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嘴唇凑到她耳边，“早安！”
贺千城松开胳膊挪开腿，转身的时候因为忽然扯到腹部，还呻吟了一声。
姚沐心愣了一下，刚才还以为他要亲自己，结果他只是说了声早安……
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护士开始给他换点滴，还忍不住去打量姚沐心，笑嘻嘻地互相挤眉弄眼，不知打什么暗语……
姚沐心赶紧掀开被子下了床，跑进卫生间去把手洗了。
等护士走了，她才出来，“你好点了吗？”她问贺千城。
他看了她一会儿，“我没什么大碍了，谢谢你陪我。”
姚沐心点点头，“那就好。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我叫司机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坐公交。”说着，她抓起椅背上的外套穿上。
贺千城皱了皱眉，“你外套上好多血，一个坐公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犯了什么命案呢。”
姚沐心低头一看，确实很惊悚。
讪讪地抬起头，她说：“那就麻烦你了，车……还是不要开进小区里。”
他微微一笑，点了一下头，“可以。”
“那罗絮……”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破产是跑不了，但不至于负债很多，而且，我会给他们补偿，再做点什么生意重新起步，也都够用了。”
姚沐心点点头，“谢谢你。”
她直接走到门边去开门。
“等等！”贺千城喊道。
她回头看着他，“怎么了？”
“你昨晚梦见什么了？”
姚沐心想了想，“呃，不记得了……我吵到你了？”
姚亦君常在夜里听到她哭，或者大喊大叫，早上问她，她就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姚沐心是知道自己有这个毛病的。
贺千城皱眉盯着她看，她昨晚在梦里又哭又求的，他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安静下来。
现在看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姚沐心看他神色有些严肃，以为他不悦，“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你经常这样吗？”他问。
“只是……有时候……”她含糊其辞。
其实醒来不记得梦见了什么已经算好的……
贺千城似乎有些疲累，闭上眼睛说：“知道了，去吧。”
……
回到垂柳泊，姚沐心在小区外面下了车。
低头看看自己，还是有点惊悚，于是脱下外套叠了一下，把血渍窝在里面。
有点冷，但是心情轻松了许多，她小跑着回家。
也许什么时候去找初霁晨谈谈？
……
进了楼梯间，姚沐心拾阶而上。
快到二楼时，忽然发现有人立在那里。
姚沐心抬眼一看，初霁晨颀长的身躯倚靠在墙上，眼神有些阴沉而又迷离。
看见她上来，他上下扫了她一眼，“昨晚去哪了？”
他轻的声音很轻，可她感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结了。
她看着他微醺的神情，敏感地察觉到，他醉了……
姚沐心对醉酒这件事，有着深深的恐惧，以前梁奎庆每次喝完酒，就会找事打她。
而以她弱小的身躯，每次都会被他一巴掌打飞，随便撞在什么地方，毫无反抗的能力……
那种深深的恐惧和无助，是她永远也不想再体会的。
姚沐心看向他的手，果然拿着一罐啤酒。
她有些惊惶地往楼梯下退了一步，“你……喝酒了？”
这在初霁晨看来，就像是心虚的表现。
初霁晨紧抿着唇，死死地盯着她看，随即仰头一饮而尽，把啤酒罐随手扔到一边，开始从楼梯上一步步下来，“我问你，昨晚去了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