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里的剑都卖的这么贵的吗?还是说我碰上了黑店!”许夏在脑海里问系统。
系统君慢悠悠的说:“宿主,自古以来刀剑一类的武器就是奢侈品,只有王公贵族或者富家公子才有本钱买得起,有些人甚至把它当做装饰品挂在腰间,本身其实并不会武。而有些侠士强盗的刀剑,要么是祖传的,要么是抢来的或者是自己diy的。”
系统的话很有道理,铁在古代十分缺乏,铁矿的开采技术也不够先进,一把剑的制作又那么复杂费心。不过,她可以自己diy啊,那样的话花费的钱应该要少很多吧。
于是她问老板,“你知不知道哪里的打铁铺子不错?”
“你是想自己打一把剑吗?”老板抱着手臂审视她道。
她毫不掩饰,说:“是的,我想节省一些成本,最近手头有点紧。”尤其是在买了臭虫之后。
听了这话老板却摇了摇头,“打造一把剑的成本也不会便宜很多,一把基本上没有一两百是不行的,铁匠铺的话,城北我倒是知道一家,不过那男人的脾气差的很,你要多多见谅。”
要重新打造一把武器的话,她回临京临京的行程说不定要往后拖了。
她松了口气,“一两百我还是拿的出的,谢谢老板告诉我这些。”
“不用客气。”老板点头微笑,这丫头还挺有礼貌。
时近中午,她总算是走到了城北。不得不说,南都城实在是太大了,光是从西走到北都要花去整个上午的时光。
而城北街上的人流量就比城西平时的人流量要大很多,店铺也多数是以贩卖吃食的为主,让人不得不承认,民以食为天。
路过一家卖豆腐脑的摊子,许夏的馋虫跑出来了,她询问了一下价钱,老板娘一边说四两银子,一边捞起一碗豆腐,“要这里吃吗?桌子椅子在那边。”
许夏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老板娘朝她翻了个白眼,把手里已经捞起来但还没有撒调料的豆腐又倒回了锅里,很是不满的说:“不买你问个啥子嘛!”
没办法,她只好躲在角落里花五两银子,买了个汉堡包,慢悠悠的啃起来,她觉得一碗四银子的豆腐脑可不如五两的汉堡来的划算。
她一边啃一边抱怨道:“这里的物价也太贵了。”
后来她便打听到了这里物价贵的原因。城北有一座寺庙,里面供奉的菩萨灵验的很,因此香火一直不错,当今天子还曾经来这里上过香,平时也有不少达官显贵的女眷携着儿女到此游览。
所以久而久之,为了迎合顾客的需求,城北的铺子基本上就全变成了客栈旅馆,小吃饭馆之类的了,而且价格也都不便宜。只有那家铁匠铺还倔强的扎根在那里,任别人劝他改行或是将店铺开在其他地方,他都不愿意搬走也不肯改行。
啃完一个汉堡后,她就走进了那家铁匠铺子。
店铺内光线昏暗,气味熏人,脏乱不堪。一个上身粗壮的男人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手臂环抱着胸,斜靠着门板小憩。
许夏走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她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那男人立马醒了过来。
铁匠半睁开眸子看了许夏一眼,粗沉的嗓音说:“卖胭脂水粉和首饰的铺子在旁边,走开,别打扰我睡觉。”
“我要打一把剑。”许夏说。
铁匠这才完全睁开眼睛,看着她迟疑道:“你是来寻开心的吗?一个女娃娃,不好好的待在家里刺绣插花,做些女人该做的事,舞刀弄剑的像什么样子。还是说,你想要买给别人?”
“不是,我就是要打给自己的,不行吗?”
“不行,我不做你生意,快走!别让我用扫把赶你。”铁匠干脆直接赶她走,扫帚就在火炉的旁边,而那个火炉上面落满了灰,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为何不行?我拿的出钱的,只要打一把普通的剑就可以了。”许夏后退一步似乎是真的怕他拿扫把赶自己。
铁匠赶人的架势却一点没变,还真的走到火炉边拿起了扫帚,没法子,许夏只好赶紧退了出去,背上汗毛直竖。
她想起兵器铺老板说的话,气哄哄的踢了一脚墙根边的小石子,那石子滚出去老远,“这哪里是脾气差啊?分明是有偏见!”而且重男轻女,什么叫女人就该待在闺中做女人该做的事?我呸!
许夏又一脚踢向了那颗石子,石子飞出去打在一个人的腿上,许夏赶忙道歉,“对不起,我没看见。”
“无妨。”对方的声音清脆好听,犹如朝阳初升的山谷中鸟雀争鸣,又如同急流当中相击的卵石,让人听着心生向往。
许夏抬眼望去,那人身着一身淡青色长袍,面如冠玉,眼若繁星,手中握着一本书卷,像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想必刚才亦是边读边走,没有注意到她。
看了几眼后许夏就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正打算继续走她的路,却被那书生喊住。
“姑娘且慢。”
许夏回头看着他,“还有何事?”
“请问姑娘芳名。”他放下手里的书卷说道。
为什么要问她名字呢?许夏问他,“问这个做什么?”
也许是觉得这么做确实有点唐突和轻浮,书生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觉得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非常相似,所以才冒昧的问一句。”
居然用这么老套的方式和她搭讪吗?尽管这在古代可能并不老套。她将自己的名字如实相告,如今身在南都,与临京相距那么远,不需要顾虑太多,更何况眼前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罢了,还是一个这么文弱的书生。
“许夏?许夏。”书生反复的默念了两遍。
“有什么问题吗?”许夏问道。
他摇了摇头,慌乱的说,“不、不是,只是觉得你的名字和她的也有点像,没事了,不好意思打扰了。”说完,很有礼貌的的道歉走了。
真是个怪人,许夏赶忙往前走,得快点回城西,不然赶不上他设的宴了,总之先回客栈等他。
她快步向前走,忽略了身后那书生的神色。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手上的书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手掌心,轻笑着说道:“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丫头,才能令太子殿下和少盟主牵肠挂肚呢?”
一家小吃摊的老板娘将洗完锅子的油污倒在地上,油混合着水浇在地上泛着五光十色的光晕,发散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许夏匆匆赶回客栈,估算着现在的时间走回去应该正好赶的上,稍不注意没留神脚下,一脚踩在了那滩油污上,加之她走的急,步子迈的又大,根本来不及调整平衡,仰面朝天向后栽倒下去。
倒下的时候,时间的流动好像变慢了,许夏满脑子都是骂娘的话,以及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的准备。
“砰!”的一声,她摔了个严实,腰后磕着了一块台阶,瞬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脊椎骨都快要碎了,真是倒霉透了。
一只素白的手伸过来,许夏想都没有多想抓住它站了起来,这只手的主人竟是刚才那个书生。
揉了揉生疼的后腰,她对他道谢,“多谢了,不过我好像伤到腰了,你知道附近哪里有医馆吗?”
书生点了点头,“跟我来吧。”
许夏又道了一声谢跟着他走进了一家医馆当中,她环顾了一周,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和一个柜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而且也不见医生的影子,许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转头正打算发问,身后的大门却忽然关了。
门砰的一声关的严严实实,阻挡住了外面的阳光,她感到自己的心脏极速跳动,心知不妙。
她四周望了一圈,那个书生早就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
太大意了,她太大意了,打死她也不敢相信那个表面人畜无害的白面书生的背后居然有猫腻,但是仔细回想他确实有几分古怪,只是一开始她有点以貌取人了。
该死的!现在该如何是好?她戒备的看着四周,缓慢的退到墙角里头,瑟缩着捂着后腰,她因腰伤疼的满头大汗,而在那个书生消失后,整个堂屋内除了她便再无一人。
“出来,你个缩头乌龟。”她气愤的说。
亏她那么相信他,结果却落了这么个下场,最阴险不过人心呐。
“我出来了,你又待如何?”那个声音如同从深渊沼泽中滋生,又仿佛来自美好天堂般的蛊惑人心,许夏转头一瞧,顿时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
太阳落山后,江星海早已在她住宿的那家客栈等了许夏许久,却始终不见人影,便开始胡乱猜测起来,坐立难安,在厅堂内走来走去。
小二看他转圈转的他眼睛发晕,出声拦住他,“这位客官,你别再转了,一会儿撞到人怎么办?”
江星海不理会他的话,继续转。小二哥见自己的话不起作用便不再多说,走到一边擦起了桌子。
江星海脑中一刻不停的想着糟糕的可能,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担忧。
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道边的所有店铺外都挂起了灯笼,一点点的灯火连接每一条街道,照耀着夜色下南都城的光彩,没有了白日里生意盎然,却也有着别样的繁华,尤其是在那灯红酒绿,群花环绕之地。
许夏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一片黑暗,空间很是狭小,她的手脚绑住,嘴里塞了块布团,塞得不是很牢,她用舌头顶开了布团却依然喊不出声。
外面是热闹的人群声,她感觉自己所处的地方正在缓缓移动,下面好像有个车轱辘在转。
然后只听一人说道:“去告诉泰公子,他要的东西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