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觉得继续待下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冲初霁晨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班级里的同学看他走了，便开始哦哦哦的起哄。
初霁晨眼里的阴郁一直维持到季父出了教室，跟着教导主任走到看不见了为止。他回头看了姚沐心一眼，像是有点恼火的样子，然后不发一语地回到座位上。
姚沐心一愣，那个眼神，难道是责怪？
直到放学，初霁晨走在姚沐心身边，也还是冷着一张脸。姚沐心觉得周围的温度，都被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降低了几度。
姚沐心不由得到处看了看，孙芷萱哪去了？有她在，还能给她壮壮胆。
“不用找了，孙芷萱被苏航拦下了，可能有要请教什么问题。”初霁晨终于开口了说话了。
“哦……那，张楠呢？”
“值日。”他没好气地说。
他竟然没好气！
“那个……我刚想起来有东西忘拿了，我回去拿。你不用等我了，先走吧！”姚沐心拔腿就要往回跑。
初霁晨自然看出她打什么算盘，后退了一步拽住她的胳膊，居高临下地挑着眉毛问到：“忘了什么？我陪你回去拿。”“呃……我刚想起来，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算了，不拿了，呵呵……”既然左右跑不掉，那不如快点回家好了。
“是么？这样也算说谎的哦！”
“唉……”姚沐心泄了气，既然如此，那不如开门见山好了，“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你还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没人教你，遇到坏人要怎么办吗？”
“嗯……怼他？”
“你以前都是这么做的？！”
“对啊，所以经常挨揍。”比如梁奎庆和贺千金。
“你都打得过了？”初霁晨皱紧了眉头。
“没有啊……”
“打不过怎么办？”
“挨打呗！”
“你不会跑吗？”
“不是每次都跑得掉啊！而且跑完了还要回去，有用吗？”她脑子一热，就把家事说了出来。
初霁晨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姚沐心有点后悔，可是她突然想到季谦，他是不是也一样？
“哎呀，糟了！今天季谦回家的时候，不是要遭殃了？”
“你这不是懂道理吗？那还刺激他？”
“我不刺激他几句，他还以为可以无法无天了呢！”
“他本来就无法无天！警察都管不了的事……”
姚沐心愣了愣，又不得不点点头。警察管不了家暴，她是知道的。报了警，顶多来劝两句，教育一下。
所以家暴者往往有恃无恐，等到真的闹出大事儿，警察能管了，可是也晚了。
“那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啊？”姚沐心担心地问。
初霁晨怔了一怔，“不用了，他给我发信息了，说在外面呢，暂时不会回去了。”
“哦，”姚沐心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你……帮过季谦？”
初霁晨苦笑了一下，“本来想帮他走的，他自己不愿意。一是为他爷爷，二是，他总觉得说不定他妈哪天还能回来，怕她找不到自己……他爸是个包工头子，我就托我爸的关系，在偏僻地方给他找了份包工的活。想至少让季谦安心念完初中吧……你来这个班的时候他刚走没多久，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
“那为什么，我觉得他好像有点怕你？”
“吃过亏，自然就不敢轻举妄动。”
他只含糊其辞地说了这么一句，便不再解释。姚沐心只能自己脑补了十分钟的武打片。
初霁晨一直把姚沐心送到家门口，看着她上了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