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巧合。
这韩王李越胜还曾去那刑部尚书左青麟的府里。
信中,魏轩朗猜测那时便是是拟好了计谋。
韩王李越胜过后不久又与左青麟之子相处甚好。
甚至同进同出。
——而几日后,左青麟便同李越胜带兵围了齐何两府。
对于此,陈鸳淑只想说句,狼狈为奸。
信中又说,这二人怕是臭味相投,合得很。
合得很?陈鸳淑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不过想想——
上一世,韩王兵败,这老家伙虽没被牵连。
——但后来还企图逼李朝阳立司马燕惜为后。
不过好在,李朝阳在大肆清除贪官污吏时,他被列入其中。
而信中,魏轩朗还顺带一提——
李越胜在围何府之前,还找过陈居然。
——啧,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陈鸳淑心中暗恼。
不过,那是的魏轩朗还在静待其变。
不知他在搞什么鬼把戏。
——但还是收集了不少韩王的罪证。
——大约是陈鸳淑未曾翻看的本子。
她忍不住感慨,实在是…
——
而围了那齐何两府后——
李越胜与齐青择有过一番对质。
但可惜魏轩朗的探子离得远,没听得清。
不知他们二人在争执什么。
后来以齐青择被刺伤而停止。
韩王当然不会这么便宜地放过他。
——齐青择被韩王的小厮狠狠地揍了一顿。
直到魏轩朗的探子看不过眼了,悄悄地解围一番,才让他们停了手。
不过这探子是有名字的,叫南许。
——南慕军,南许,未来的武国大将。
有时,这命运真的很戏弄人。
譬如,上一世的“将来”,齐相最想除掉的南许,居然在此时救了他。
打了齐青择,韩王李越胜自然还不解气。
这厮居然去强迫何朗,她的舅舅将她表姐何月乐许配给他当妾。
何朗秉性忠直,自然是决绝不答应的。
不过,李越胜自然不会放弃。
他见何朗如何也不松口,而何夫人的外家没多大的说话权利。
便是打上了陈家的主意——
那日,李越胜便打上了陈家的主意。
与陈居然里应外合。
结局亦是如此。
众所周知。
——
看至此,陈鸳淑心里有些郁闷——
上一世好歹何月乐是主母啊!
韩王妃。
——
不过,陈先允,她的父亲自然是软硬不吃。
但韩王居然卑鄙至此,跑去皇帝面前,参了陈先允一本。
而她的父亲向来高傲且是眼眼里容不得沙子之人。
被是责骂冤枉,自然是愤而辞官。
她明了,怪不得,父亲会突然要回秦州。
——原来是此等缘故。
细节如何,魏轩朗没有细言。
——约莫是不知道罢。
也是,即使现在魏轩朗还不是武国皇帝。
——但他好歹是武国的皇子,如若细枝末节他皆知晓。
这厉国便无是可救药了。
——朝中内事,居然人尽皆知。
不过想来是,他知道也不会大刺刺地写出来。
——毕竟,她什么也不是,而他只是好心告知而已。
——性格如何相似,终究似是而非。
陈鸳淑心里有些烦闷,但还是稳住心神。
继续看下去。
——
不过韩王李越胜见此还不收手。
三天两头地上找陈家麻烦,此前还差点围了陈家。
后来更是直接携其舅母直闯陈府。
——以陈家三子的前途要挟陈先允,陈家与韩王对持。
后来,便是她陈鸳淑走投无路时,魏轩朗恰好收集证据齐全,正想如何解局时,想到了陈鸳淑。
——但她现下认为这是他的托词。
——一个连朱王都勾搭上,还被太子赏识的人,这样的人会找不到人将证据呈堂?
抱歉,她不信。
不过他大约是想博得陈氏的青睐。
——如若没有可靠的后盾,便不能理直气壮地在京中行走。
太子与朱王,一个是未来这厉国的掌权者,一个是闲散的王爷。
可终归不如一个陈家当跳板好。
——毕竟太子身边有计谋的人多得去了,且赏识也不一定要录用。
而朱王终究是一个只拿俸禄没有实权的王爷。
——此信还言,她陈鸳淑帮了大忙。
至于“大忙”何如?
——那位写信者与这位读信者心知肚明罢了。
但此信还提到了何子安,那家伙果真在太子处。
——窝在东宫里,但具体他那几日如何。
魏轩朗不得而知了。
——他的人进不了东宫。
陈鸳淑诧异,这魏轩朗的眼线莫不是遍布除了皇宫以为的整个京城?
她突然忆起,陈居然与韩王暗通款曲时,她只提了几句,他便查的到。
——莫不是陈府真有他的眼线?
还是,他一直在暗中蹲守这二人?
陈鸳淑有些糊涂了。
——
泛白的指甲捏着这几张薄薄的纸张,颤抖着。
陈鸳淑第一次有所怀疑自己前世的记忆是否出现了问题。
自己是认错了人,还是前世记漏了什么?
如斯强大之人,真的是那个荒淫无度的亡国之君么?
他到底是比之李朝阳,有过之而无不及也。
拿她的孩子——李安明与他比之,乃是羞辱。
——羞辱谁?
——她不得不感慨,她的孩子,终究是差了点火候。
……
陈鸳淑想得入迷,看得入迷。
直到阳光斜照,她才惊觉已到申时。
——真的是,着了魔了。
她苦笑。
也不知…
——
忽闻,外头好像有人在唱什么。
“恩比情薄……”
哀哀怨怨的唱腔,模模糊糊听不大清。
有别于陈鸳淑听惯的曲调。
更像是那后来京中盛极一时的江南曲调。
但比之余婉…
没有那么的温柔缠绵。
是何人在唱此曲呢?
不过,她瞧那方向明了。
在陈府一片雨过天晴的喜和下,能这么哀怨的人也就那人了。
只是他哪来的人会唱此等小曲?
心中不悦至极——
“春绘。”她朝门外唤了一声。
春绘应声而入,“小姐。”
陈鸳淑揉揉眉心,“去,看一看是谁在唱曲。”
她自余悦之后,便打从心底厌恶这种曲子。
“叫他停了,莫唱了。”陈鸳淑一脸不满。
春绘应是而去。
——
不到一刻钟,那声音果然没有了。
春绘的确是个得力干将。
从前至此,皆是。
陈鸳淑舒了口气,接着看信。
莫说她如此嚣张,其实这曲如此哀怨着实不适合今日的陈府。
——既然她这里都隐隐约约听得到,便可想象前院这会的鸡飞狗跳。
咦?她读到哪了?
哦,对这,“话言那日……”
——说的是,韩王李越胜逼迫他们陈府不成,欲将齐府众人收监。
后来是病怏怏的太子出面才保了齐府一干人等。
“病体缠绵……”陈鸳淑摩挲这几字。
说来她回京后便常常听闻太子李朝阳生病。
三天两头的请御医。
据京城小道消息言,乃是得了恶疾。
——她在前世从未听闻太子曾如此生病。
还是这又是她重生而来,带来的蝴蝶效应?
不过,病怏怏的太子是否会让司马家对他更不在意?
能更好地对司马家下暗手?
乃是阴谋…
——陈鸳淑一个不慎又是阴谋论一把太子。
其实论前世最大的仇人还是李朝阳。
如若他不宠溺李如墨过度,她也不会骑在她这个皇后头上撒泼。
——如若不是他,那该多好。
她眼露寒光与恨意。
——
良久,才叹气。
信中接下来的事,她也知道得差不离。
至于父亲早朝时,与兄长是如何呈上证据的。
——他没说,因为他在信中言他亦不知晓。
不过,她无谓,反正结果已出来了。
下一张信,便是说陈居然的。
她越看,心情越沉重——陈府是在养虎为患。
陈居然与韩王李越胜的纠葛,比之她以为的更深——
他们在五年前便认识了。
四年前,陈居然便投身韩王麾下。
——至于那一年在干什么,魏轩朗在信没明说。
但陈鸳淑猜得到——他在考察韩王是否可信。
她自以为她对陈居然与方氏的阴险有所认识。
却不想比之她更深险。
——这二人一直在谋划,他如何重回陈府夺权,谋夺家产。
但这一世陈居安与她没给他们机会。
因此,陈居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放韩王的人入内,制造陈府与何府的信件。
借以此,言他们通敌。
意图制造陈府的混乱,好让陈居然拿到权力。
不过陈居安防范于未然。
同时,他们低估了陈氏一族的强大,
他们的计划进行不下去。
——
但一计不成生一计。
他们居然敢在她母亲,何婉吃食里用毒。
好在陈居言直接带人搜查。
——在母亲院里的茶水吃食里搜出一堆子附。
陈鸳淑气得发抖。
好在她那日散步到那花园。
如若不然,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阴险小人,不可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