在宫里难得感受到单纯亲情的地方了。由校摸了由捡的头双目对望轻声地说:“乖,哥哥带你去花园走走。“
”殿下,您不是说不想去御花园了吗?”
“咳咳。“刘儒本想对小锯发出了提示,让他打住说出的话。但是由校不以为然的回了句:“行行,我撤回刚才那句话。我们还得先告知一下刘淑女,我带五弟去御花园免得惹的刘淑女担心。”
”长孙殿下,您来了。“一位温柔的声音随着纤瘦的身姿缓缓走进由检的卧室。
”由校向刘淑女行礼了。“
”别,我只是个低级的妾,担不起长孙殿下您的礼。“
”话虽如此,但您是五弟的娘亲,论人伦,我也是您的儿子,哪有不给娘亲行礼的道理。“
”真懂事,真盼望你们兄弟俩永远能够像现在这样。我就算在九泉之下也能安息了。”
”这话不吉利,以后别说了,我定会好好爱护五弟的。“
”长孙殿下,您还小还有许多事情是无法掌控的,尤其在宫里尽是数不尽的身不由己,以后您就明白了。“
”由校谨记您的教诲,我带五弟去御花园荡秋千了。
这一刻的由校绝对想不到如此安分守己的女人竟会落的如此下场,这也是由校最后一次见到刘淑女了而由检还未来的及与娘亲好好的道别就迫不及待的跟着哥哥去御花园。
御花园确实挺大,少不了五颜六色的花,各种形式的奇石。尽管美丽芬芳,但鲜少有人来这是为了看这些,多数只想找个地方静下心,有个人陪伴行走。由校和由检最喜欢摆在两颗柏树下的秋千,由检常常在哥哥的带领下坐在秋千,由校不顾众人的目光亲自轻推着秋千。
“五弟,飞起咯。”
“哥哥在高一点。我要飞得更高,最好能看到外面。“由检边嬉笑边对后面的由校说道。
”好好好,哥哥就用力点,别到时候说怕。“
“我已经长大,这点高不怕。“
“人小鬼大,这就把你推的高高的。“
“啪“的一声,用来固定秋千的麻绳断开,由检从正在上升的秋千上摔了下来。”有没有伤着?”由校担忧地问道。”没事。就是胳膊有点疼。”“亏你还笑的出来。”在一旁的刘儒和小锯见到此景连忙跪倒到在由校和由检的面前:“都是我们照顾不周,请长孙殿下和五殿下恕罪。”由校见到他们如此也不想多做为难:“这怎能怪你们,不过是场意外。起来吧,别跪着,显得我这个长孙殿下在欺负你俩。“就知道殿下是不会怪罪奴婢的。”小锯松了口气起身说道。刘儒看了看断了的麻绳,平静地说:“只是这麻绳因年份长久,磨损的厉害,叫人来换新的就好了。”“刘儒,你真聪明,我只顾着担心都没想怎么多。”小锯一脸崇敬地看着刘儒说道。
“五弟,秋千是不能玩了,做点别的事好吗?”
”好啊,都听哥哥的。“由检的笑脸好比清澈的湖面,由校看着他就想起夕阳照耀着的湖面,美丽但短暂,太阳下山了,就只有冰冷的湖水,由校内心不由得感慨如果永远不长大该有多好。
“做点什么呢?你们给我好好想想。“
小锯左思右想:“两位殿下,正好这里有两颗松树长在一处,迟早连树冠和树干会连在一块。听年长的宫女说这种树就叫连理树,向它们许愿可灵验了,尤其是夫妻恩爱之类的。”
由检拉了拉由校的袖子问道:“哥哥,什么是夫妻恩爱?”
“这个。。。别听他乱说。小锯你也真是的,五弟还小怎么能在他面前说这些。但许愿还是不错的,没想到你平时看起来像只呆鹅还有些古灵精怪的想法。”
小锯不好意思,摸了摸头回答:“这还不是因为殿下您和刘儒的耳濡目染吗。”
”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吧怎样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