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动？什么悸动？”
金婧摇摇头，疑惑道。
秦杰从口袋里捏出一沓照片，扔在金婧的桌上。
“这些就是你的悸动。”
金婧捏起照片，上面都是她和肖凡欢声笑语的画面，有几张的金婧显得异常的怪异，她的表情似乎在诉说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这？这又能说明什么？”金婧放下照片说，“和一个人聊得很来，笑一笑，有错吗？”
秦杰闭嘴，指了指其中一张笑得十分欢快的照片，照片里的金婧还红着脸颊，那真像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一样。
“这张？”金婧疑惑，“你的意思，我不该和他聊天？还是我不该笑？”
“嗯，我能说你不该脸红吗？”秦杰摇头，“你会不自觉的爱上他的，人类的爱就是这样。”
“不自觉？呵呵，”金婧有些不屑，“可别忘了，我是一个妖怪，我控制得住自己的情感的！更何况，他也只是我自我保护的一个棋子而已，我亲近他，也只是为了当你有一天想要灭了我，我好让他来当人质罢了。”
“廉价。”
不知为何，秦杰的嘴巴里蹦出这么个词儿来。
“真是廉价。这就是你要经历的人间苦甜吗？”
金婧眼睛突然一亮，有些意外，“你什么意思？你知道我是谁了？”
“蓝蝴蝶？”秦杰表情有些诡异，“不不，不会，我想你顶多是一个山中小妖罢了，从来没见过蓝蝴蝶，只是想假扮她，一边寻找她的下落，从而取代她而已。”
“你……”
金婧的内心似乎被这个神秘的秦杰看得透透彻彻，她有些哑口无言。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推理，推测。”秦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加上你自己跟肖凡说的那些话，我一直都在旁边听着的。”
“什么？”金婧被惊得一跳，“你到底是不是人？你真是无处不在的？”
“不不，现在的重点不在我，而在你，”秦杰反问，“倒是你，你天生心善，你连谎话都不会撒，跟肖凡说话时，就差将自己是妖怪的秘密给说出去了，你不会伪装。”
“是吗？”
金婧呼了一口气，表情跟着沉了下去，语气也服帖了很多。
“我……我真的是这么没用吗？”
不知道什么原因，说这话时，金婧的表情变得异常灰暗，她似乎有了一种奇怪的念头，那种就像一夜输光了全部家当，正站在几百层高楼上的老板一样。
她的样子就象征着死亡。
“你……你有自杀能力？”
秦杰眼睛一亮，声音突然压得很低。
金婧抬起眼眸，目光投了过去。
“什么自杀？”
“你的表情。”
秦杰的语气严肃了很多，“你会因为一点儿自卑而放弃轻声的念头，你是……海豚吗？”
金婧明亮的眼眸又灰暗下来，脸上的那股沉重戾气再次生了起来。
“不是……你不会知道我是什么东西的，因为……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说。”
金婧回着，突然站了起来，她的眼睛看向了那扇微风徐徐，窗帘飘飘的窗户，看了许久。
“别怕，有我。”
忽然，金婧的肩膀被秦杰摁住了，那种分量，那种感觉，加上他的那句“别怕，有我”，彻底让金婧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姑婆婆重新回到了世上的感觉。
秦杰轻声说：“想成为蓝蝴蝶的小妖怪一定有颗济世的心，你的心很善良，既然想要在世间生活游历，那就去吧，我会保护你的。”
“你？”
金婧回头看了一眼秦杰，昏黄的灯光下，拥有着一副女人脸的秦杰着实显得温柔。
“你为什么保护我？我可是妖怪。”
“嗯——因为，因为我承诺过，要保护你啊。”秦杰浅浅地回。
深夜。
秦杰从黑暗里消失。
一向觉着弱小无依的金婧突然有了依靠，那种如同父亲母亲的依靠。
夜微凉。
金婧捂着温暖的被窝，睡进了梦乡。梦里她谁都没梦见，就梦见自己一个在白茫茫的地方行走着。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要干嘛，就这样一直走着。
“三湾区公园出现命案了！”
这天一早，秦杰就接到了一个让人背后惊悚的电话。
“秦杰先生，希望您快来，这次是局里亲自邀请您来解决这事儿的。”
电话那头发出急促的声音来。
秦杰此时正坐在客厅看着早报，喝着咖啡，其实他接到这个电话时，他并没有意外，倒是觉得好奇，他吞吐说：“三湾区公园？一个女人丢了一只手臂，浑身冒着绿色的血液？还有，这个女人是很早就死去的人？”
他喝着咖啡，一边读着报纸上的爆料。
“嗯对！”电话那头的那个男人急迫地回道：“秦先生果然厉害，这都猜都到了？但是您说的很早就死去了什么意思？”
“呸呸！”秦杰一听“猜”这个字儿就恼火，连忙反驳道：“谁说我猜的？今天的早报就登了，事情发生在前天，倒是奇怪，这快三天了，想起我来了？”
秦杰的表情有些轻浮，他似乎并不喜欢所谓正规破案的“局里”，甚至这些人让他感到反感。
“帮帮忙吧，这不，又是奇案子嘛，你手上的报纸是我托人送去的，这案子太诡异，报纸只印了一版就给封了，你那是头版，也是沽河城的最后一版。”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十分渴求这个神探秦杰可以过去，他想，毕竟这个绿色血液的女人也并不是个什么正常的主子，触碰了那些躲在边边角角的“大爷”们，这可也是一桩难事儿，索性也就让这个屡破奇案的秦杰去探险，反正也是花钱雇佣不是？安全一点也保险。
其实这样的小心思，秦杰早就揣测到了，也因为这样，这个“局里”对他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嗯……”秦杰愣了一下，“话说你们以什么名义来邀请我呢？所谓的局里，还是你个人？宋探长。”
那边没有回话，秦杰有些闷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看了看时间，却已经早上六点半了，收拾收拾行李，他便准备开启新的一天生活。
路边的豆浆油条还是老味道，这个慵懒的城市里，恐怕只有早起的人才能吃到烫嘴的东西。街边越是华丽的店儿，却开门得越是晚，越是简陋的摊位，却开摊得越是早，似乎它早就成了一种定律。
秦杰背着黑色单肩背包，一身棕黄色的风衣，脑袋上顶着个侦探帽，一副成熟的气息却与他的那张美女似的脸蛋十分违和。
但他并不在意这些细节，他似乎一直关注着面前百米开外的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今天穿得特别漂亮，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活动要去参加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