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芜请求青年帮忙之后，就站在角落里，看着眼前的情形一变再变。
被剑吓到的蛇停下了逃跑的动作，它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蔚旖眉，并且在尚和宇再次做出其他动作之前，它们率先动了。
先是一条蛇，爬出人群，在空地上摆好姿势，其他的蛇紧跟在后面，缠绕在一起，扭动着组成人类的语言。
“有人杀了她”
众蛇最后组成的上面的文字。
看似没头没脑的东西，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懂得其中的秘密。
尚玉柔在哥哥出手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看到好友的脸色比之前还要惨白，大概是吓狠了，她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上前安慰她，被万蛇窟的蛇盯上的人，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她需要冷静一下，才能确定要不要继续给好友和哥哥拉郎配。
她绕开身边的盛似雪，走到哥哥身边，发现那些蛇还没有离开，反而在地上扭曲成文字。
“有人杀了她，”尚玉柔一字一顿的读出蛇给出的提示，“这是什么东西，杀人的是谁？那个她又指的是什么人？”
蛇不是人类，自然不会对她的问话做出反应。
在确认围成一圈的人都看到它们组成的文字之后，那些蛇匆匆钻进草丛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这是一个小小的提示，用来通知复仇开始的信号。”
辛芜捂着嘴，偷笑着。
有身边的青年在，很好的保证了其他人对她的忽略，也没有人听见她的小小私语。
对面的蔚旖眉突然抬头，苍白的面容对上辛芜的眉眼弯弯，瞬间变得更加惨白。
“你该叫我姐姐的。”辛芜对着她做着嘴型，满意的看着蔚旖眉慌乱的跌到在她身后的绿琴怀里。
天空还是明亮的，夜间还没到来，但出了这样的事情，接下来的灯会也没那么振奋人心。
可以说所有人里，除了辛芜以外，都是精神恍惚，无心灯会。
回城时，辛芜依旧享受着单人车厢的豪华待遇。
苏和香已经被拿走，车厢里干净的没有一丝不该存在的味道。
没有机会好好回味今天蔚旖眉惊慌失措的模样，辛芜盯着在灯会上莫名消失又突然出现在她车厢里的青年，耸了耸鼻子，她问道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你是什么人？我之前见过你么？”辛芜问道。
虽说罪魁祸首是这个家伙，可要不是他帮了忙，事情也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
所以她想，还是需要了解这个神秘的家伙，反正因果已经形成，指不定以后还需要他帮大忙呢！
总不能每次都那家伙那家伙的叫，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吧！
不过她问话的姿势可能有点问题，因为她已经看见青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我是殷向，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殷向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辛芜被相似的话勾起之前的回忆，上个世界也有人这样说，微微愣神之下，她都没来得及避开殷向的手。
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的运转，不会感觉到疼痛，但是古怪的感觉也让人不是很好受。辛芜一个眨眼，视线就同殷向持平，低头一看，自己的肉身从九岁变成了十六岁，同她代替之人应有的岁数相同。
“你要做什么？”辛芜想要甩开那双手，连刚才的感慨都被抛之脑后。
该死的，要是没办法变回九岁，她要怎么和外人交代。
只是坐个车，还有催熟的效果，直接长大成人了吗？
“我修改了他们的记忆，不会有人发现不对劲的。”殷向出手之前，已经想好后果，连收尾工作都一并准备好，根本不用辛芜担心。
“齐嘉言？”辛芜突然开口。
“齐嘉言是谁？”和辛芜想象的不同，殷向对这个名字并没有映像。”为什么你总是在说别的人，就不能只看我一个人么？“
病态的想法。
谁的眼里会只有一个人，就连瞎子都做不到，好么？
辛芜坐直身子，开始准备说辞拒绝殷向的靠近，上个世界她在后期的时候基本习惯同齐嘉言在一起生活，可这不代表她此生还要重复上个世界的做法。早在接受蔚旖然的记忆的时候，她就已经打算好，报仇之后直接离开的。而龙脉的恩情，她完全可以用离开的实现，用肉身的死亡来完成一个变异诅咒，这样没有人会找得到奉青城的龙脉，她也能借机离开。
所以说殷向凭空出现，根本没有意义。
她和殷向之间的因果，还不足以让她产生留下来的想法。
“如果你需要一个同伴的话，可以找任何人，但是我除外。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也知道我要做什么，而我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报仇，报仇之后我只想获得永恒的休息时间，而不是继续留在这个让我没有丝毫眷恋的世界，陪你打发时间。”
吸取上个世界的教训，辛芜已经决定在最初的时候，就人为的斩断羁绊，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殷向一出现就认定她，可她有理由拒绝的，不是么？
大不了以后的事情自己独立完成，反正按照她最初的计划，就是一个人。
没有帮手！
殷向近乎痴迷的看着冷淡的辛芜，这样就很好，所有的感情都是来自于他，与旁人无关。
如果她的眼中没有他，那么他宁愿她的眼中谁也没有。
“那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直到你选择离开，我很有用，能帮你做很多事情的。”殷向扑到辛芜的面前，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长发，枕在她的肩膀，“你不喜欢一个人，我也不喜欢，所以我们要在一起。”
奇特的逻辑。
辛芜嗤笑着，没有再次拒绝。
没有人会希望自己一直孤单下去，就算是妖也一样。
陪伴也好，杀戮也罢，身边总要有个人在，不然那么孤单，就算是活了上万年又有什么意义呢？
辛芜没有阻止殷向的靠近，经过上个世界以后，她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很好，只不过换了个主语，意思就变的完全不同，明明一样是强制的行为，不知道问什么她更喜欢殷向而不是齐嘉言。
也许是一开始的期待值的问题，辛芜摸着下巴，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说的就是她和殷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