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在这耍嘴皮子,我问你,她刚才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听你家丫鬟喊他二少?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家小姐可是唔”
百里芸立刻伸手捂住绿柚的嘴:“没有关系没关系。”
“哼,量你们也不敢,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们,不要打南公子的主意!”杨菁菁趾高气昂,模样颇为霸道。
“我们不打,不打不打,杨小姐放心。”此时此刻百里芸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紧离开这里。
杨菁菁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这才肯罢休。
谁知下一刻,从人群里面突然传来一男子的高呼。
“上官小姐且慢。”
百里芸身子一僵,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上官小姐,上官小姐……”
两个呼吸后,一个黑衣男子轻飘飘地落在两人面前。
“我去”百里芸默念着:“违规啊,用轻功堵人……”
“我家主子请上官小姐暂留一下,”邱衲恭敬地朝百里芸行了一礼。
“有事吗?”百里芸咳了一声,端正面容问道。
“那个……”邱衲看着百里芸,也是一脸难以开口的表情:“我家主子约您吃茶。”
周围人目光全在几人身上,百里芸在这种被围观的场合下极度不适应,仿佛芒刺在背,她也不知道南靖言有没有在看她,她也不敢回头。
“告诉你主子,说我不想去。”
“上官小姐,您这……主子让我把您拦着,我要是没拦住您,主子怪罪下来这属下也不好交代不是……”
“那可是你主子,又不是我的,怎么着,我要是不去你还想硬绑着我去?”
百里芸此刻也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了,拉过绿柚的胳膊便想越过他。
“芸儿?”清朗温润的男声响起。
众人齐齐向两边分开,一名身穿白色长袍、气质绝佳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杨菁菁瞪大了眼睛,一张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支支吾吾的道:“南……南公子?”
担心邱衲阻挡不住百里芸的脚步,南靖言特意趁着休息的时刻跑上来了。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百里芸知道自己走不了了,索性大方的转过身子,答应了一声。
“芸儿留下来吧,你在我旁边,我会更安心。”南靖言面带笑意的看着她,眸中似生有两坛清水,看起来清澈温润。
这句话说的甚是亲昵,杨菁菁整个人僵在一旁,仿佛石化了般,如果说几个呼吸之前她有多激动兴奋,那她现在就有多气愤。
南公子竟然认识这个女人,而且听他对她说话的语气及称呼,两人分明就不是一般的关系。而且她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叫那个女人为上官小姐。
难不成……这个女人是百里芸?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那她之前在这个女人面前所说的一切岂不全都成了一场笑话?
意识到这一点的杨菁菁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她之前认为,她心目中的南公子是不会喜欢那个徒有虚名的上官芸的,但从现在这个状况来看,这两人分明是郎情妾意,眼里丝毫容不下别人的样子。
百里芸耸耸肩,她没想到南靖言会跑上来找她,作为场内存留下来为数不多的几人之一。容貌出众,气质绝佳的南靖言备受观众瞩目,此刻站在人群中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二少说笑了,二少既聪慧又机敏,又怎会不安心呢?”大庭广众之下,百里芸自然不会拂了他的面子。
“我的意思是说,不知可否能请小姐留一会儿,免得我担心下场之后见不到小姐而心神不稳,无法专心比试。”
“……”百里芸别开了目光,她的二师兄还是和以前一样,在她面前一张嘴能说会道的很:“行吧行吧。那我就再留一会儿。”
她想今天在场有那么多人,她要是拒绝了他,估计过不了多久,南靖言约人遭拒的消息就会满天飞。到时候就热闹了,那她在她母亲那里就更不好交差了。
不过很快她又补充道:“我就看你比完试就走,待会回去还有事。”
“行。”南靖言也不再强求,前些日子小师妹都不愿意见他,今天能答应它待在这里对他来说已经是一个极大的进展。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场内的锣鼓声便又响了起来。
时间紧促,第二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这次百里芸索性拉着绿柚,穿过人群,来到一处看台稍高的地方,避开了杨菁菁。
她同南靖言说话时,那女人站在一旁,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把她看得毛骨悚然。她可不想再同那个女人待在一起。
待两人站定再往场内看去,她们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桌椅全部都被重新归置了一番,偌大的场地现在只有二十多个人,看起来有些空荡。
百里芸粗略一扫才发现,刚开始绿柚一直指的让她看的那位脸色如同发色的男子也在其中,而且刚好坐在南靖言身后的位置。
“下面开始第2场考察,从现在开始,本官会念出算数题目,场下的有哪位能先计算出正确答案便能记上一分,取分数最高的前十五名参加三日后的最终考察……”
考官站在台上滔滔不绝地讲考试规则:“……下面第一道算术,一百馒头一百僧,大僧三个更无争,小僧三人分一个,大小和尚各几丁?有哪位算出答案的将答案写在纸上,举手示意便可。”
话音刚落,场外一阵喧哗,甚至有不少观众扳着手指头在算。
百里芸一听便觉得头大了,也不去想。直接观察着场下几个人的动静。
有几人刷刷刷地拿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有的也掐着手指头坐在那里算,全场就只有南靖言还在那里坐得稳如泰山。
要不是百里芸看到上一场考察中南靖言也是这副神态,她肯定会认为这男人愣神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时候已经有人举起手来了,有监考官走到他身边,看了一页纸上的答案,大声的喊了出来。
考官听后摇了摇头,否认了,但是丝毫没有打压他们的气势,反而让他们陷入更紧张的局势中。
这时候,南靖言突然提笔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同样也举起了手,他身边的监考官念出了他的答案:“小和尚七十五人,大和尚二十五人。”
考官站在台上,听到后眯了眯眼,着重打量了南靖言一番,最终点点头道:“正确。”
此话一出,百里芸很明显的听到周围人抽气 的声音,她的心里也有一些诧异,她亲眼看到南靖言是完全凭着自己的脑力算出来的,根本不需要在纸上记录任何东西。
以前她就发现她的二师兄脑子特别好使,不管是师傅藏书房里面的书,还是她在外面收集一些的小人书或者一些奇杂怪谈。凡事被他看一遍,他都能复述个八九不离十。这一点,一直让年少的百里芸感到了深深的自卑。
百里芸的目光有些复杂的落到南靖言身上,绿柚这丫头一直在她旁边喊着:“二少好厉害好厉害。”
她回头看了一眼绿柚的表情,几乎都能在她眼里发现星星,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下面开始第二道算术,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百里芸一听,眉毛都懒得皱了,她凭直觉都能感觉的出来,这道题被方才那道更难了。
果然正如她所想,连南靖言也开始拿起了桌上的笔,时不时皱眉划上几道。直到过去上一道题整整两倍的时间,才有一个人举起手来。
诶呦,百里芸眉头一挑,这不正是那个黑衣男子嘛?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期待这男子的答案,希望他是正确的。
“二十三。”这次监考官直接把纸拿了起来。
“正确。”考官的脸上也溢出了笑容。
百里芸下意识地去看南靖言的神色,发现他面色如常,她看过去的时候,那男人还稀奇罕见地偏过头看了身后的人一眼。
那穿着一身黑的男子,不但没有避过他的目光,反而对他微微一笑,南靖言点点头,收回了目光。
接着,考官一连又出了好几道题,答题不是被南靖言抢了先便是那黑衣男子,直到最后,两人一齐留了下来。
经过这个环节的文考,晋城留下来的十五人已经被筛选出来了,加上其他各个区,最后参赛人总数将近一百。
散了场地,南靖言果然第一时间又跑过来见百里芸,百里芸心里有些无语。
“芸儿,真的不考虑与我一同吃茶吗?”南靖言问得严肃而认真。
百里芸看着他的神色,突然憋不住笑了,南靖言在刚刚比试中,都没有那一刻神色比得上现在认真。
“我刚便说了,晚些家中还有事,就不了。”
“那我送你回去。”
百里芸没得办法,只好跟在他身后上马车,“那就有劳南公子了,将我放在门口便可。”她边说边整理些衣裙上的褶皱。
“这个可能不行,”南靖言侧过头看她,一字一顿道:“上官丞相邀我一家来相府做客。”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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