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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绍景的车在裴炎家楼下停到半夜，直到叶婉婀娜却落魄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叫她过来。”
“是。”
坐在副驾驶的人下了车，委婉地将叶婉请到了车上。
“可别说我没帮你。”陆绍景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女人，皱了皱鼻子，“把车窗打开。”
叶婉蜷起身子，颤抖着从前面的微型吧台取下一只高脚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丝毫没了所谓的名媛气质：“给我……给我倒杯酒。”
陆绍景给她倒了一杯白葡萄酒，往反方向侧了侧身子。
“我做错什么了吗！”女人的嗓音十分尖细，带着颤音，“他和他哥闹了那么久的脾气，我只是……只是想做个堂堂正正的裴家二儿媳，我有错吗！”
“你到底是想嫁给裴炎还是想嫁到裴家？”陆绍景的语气无不讽刺。
“有什么区别吗，他是裴家的人……我是真的喜欢他，可我、我也想做个光明正大的裴太太啊！”
叶婉的妆早就花了，此时看上去竟有些滑稽。陆绍景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她：“这样和他在一起哪里不光明正大了，钱和地位都给你了，你还要和裴世晁串通一气骗他，害得他差点被卷入官司里。”
“我都是为了他好！裴世晁让我把他劝回去，只要我劝他回家，他就劝炎炎娶我……”
陆绍景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了。当初就觉得她没脑子，这么久不但没进步，反倒被嫁入豪门这个想法左右，做了无数蠢事。
“我送你回去。”
“绍景，帮帮我……”叶婉放下杯子抓住陆绍景的衣角，“只要你把那个女人弄走，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是真的喜欢炎炎……”
“你能给我什么。”陆绍景嗤之以鼻，不动声色地将叶婉的手推开，“而且你也看见了，我完全没有机会。”
“那你帮我和炎炎解释好不好，求求你……”
女人卑微的姿态不仅没让他心生怜悯，反倒多了一丝嫌恶：“再说吧，我先送你回去。”
陆绍景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窗外，直到十二层某户人家的灯光悉数灭尽，他才缓缓开口。
“开车。”
裴炎没想到裴世晁居然有那么大本事。
他派宁肖白去那个房间调换了他的预付款，果然当天就出了事。但意料之外的是，时至今日没有一点消息放出来。
第二天他驱车去了那间会所，外面没有任何警戒线，可据眼线说，当天房间里的确有枪声。现在房间被封死，任何人都进不去，他没办法知道里面的情况。
难道就这么石沉大海？
裴炎咬咬牙，放下手中的文件。
“今晚十点，楼下等我。”
宁肖白在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地戳手机，正无聊着，手机突然震动几下，微信提示是裴炎的消息。
“晚上十点……他又搞什么幺蛾子。”宁肖白关掉消息界面，把手机丢在一旁，专心致志地看古典音乐史。
裴炎的手下观察到，裴世晁经常和几个电视上熟悉的女性面孔亲密地出入一间酒吧。但酒吧门禁非常严，必须是才能出入，且消费不能太低身份也不能太寒酸，卡也不是那么好拿到的。
裴炎自从自立门户之后就很少出入风月场所，身边的莺莺燕燕也少了一大半，但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不想为了这种事再给自己添麻烦，而身边，正好有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晚上十点，宁肖白裹着外套，瑟瑟缩缩地在冷风中原地跺脚。裴炎还算准时，十点一刻到楼下载上了宁肖白。
“冻死我了冻死我了……”宁肖白开门带进了一车的冷气，裴炎也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不等我打电话你再下楼？”他开大了暖风，看向副驾上冻得牙齿打颤的宁肖白。
宁肖白连话都说不利索，眼神幽怨地射向裴炎：“你也没说啊！我……我不是怕你等时间太长吗！”
真好意思说风凉话，我是为了等谁才冻成这样儿的啊！宁肖白腹诽。
裴炎没说话，紧握方向盘的手换了个位置放着，之前握过的地方留下一层水渍，隐约能看见由于力度过大而留下的手指的凹痕。
宁肖白瞥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没敢再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