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苏航说你有自毁倾向，你要不要找大夫看看？”
初霁晨扯了扯嘴角不回答，只拉了她的手指捏着，“别生我气了。”
姚沐心瞪着他，“你是想要我原谅你才做这么蠢的事吗？”
他叹了口气，摇摇头，“我只是需要冷静一下……”
“那你现在被人阴了，冷静了？”
“嗯！还真的是！”他认真地说道。
姚沐心愣愣地看着他，这家伙是真的被撞傻了？
“姚沐心……”他握着她的手，忽然严肃起来，眼里有点湿润，“如果我把自由还给你，你能原谅我吗？”
自己躺在病床上，还想着要她原谅，姚沐心鼻子一酸，眼泪又涌出两行。
他把她拉到面前，抬手拭去她的泪，柔声道：“别哭……”
他觉得贺千金说得没错，他倒不是想搞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只是那句“她一直被你拘着，慢慢就看不到你有多好了”的话，总在他耳边萦绕，现在的状况，似乎就是这样……
中午吵完架之后，他就一直在想，姚沐心是否对他的管束已经厌烦了，所以才三番两次话里话外的表现出来。
他不想等她真的忍不了了要逃的时候才去挽回。
姚沐心趴在他身边，搂着他的胳膊——她已经有些习惯这样。
“你要还我多少自由？”她问。
初霁晨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要求你跟我住在一起，不随便欺负你，不干涉你交朋友。这么多自由，够不够？”
“这么多？”她抬眼看着他，想确定他不是开玩笑。
“嗯。”他认真点了点头，把后半句咽回肚子里——只要你还喜欢我。
姚沐心破涕为笑，“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他也笑，却在她看不见的另一边眼角滴下一滴泪。
……
孙浩接两人回到家。
初霁晨规矩得不行，尽量不跟她有任何身体接触。
姚亦君因为要在老太太家照顾，所以暂时也没有回家，她的房间还是空的。
要睡觉的时候，初霁晨坐在床边问她：“想自己睡吗？想的话，你可以去另一个房间睡。”
姚沐心站在床边顿了一下，愣愣地看着他。
初霁晨扯了扯嘴角说道：“如果不是姚阿姨不在家，我今天就不回来了，可我还是怕你一个人有什么事……”
她眨了眨眼睛，还是上了床躺了下来。
初霁晨看了看她，有点惊讶，但他什么也没说，也躺下身来。
灯熄。
照以往这个时候，初霁晨应该会向她靠过来，把她搂在怀里，但今天他静静地躺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他又在黑暗中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了。
姚沐心独自仰面躺着，一双大眼睛反射着窗外照进来的光，眨了又眨。
半晌，他鼻息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姚沐心慢慢靠拢过去，小心的把手缠上他的腰，额头贴在他背上，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以为她愿意离开他吗？
就算一开始不太情愿，但现在也已经养成习惯了。
不闻着他的气息，在这样日渐萧瑟凉薄的秋夜里，要怎么睡？
黑暗中，初霁晨不动声色的睁开眼睛，听着她的呼吸频率逐渐进入他熟悉的睡眠状态。
他抬起搂在他腰上的纤细手臂，自己缓缓翻了个身，又把那条手臂重新落在自己身上。
借着窗外小区里尚未熄灭的灯光，他久久凝视着她的睡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