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宫女们的谈话内容,由校回忆起昨晚的“梦境”。“我不是在做梦也不是我想多了。昨晚所见的都是真的。是我害死她的,要不是我掉头就走没向别人求救她也就不会死了。”由校内心极度愧疚,那人的身影一直在由校的脑海了怎么都不肯消失。
“你们说她死的那么不明不白会不会半夜回来找人索命?”由校站在门后颤抖着开始冒冷汗,“砰”的一声由校已晕倒在地。
“欸你们有没有听见殿下房里传来什么声音?”
“现在这个时候殿下应该醒了吧。”
“皇长孙殿下,皇长孙殿下。”
“没人应啊。”
“是不该进去瞧瞧。这万一出什么事”
“可没有殿下的吩咐擅自进去恐怕咱们会受罚的啊。”
“一看你就知道你是新来的,还没见过殿下。殿下不过才四岁就是个孩子,怎么会胡乱怪罪人呢。”
“你们说谁就是个孩子?”宫女们只顾着说话忘了殿下的奶娘每日都在这个时辰早早地来看望殿下,风雨无阻就算生病了也一样。
这客奶娘照理说只是个奶娘在宫里没什么地位,自身没权也没势的,出身也不好大字不识几个,可殿下就是依赖她。
宫里的人都知道当初这客氏能当上奶娘最主要的因素是因为由校当时只有这客氏抱着他才停止哭声,王才人和太子殿下便认为由校与这位客氏有缘索性选她来当由校的奶娘。
由校和他的这位奶娘的确亲,超越了一般奶娘和喂养的孩子,如同亲母子。
有了这层非比寻常的关系,加上客氏本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由校宫里的奴婢一见她便低起头不敢与之对视,自然也不敢在她面前出声,生怕一不小心得罪她了跑去和殿下告状自己也就完了。
说来也怪,那些奴婢倒也未曾见过殿下为了客氏而责骂过一人,殿下好像也从未闹过脾气。尽管如此他们对客氏还是毕恭毕敬的。
“殿下还没睡醒吗?”客氏问道。
三个宫女心虚地看着彼此再看了下客氏,客氏察觉到异样便急忙把门推开只见由校倒在地。客氏吓的把那些宫女给推开一把抱住由校大叫:“校儿,校儿!还不快叫御医过来,还愣着干嘛!”
“奴婢这就去。”其中一位宫女即刻往太医院的方向奔去。
“校儿你怎么了?身子怎么出那么多汗?”客氏转头看着身后的另两名宫女指着她们大声吩咐道:“你马上整理校儿的床!你马上准备块干净的布和水盆!快去啊!”
客氏把由校抱到床上:“你要出事了我可怎么办。”
“皇长孙殿下他这是怎么啦?”李御医一进门便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一推开门就发现殿下他晕倒在地便命人叫您来了,然后我就把殿下放在床上。”客氏回道。
“我先替殿下把脉。”
“殿下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一会殿下就会醒的。回去我开服安神的方子,照方子上所写的每日一副喝上三日便可。只是殿下是因何吓晕的?”
客氏犀利地看着那三个宫女,可那些宫女哪里知道殿下是为什么被吓晕的,只好默不作声。
“我看只能等殿下醒来再问殿下了。那我就先回太医院了。”李御医说道。
“还不恭送李御医回去。”
“不用了。你们伺候好殿下便好了。”
李御医走没多久由校便醒了,一睁眼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奶娘一把投入奶娘的怀抱中哆嗦道:“奶娘我怕我怕。她来找我。”
客氏轻轻地拍着由校的后背安慰道:“校儿别怕,别怕。这里有奶娘在,奶娘会保护你的。”客氏把由校往外推,离开她的怀中,往着由校的眼睛问道:“您口中的她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死了。死了会找了偿命的。”
“你听谁说的?”
“我没听谁说。我好像做了场噩梦。”由校没有把昨夜的事告诉奶娘因为心中愧疚怕要是让父亲知道了定会被责备的。
由校把这事永远埋藏在心中从未告诉过别人包括以后相识的小锯和刘儒。但是从那日起他就怕鬼,睡着了还得留盏灯。白日还是会到宫后苑玩乐但再也不敢到那座桥附近而且一到黄昏连别宫后苑也不敢进。
客氏感到疑惑看着那三个宫女问道:“你们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把殿下吓成这样子?”
看样子长的最年轻的宫女紧张了赶紧回道:“没没说什么。”
“奶娘,真不怪她们。她们什么也没对我说,都说了我做了场噩梦把自己给吓醒了便下了床想自己倒杯水喝却又想起那场可怕的梦便把自己给吓晕了。”其实由校说的也没错昨晚的事对由校来说何尝不是场噩梦醒来知道真相后害怕地把自己给吓晕,只是少了其中的细节。
“那您好好歇着。奶娘就在旁边陪着。”奶娘在旁的确让由校安心了不少,由校望着奶娘温柔的眼睛,放心地闭上眼很快便睡着了。
“陛下,陛下。”刘儒说道。
“怎么了?”
“李可灼已经带上来了。”
“哦,朕方才想事想的入神了。”由校看了眼堂下的李可灼,就算落入牢狱还有股仙风道骨之气,难怪父皇会信任他的鬼话,这等人就是靠着一副皮囊来博取他人的信任。由校顿时怒火中烧站起身指着李可灼说道:“大胆李可灼,你可知罪!”
“贫道何罪之有,还望陛下明示。”李可灼丝毫不怕后果依旧理直气壮。
“是不是朕不对你动刑你就不会招了。”
“陛下是不会对贫道动刑的。”
“为何?”
“因为陛下您心软,再说陛下您也不愿屈打成招吧。更何况无凭无据的如何证明就是贫道给的药丸有问题呢,还有贫道有何理由毒害先皇。”
“吴孟明。”
“下官在。”
“先皇服下的药丸可有毒?”
“回陛下,这药丸都已经被先皇给服下了恐怕是无从查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