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亏得江星海出城之后还没有走远便遇上了这伙小贼。因为此处偏僻,路小狭窄平时也没什么兵卫前来巡查,所以这伙贼人流荡至此,就胆大包天在此处打劫钱财,想着能否碰碰运气。
谁知道碰上个武功不错的江星海,费了不小的功夫和时间方才将他逼至绝路,眼看着快要杀了对方,又tm的不知从哪蹦出个临京城卫坏了事。
只见那城卫身形高大,剑眉星目,生得不怒自威,英武不凡。
贼头子本来听到临京城卫的名头还乍有些胆寒,但看到只有他一个人身后无一兵一卒,那还怕个毛?!
“小的们,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吗?”
“就是,蚁多咬死象,我们未必就怕了这小杂兵!”
接着这群蟊贼便一哄而上,阵法变换不停,瞧的人眼花缭乱,头晕脑胀目眩神驰。
“哼。”那名城卫一声冷哼,眼看着那群贼人冲上前来却不躲不避,手中长刀在阳光下闪着骇人的寒芒。
“啊!”
“怎么可能?!”
江星海因为内力损耗过度,只觉得眼前模糊一片,看不清楚事物,不过听觉倒不受影响,只听得那伙贼人发出声声的惨叫,之后便再没了生息。
见情况安全了,江星海立马盘腿坐下,运气调息起来,过了片刻脸色终于变好看了一些。
“多谢这位官爷出手相救。”待眼睛恢复清明之后他便果断从地上起来,不再调息。连忙起身向那城卫道谢。
他此时的损耗有点大,光是打坐调息不足以马上恢复如初,虽然身上没有什么伤,但内里却是虚耗已空,比地危险,还是待找个安全的地方慢慢调理的好。
“不必言谢,公事公办而已。”那城卫不苟言笑的说道。
“哈哈,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江星海尴尬的笑了两声,转身准备走人。
“站住,谁让你走的?”那城卫眼神不善的看向江星海,手中的长刀狠狠的跺在了地上。
江星海身形一僵,冷汗直冒,回过头来,“这位官爷还有何事?”
要不是他一时失算,现在体内空空内力耗尽,才不会如此卑躬屈膝的,对一个巡逻小兵这么客气。
“我观你行为鬼祟,不似善类,需跟我去府衙一趟,关押审问。”那城卫态度冷淡,不近人情,好似没有七情六欲一般,冷冰冰的吐出这些话来。
他的冰冷态度刺激的江星海冷汗直冒,正要拔腿开溜,突然眼前一花,整个人都被对方扛了起来,放在了肩膀上。
“啊啊啊!你快放开我,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我……”想他身为少盟主,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出过这么大的丑?就连被徐五抓去软禁期间,也是好酒好菜丫鬟小厮的伺候着,生怕怠慢了。
那城卫还没等他说完,便毫不留情的打断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也别想让我放了你。”
想要反抗,可他现在哪有力气反抗?只能徒劳无功的任由对方扛着向前走去。
他不住的挥动拳脚,拍打踢踹对方,但不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处,那城卫好像铜皮铁骨一般,就像扛着一袋大米一般轻松,尽管这袋大米还会踢人打人。
也不知是不是内力耗尽的缘故,反抗无效的他最终昏沉睡去,眼皮一合,便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之后便被关入了这牢狱之中。
回忆完这一切的江星海恨得咬牙切齿,把将他抓来的那个城卫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岂有此理。”理智全失的他干脆不再去回想,直接咬牙盘坐下来,闭上眼睛安神调息起来。
江星海这人毕竟心性单纯,活泼好动,再加上火气冲昏了头脑,所以根本不会深思这次事件其中的疑点。
一个小小的临京城卫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武功?能将那群难缠的蟊贼逐个击破,然后轻松写意的将他一个大男人扛在肩上带回这里。
“师父的传书到了,你跟我过来。”东麓扯过东栾的衣袖,拉着他来到一个无人的房间中。
东栾接过一封薄薄的书信,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只见那熟悉的字迹跃然纸上。
阅罢,东栾将信纸随手丢进了一旁的火盆里,火焰瞬间便吞噬了它。
“剩下的我知道这么做,你可以回去了,离开皇宫太久会惹人怀疑的。”东栾淡淡的说道,眉目间透露着一股天生的萧索。
东麓微一点头,临走到门口时回头对他说,“江星海这小子虽说不机灵,可还是有几分本事的,时机未到之前可千万别让他逃出狱去了。”
……
快要半夜时,喜宴才算是结束了,随着洪山派一行人来到了一家农舍,给了屋主一些留宿费,便暂时安顿下来,师兄们和师父挤在一间,而许夏和穆娴如则住隔壁另外一间。
一进入屋子里看见床许夏便迎面倒了下去,只觉得身心俱疲,今天一天说的场面话吉祥话比她这一辈子说的都多。
奈何,徒弟堆里只有她一个说起话来还算中听的,其他几位师兄都嘴笨的很,穆娴如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与平时一反常态。
许夏扭头看向一旁正在发呆的穆娴如,感觉她从今天早上开始便怪怪的,可具体怪在何处又说不清楚。
“师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师妹你早些休息吧。”穆娴如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替她拉过一边的被褥盖上。
“哦……可是,师姐你真的没事吗?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可以和我说说,虽然我可能帮不上你。”许夏思索了一番后总觉得哪里有问题,便再一次向穆娴如询问她有什么心事。记得之前在许都城外的客栈内她也询问过一次。
“没事的,我的小师妹,你快睡吧,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穆娴如替她轻轻的拍了拍后背,语气也是难得的温柔。
“嗯……”在这舒缓的轻拍之下,许夏也是乏累至极,不知不觉的便合上眼皮昏睡过去,嘴角还残留着一丝笑意。
不得不说,虽然宴会无聊了一点,但是宴席上的酒菜还是很美味的,怕是今晚的梦里也要梦到。
“师妹,我是如此羡慕你。”穆娴如盯着许夏熟睡的面容出神,沉默许久方才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夜深人静,当所有人都沉浸入梦乡之时,农舍外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很快便消失了踪影。
“砰砰砰。”
在许夏睡的云里雾里之时,门板被人拍得震天响。
“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啊!”许夏裹着被子蒙过头顶,慵懒的翻了个身。
“小师妹,大师姐,该起了,都五更了,天亮前我们要出城的。”胡二三在门口焦急的拍门,师父和其他的师兄们早就起床了,现在大家都已收拾好行李,只等她们两人了。
听到这些话,许夏才如梦初醒的直起了身,茫然的四处张望,“师姐……你怎么不叫醒我?”
可是四处一望,哪有其他人的身影,许夏的瞌睡不禁消散了几分,精神恢复了几分清明,“师姐?不在吗?”
心里闪过一丝不想的预感,她草草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打开门,“胡师兄,你看到师姐了吗?”
“穆师姐?她不在这里吗?”胡二三奇怪的说道。
“我醒来就不在,你们没有看见她吗?”许夏的心脏有些不安的跳动起来。
“也许师姐去茅房了还没有回来呢,师妹你要不去找找看。”胡二三猜测道。
“嗯,好。”许夏脚下生风,立马奔到了茅厕处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穆娴如的踪影。
于是她一脸凝重的回到胡二三的面前,“没有。”
“那你再找找别的地方,我也去找。”胡二三这下也有点奇怪起来,师姐平日里从来没有突然不见过,要知道,连跟她一直待在一起的许夏都不知道她去了何处,那就有些反常了。
两人像两只老鼠一般窜来窜去的寻找穆娴如的身影,弄得其他师兄和师父一头雾水。
薛有堂一巴掌拍在胡二三的头顶上,将他给拦住,“臭小子瞎跑什么呢?还不快把你师妹师姐叫来准备出门了,时辰不早了。”
胡二三急的都快哭出来了,眼角余光看到许夏也窜进了这个屋子里,连忙抓住她,“师妹,找到师姐了吗?我们该走了,已经没有时间了,再晚人就多了。”就像来之前进内城时排的长龙,他可不想再排一次了,这次他们可要卡着城门刚开的时间出去呢。
许夏眼角已经泛出了泪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发现依然没有见到穆娴如的身影,她终于哇的一声哀嚎,声音里带着哭腔,“师、师姐不见了。”
“什么?!”薛有堂上前去一把推开了挡在许夏面前的胡二三,抓住许夏的双肩,“你们师姐不见了?!”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
在薛有堂的心目中,穆娴如虽然老爱拆他的台,但却是个有分寸有担当的徒弟,一直以来都十分懂事,从没有让他操心过。
这次出城急着回门派的档口她怎么可能会不打一声招呼就失了踪?莫不是她遇到了什么不测!
薛有堂越想越心惊,扔下这一屋子的徒弟,跑进跑出的寻找起来,口中喊着穆娴如的名字,将农舍里的圈养的鸡鸭和那对农家夫妇都给吓了一跳。
找了一圈发现果真没有穆娴如的身影后,冷汗不禁从薛有堂的额头上流了下来。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胡二三颤抖着声音问。
“给我找!全城上下一个旮沓角也不许放过!你们师姐一定是被人给掳走了,正等我们去救她!”薛有堂整个人都犹如从冰泉里捞出来的,浑身发冷不说,心底更是有种不好预感。
“是!”众位师兄齐声应了一声,许夏也随后跟着弱弱的喊了一声是,准备跟着几位师兄一起出门去找。
“洪山派的几位,跟我走一趟吧。”就在几人准备出门寻找之际,一个人拦在了他们的去路上。
“你是谁?”许夏面对这个突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没什么好感。
“我乃武林盟主府大管事,奉盟主之命,带洪山派几位入府。”
“不知盟主要我们入府所为何事?”薛有堂站出来,问道。
“哼!你们自己门派里出了叛徒,昨晚半夜行刺盟主,幸好盟主武功高强,将那小贼擒下,有人认出,那刺客是你们洪山派的。”
“不可能!我们洪山派的人怎么可能去行刺盟主?”胡二三再忍不住,站出来不平道。
“呵呵,可不可能几位入府对峙一番不就清楚了?请吧,门口还有好多人等着你们呢?”那大管事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系统,你说会不会……”许夏心中惴惴不安,忍不住向系统询问道。
“宿主,别担心。”系统只是简单安慰了一句。
洪山派几人这才跟着那名盟主府管事离开了农舍,门口果然有许多人等着他们,一群盟主府的守卫,携带着洪山派几人前往盟主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