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有种乎(八下)
孙锐咳了两声又喝了两口水,锤着胸口在那儿顺气。胡六笑的温和有礼,一副大哥派头的坐到一旁耐心的等着。
孙锐眼神飘忽不定,看起来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但一声“主公”还没叫出口,就被胡六使了个眼色。他随即反应过来,问道:“自从进了城,大哥就不见了踪影,我想要派重兵搜寻营救,林尚志却告诉我大哥已经被贼人捉去,生死未卜了。”
胡六手指一下一下轻点着桌子,语气平稳听不出喜怒的说:“贤弟有心了,嗓子怎么样?可还有不适?”
孙锐一个大男人,听到这话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嗫嗫喏喏的应着。他也不笨,自然是听出胡六对他所言没有几分信任,而且明明白白的提醒他:你看看你是怎么对我的,而我是怎么对你的。
胡六余光瞟了孙锐一眼,没过多纠结而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递了个台阶过去,问:“贤弟知道为何我会来此寻你吗?你自东川起义之后,便一路领兵,吃住都在军营,而此刻却不在驻地,反而到了这空荡荡却又重兵看守的守备旧府。贤弟为何来此,我又如何猜得,这些问题你想不想知道?”
胡六说着瞅了一眼筼青和九盈,他这番话透露的信息已经太多,若是有心人此时定是猜出了他的身份。但是却见九盈已经撑着下巴无聊的开始打瞌睡,而筼青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护在九盈的头侧,一副找了媳妇儿连点儿脸都不要的样子,似乎谁也没兴趣搭理他的事。胡六心里叹息着,自己现在大小也是个人物,怎么在他们眼里就这么不显眼呢。
而胡六对面的孙锐闻言面露悔意,看来已是猜到了一二,但还是眼睛紧盯着胡六问道:“请大哥明示。”
胡六抬手想给自己倒一杯酒,孙锐见状机灵的抢先端起酒壶倒了一杯给手执酒杯的胡六。二人默契一笑,显得更加亲近几分。胡六吸了一口酒,说:“我与贤弟从前并不相识,东川起义之时,我遇到了欲投魏军的贤弟,贤弟与我彻夜长谈相见恨晚,放弃魏军而是留在我麾下效力,一路走来,我自是了解贤弟的为人秉性。而林尚志,与我相识多年,我也是知道他的猜忌多疑,贪功冒进。大业未成他就已经开始贪图荣华权势容不下我这个大哥,贤弟被他卸下兵权软禁在此也是情理之外却意料之中的事了。”
孙锐了然的点着头,轻轻的叹气,怪自己之前没有早做堤防,一时犹豫就已经失了先机上了这没有容人之量的小人的当。
胡六给了他一段时间消化自己的话,接着又说道:“贤弟若是在林尚志手下,怕是雄心壮志难有实现之途。”说着打量着对方的脸色下了最后一剂猛药,嬉皮笑脸的说:“而我就不一样了,贤弟早该知道,我最是惜才爱才之人!”脸上嬉笑,语气里却是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