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大队书记沈月琴的工作十分出色,被上级领导推荐上了工农兵大学。临行前,包世才与郝鲜花专门编了一段大鼓在欢送会上演唱。包世才弹弦,郝鲜花边打板打鼓边演唱:
火红的太阳刚出山,
朝霞映红了半边天。
道路上走来了人两个呀,
一个老汉一个青年。
老汉他今年六十多岁呀,
高高兴兴走在前,
原来是为女儿上大学去送行,
怎能不让老汉笑开颜……
沈月琴走后,真有德当上了wq大队的书记。这下真有德就更狂了,走路挺着胸脯走,迈着四方步,他要好好享受一下当官的滋味,她要好好使用自己渴望已久现已实现了的权力。真有德一直对郝鲜花的美貌垂涎三尺,曾经多次调戏过郝鲜花,然而郝鲜花不是水性扬花的女人,每次真有德的图谋不轨都被鲜花的正色吓蔫了胆,郝鲜花严厉警告真有德:“真有德你在缺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真有德恼羞成怒,怀恨在心,这下真有德大权在握,第一个报复的对象就是郝鲜花,真有德心里话:“他妈的,你郝鲜花不就长得漂亮吗,牛什么牛,看谁对谁不客气,我们走着瞧。”
村正街的墙壁上贴出了属名革命群众的丑化鲜花的蹩脚漫画:郝鲜花被画成了长着一只大尾巴的狐狸精。
第一幅狐狸精在主持召开秘密反党黑会议。
第二幅狐狸精在搞反动宣传活动。
第三幅狐狸精在写变天帐。
第四幅狐狸精在挖社会主义墙角。
漫画旁边贴着一张大字报:郝鲜花的本质是地主婆,是戴帽分子,是非常狡猾的狐狸精,她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又老双丑的瞎子呢?我们得剥开地主婆的画皮去看她的本质,地主婆不甘心自己阶级的失败,便假情假意地嫁给了劳苦农民出身的包世才,地主婆是想借包世才的贫农身份来隐藏她的真实身份,以麻痹革命群众的思想觉悟性。使革命群众失去对她的警惕性,鲜花这个地主婆假惺惺地脱胎换骨走出了地主家庭,来到贫农家庭,是为了达到摘帽的目的,其实她骨子里一直仇恨革命群众,一直在梦想变天,她以与包世才外出说书唱大鼓为名,四处搞反动宣传活动,与坏分子勾结起来开黑会,策划反社会主义活动,革命群众同志们,要把眼睛擦的雪亮,千万别忘记郝鲜花是地主婆,是资产阶级遗留下来的残渣余孽,为防止她四处搞反社会主义活动,我们有必要把帽子再给她带上,让她老老实实地交待自己的滔天罪行,让她老老实实地接受广大革命群众的审判,让她老老实实地接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郝鲜花不仅又成了戴帽分子,还成了反社会主义分子,真有德决定不让郝鲜花再与包世才外出说书唱大鼓了,郝鲜花开始参加生产劳动,并且动不动就在晚上召开审判郝鲜花的大会。包世才决定不外出说书唱大鼓算卦了,他要陪着他苦命的郝鲜花,在艰难困境中他要给她以心灵的安慰,让她在苦难中得到亲人的温暖,得到亲人的依靠。
可是,包世才不外出,又不能参加生产队劳动,他在家闲着心里头憋得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当形势好一些时,为了生存,为了生活的好一点,在外村的一再邀请下包世才不得不又外出去唱大鼓说书算卦。包世才临走时不放心地一个劲地嘱咐郝鲜花遇事要冷静,凡事都要想得开,一切的苦和难都有尽头。郝鲜花点头答应,也嘱咐包世才一个人出门一定要多加小心多保重,两个苦命的人又互道珍重,在恋恋不舍中包世才不得已离开鲜花出外谋生。
这次包世才上路是形单影只,与他相依为命了好多年的妻子不能牵着他手中的竹棍同行了,包世才心里感到无比悲伤,他一个人用棍扒拉着上路了,显得那么凄凉和孤苦伶仃。
在生产队劳动了一天的鲜花,晚上又参加了审判会,审判会结束后,郝鲜花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就一头倒在炕上熟睡过去。朦朦胧胧中,她觉得有人在喊郝鲜花的名字,郝鲜花一骨碌坐了起来屏住呼吸静听,她真真切切听到窗外有人小声叫着:“鲜花、鲜花……”
郝鲜花吓得打了一个冷战,因为她听到的声音是真有德的声音,为了确认,鲜花壮了壮胆子大声喊:“外面是谁?”
窗外的声音压得很低:“鲜花,你听着,你若依了我,我保证以后不再让你受委屈。”
确认窗外是真有德,郝鲜花的气不打一处来,她恨不得一下子撕烂真有德这个无耻之徒。她厉声骂道:“真有德,你个畜生王八蛋,死了你那肮脏的贼心吧,少做缺德事。”
“鲜花,你又何必假装正经,瞎子又不在家,给我开门吧,依了我,以后会有你的好日子过,难道你这段时间又劳动又挨审判的滋味好受吗?”真有德的声音依然压得很低。
“呸!无耻之徒,还有脸说出口,为了达到你的肮脏目的,你使尽损招。我死都不怕,还怕你真有德不成。”郝鲜花气得脸色苍白。
真有德讨了个没趣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的正街墙壁上又出现了两幅丑画郝鲜花的蹩脚漫画,一幅画的是狐狸精设宴宴请革命干部进行拉拢腐蚀,革命干部在斥责狐狸精的做法。另一幅是狐狸精跪着请求革命干部跟她睡觉,遭到革命干部的拒绝。
漫画前围着一大群出早工的社员群众,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
“郝鲜花真不要脸。”
“瞎子刚走,郝鲜花就这样,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呀。”
“原来郝鲜花是个破烂货,真是没想到。”
“郝鲜花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
在众人的鄙夷声中郝鲜花也去看漫画,忽然她的脖子上又被新上任不久的民兵连长挂上了一串破鞋,郝鲜花的心燃烧起了万丈怒火,她的肺都要气炸了,怎么可以这样黑白颠倒,是非颠倒,她有口难辨,她是清白的,怎么可以这么任其血口喷人呢?郝鲜花什么苦和难都可以忍受,可面对心怀不轨的人向她泼来的脏水,对她人格和清白的污辱她实在是承受不住,郝鲜花把脖子上的一串破鞋摘下来恨恨地扔掉,发疯似的向井边跑去,边跑边喊:“真有德,你做这种事就不怕伤天害理?你个畜生王八蛋,你会遭老天爷报应的。”
郝鲜花要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勇敢地跳进了井里,当人们把郝鲜花从井里救上来时,郝鲜花已经奄奄一息了,她被送到大队医疗合作站的玉如清面前,玉如清满怀同情、心情沉重地进行着抢救工作。
远在外地说书的包世才晚上说书睡得很晚,早晨他还在睡梦中,梦中只见郝鲜花浑身血淋淋地向他跑来,包世才从恶梦中惊醒,浑身吓出了一身冷汗,包世才意识到郝鲜花可能出事了,他不得不中止说书,心急火燎的往家中赶,回到家时鲜花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玉如清来给郝鲜花打针送药,齐昊明、代素素、玉博涵也跟随着来看鲜花婶,三个孩子亲切地喊着:“鲜花婶,你好点了吗?我们来看您来了。”
满脸憔悴的郝鲜花露出慈祥的笑容:“好孩子们,鲜花婶没有白疼你们,来来来,坐到婶这边来,让婶好好亲亲。”郝鲜花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玉博涵说:“鲜花婶,你别哭,昊明说他长大后学很多很多本领,把坏人都抓起来,给你报仇!”鲜花把三个孩子搂在怀里哭得更厉害了。
从此,包世才再也不外出说书算卦了,再穷苦也要守在郝鲜花身边,用自己又老又瞎的身躯誓死为妻子当保护墙。
光阴荏苒,时光在不知不觉间匆匆似流水般地逝去。燕子飞去又飞回,杨柳枯了又返青,桃花榭了又芳菲。转眼新的一年的绚丽景色又热热闹闹纷至沓来。
在白云鹤的精心指导下,在卓然和玉博涵的刻苦努力下,两个孩子在素描、速写方面的技巧有了突飞猛进的提高,白云鹤看着两个得意门生一幅幅造型准确、线条明快、布局恰到好处、把三大面五大调运用自如的素描喜形于色,溢于言表:“天才,两个绘画天才。”白云鹤仿佛看到了两颗绘画新星正在灿烂的星空冉冉升起,白云鹤感到无比欣慰。
白云鹤变了,他因为有了两个可爱的学生有了精神寄托,有了生活的乐趣,他感到生活充实,他显得精神饱满,眼睛里闪着快乐的光芒,他这个被人们认为是孤僻怪人的“哑巴”,却在他的两个学生面前口若悬河,精神焕发,快乐得象个孩子。在不画画的时候,白云鹤滔滔不绝地神采飞扬地给两个孩子讲外国画家达芬奇、梵高等人的故事,讲中国画家齐白石、徐悲鸿等人的故事,两个孩子静静地入神地听着白云鹤的兴致勃勃地讲述,玉博涵和卓然从白云鹤的口中知道了中外许多著名画家的名字及画家们作品的名字和故事。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卓然和玉博涵在秘密跟白云鹤学画,尽管两个孩子在外人面前从来不提白云鹤的名字,但还是露出了蛛丝马迹,
别看真心肝学习不好,又爱惹是生非,不招人喜欢。然而她却特别喜欢玉博涵画的画,她过几天都要向玉博涵要一幅画贴在她家的墙上,她看到玉博涵给代素素画的头像特别像时,也想让玉博涵给她画张像。下午放学后,真心肝到家放下书包就去了玉博涵家找玉博涵,玉博涵却不在家,真心肝就又回到了学校,可是找了一圈就是看不到玉博涵的影子,真心肝又跑到中学院里卓然家里找,也没有玉博涵。真心肝心里感到很纳闷:玉博涵能到哪里去呢?
第二天一放学,真心肝就盯住了玉博涵的行踪,只见玉博涵和卓然拿着乒乓球走进了乒乓球室,当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都走光回家时,校园里静悄悄时,真心肝又见玉博涵和卓然把乒乓球室的门锁上,然后向白云鹤的宿舍走去,两个人进了白云鹤的宿舍,把门关上。真心肝想他们俩个进老白屋里去干什么?真心肝怀着解开疑团的心情轻手轻脚地跟了过去,真心肝悄悄爬在窗子边向屋里张望,她看到了玉博涵和卓然站在白云鹤的两边,白云鹤边画画边给两个人讲解。真心肝突然明白了,玉博涵和卓然在跟白云鹤学画,怪不得他们俩的画画得那么好,原来是老白教他们俩画画。老白原来是个画家,真心肝象得到了宝贝似的高兴起来,这可是个谁也不知道的天大秘密。
真心肝一阵风似的跑回了家,真有德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心肝夺下真有德手中的报纸神秘地说:“爸爸,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天大的秘密,你能发现什么天大的秘密,有天大秘密就快告诉爸爸。”真有德轻描淡写地说。
“你要是答应给我五毛钱我就告诉你。”真心肝卖起了关子。
“你说出来爸爸看是不是天大的秘密,值不值五毛钱。”真有德看着女儿真心肝讨价还价的样子不由得笑了。
“你只要给我五毛钱我就说,这个天大秘密你一定想知道。”真有德急于知道女儿发现的大天秘密,就掏出了五毛钱递给真心肝:“看你说的跟真的似的,但愿你不是在撒谎,快说吧。”
真心肝把五毛钱拿在手中美滋滋地神秘地说:“爸爸,你猜玉博涵为什么画画得那么好?感情学校里做饭的那个老白是个画家,玉博涵和卓然在跟老白学画画,我亲眼看到的,要不是我想让玉博涵给我画张像,放学后我找不到她,是我侦察了两天才发现这个秘密的,爸爸你说我当侦察兵够资格吧。”
真有德睁大了眼睛竖起了大姆指夸奖心肝:“我的女儿是个当侦察兵的材料,好样的!”
玉博涵和卓然跟白云鹤学画的秘密公开了,白云鹤是个画家的消息几乎都知道了,于是也就了向白云鹤求画的人,有老师、有学生、有村民。
在那个物质和精神都贫乏的年代,人们所能看到的能装饰墙壁的只有八部样板戏剧照,这满足不了人们对美的追求和渴望,所以生活在红色海洋里的人们便买来纸张、水彩和笔来请白云鹤画画。
白云鹤一开始否认自己是画家,但经不住人们的缠磨,当看到众人真诚渴求的神情时,心地软了,最后勉强答应下来,白云鹤挥毫着墨上色在人们从小卖部买来的糊窗户用的毛头纸上画出了令人们耳目一新的图画,白云鹤这一画而不可收,上门求画的人们络绎不绝,山水花鸟、树木鱼虫、锦鸡凤凰、嫦娥玉兔、神仙仕女、英雄俊马、琼楼玉宇……人们喜欢什么样子的意境,白云鹤的笔下就什么样子的意境,可以说,几乎wq村的每个家庭的墙壁上都挂有白云鹤的画,十几年来,白云鹤的宿舍几乎没有人来过,这次可是“门庭若市”了,真心肝得意的时不时向别人炫耀发现白云鹤是画家的是她的功劳。
喜欢玩耍是孩子们的天性,当然卓然和玉博涵也不例外。署假一放,卓然就与昊明结伴在一起,一整天都在外面野,卓然跟齐昊明学会了游泳,学会了爬树,学会了做弹弓,学会了编蝈蝈笼……齐昊明和卓然成了形影不离的最要好的朋友。
代素素和玉博涵是女孩子,玩也不象男孩子那样在外面野,她们有时可以半天半天地在炕上或是在池塘边的大槐树下的石板上玩抓羊拐;有时可以半天半天地下五子棋;有时拿着毛衣针半天半天地跟大一些的女孩子学织围巾、袜子;有时可以半天半天地折小船然后放到溪水中让小船行进成一只小船队,美滋滋地看着小船队走远。
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齐昊明和卓然发现路边一棵高高的树上有一个窝,那窝一个眼儿连着一个眼儿非常的精致好看,看到窝边有马蜂,心想肯定是马蜂的窝,马蜂窝里有什么呢?肯定是有马蜂的儿子吧,马蜂儿子长什么样子呢?好奇心驱使着昊明和卓然回家拿了一根长长的葵花杆子,他们俩仰着头,举着葵花杆子就向马蜂窝捅去,这一捅可不得了,马蜂窝里的马蜂全体出动直向卓然和昊明扑面而来,吓得两个孩子扔掉了手中的葵花杆子掉头就跑,可是已经为时已晚,愤怒的马蜂们已经毫不留情地狠狠地向他们两个的脸上蜇去,难以忍受的疼痛使吴明和卓然儿狼狈不堪地抱着头边哭边往医疗站跑。
代素素和玉博涵正在石板上玩五子棋,看到卓然和齐昊明抱着头边哭边跑。
代素素奇怪地大声问:“你们俩这是怎么啦?”
齐昊明和卓然象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理睬,只顾使劲跑。
玉博涵拉着代素素:“我们不玩了,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俩到底怎么啦。”
玉博涵和代素素也随着齐昊明和卓然两个跑,他们跑到了医疗站。好家伙!玉博涵和代素素看到的是两个肿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缝模样非常滑稽可笑的大肿脸。
代素素忍不住笑着又问:“你们俩怎么弄成这副怪模样?”
“我们俩捅了树上的马蜂窝,本来想看看马蜂儿子长什么样,却让马蜂蜇成这样,疼死了。”卓然流着眼泪老实地说。
玉如清每人给打了一针,疼爱而带责备的口吻说“你们俩个真会淘气,怎么会去捅马蜂窝呢,难道不知道马蜂蜇人吗,马蜂蜇人的刺是有毒的,看你们俩的脸都毒成什么样子了,真是傻孩子,很疼吧,你们俩好好呆着,我和博涵、素素去找几癞蛤蟆,癞蛤蟆身上的白色毒液正好解马蜂刺的毒,抹在脸上你们的脸就不疼了。”
院子里的菜畦地里爬行着好多只癞蛤蟆,玉如清捉住它们取出它们的白色毒液抹在了两个肿脸上,齐昊明和卓然立即觉得脸上好舒服,疼痛减轻了。从玉如清捉癞蛤蟆到取出它们身上的白色液体,玉博涵一直都是吓得捂着脸不敢去看,代素素安慰着没事没事。
昊齐明和卓然着实在家呆着老实了好几天,除了等着玉如清给他们俩打针抹癞蛤蟆的白色汁液,就与玉博涵和代素素在一起玩耍。
郝鲜花自杀未遂后,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她对未来没有希望,又厌倦了现实生活,她总是一个人呆呆地出神,吃不香睡不安,精神总是恍恍惚惚,任凭包世才怎样的劝解也无济于事。面黄肌瘦、形容憔悴的郝鲜花说她就要走了,她流着眼泪对包世才说:“先生,我对不住你,没能给你生个一男半女的。”
“鲜花,你能陪伴我这么多年,是我这个又老又丑的瞎子的福气。鲜花,我知足了,我们没有儿女是命中注定的,鲜花,不要想的太多,你安心休养,你会好起来的。”包世才安慰着鲜花。
“先生,你是个好人,我这辈子就跟你过了这么些年人过的日子,你对我的好我记着呢,先生,是鲜花不好,连累先生了。”郝鲜花依然流着眼泪。
“鲜花,我的好鲜花,你不要说伤心的话了,都是我老瞎子没本事保护你,才使你爱了天大的委屈。”包世才干瘪的眼睛里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先生,我连做梦都想有个孩子,可是我没那份命啊,先生,我不行了,我想在临走时见见博涵、素素、昊明这几个孩子,你答应我把他们找来,我一定要在看上他们几眼,我是太喜欢他们了,我多想听到他们喊我声妈呀。”郝鲜花说着想坐起来,可是没有了力气。
包世才连忙答应:“好,好,鲜花你等着,我这立马就去,你不要着急。”
包世才用竹棍扒拉着来到医疗站焦急地说:“玉大夫,鲜花她恐怕是不行了,她要见几个孩子一面,想听到孩子们叫她一声妈。”
玉如清扶包世才坐下:“先生,您别着急,我这马上就去叫孩子们。”
玉如清小跑着来到槐树下在青石板上玩耍的孩子们面前:“孩子们,你们的鲜花婶想见见你们,她病的很严重,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你们见了鲜花婶要乘乖的,也不要害怕,如果她有什么要求,比如让你们叫她一声妈,你们就满足她。”
卓然说:“玉阿姨,我也去行吗?”
“行,我们快走吧。”
玉如清领着几个孩子来到郝鲜花面前,郝鲜花看到几个自己喜欢的孩子,似乎精神了许多,笑容十分灿烂地说:“孩子们,以后鲜花婶再也没有福份见到你们了,我非常喜欢你们,你们都是好孩子,孩子们请你们叫我一声妈好吗?我这辈子还没当过妈呢。”
几个孩子全哭了,玉博涵领头率先叫了一声妈,齐昊明和代素素也跟着叫了起来,郝鲜花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安详地永久地闭上了眼睛。
天眼先生包世才办好郝鲜花的后事,背起了他的弦子、鼓、板等行李离开了生他养他的村庄,从此再也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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