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nt宿舍顶楼的两个房间已经被设计成他们的创作室和录音室,门和墙都做了隔音处理,房间内摆满了电脑、调音录音器械和乐器。虽然广告代言和综艺节目行程很多,但每天只要有时间,夏煜晨就及时记下灵感,晚上也一直熬夜创作。很多个夜晚,他累了就躺在里面的沙发上睡到天亮,夜叉有时候会闯进来,蜷在他脚边。
这次休假结束,他们就该为年末的演出和明年的演唱会做准备了。特别是演唱会,这是他们出道以来第一次举办的单独演唱会,已经确定了在国内七个城市巡演。从演唱会选曲,到二至三名成员组成的小分队特别舞台,再到舞台转换之间播放的vcr,都由成员们亲自操刀。
这次演唱会,莫林提出和夏煜晨组成小分队,他们决定用国外歌手的曲子,自己填词和编舞。夏煜晨的中文功底不是很好,中文词由莫林来写,他写英文rap部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代佳音坐在医院餐厅看着窗外,昨天已经下了初雪,天空灰蒙蒙的,没有一丝生气。气温下降,她有点感冒,在热带长大,果然无法适应四季分明的气候。午饭还没吃完,她的手机响起来,小boss呼叫她,她急忙扒了两口饭了赶紧离开。
出了电梯进入病房,护士站里的几个小护士凑在一块儿小声说笑,还有人高兴地直跺脚,用手拍拍旁边人的肩膀。她冲进医生办公室,另外两个实习生转头微笑着看着她。
“这是怎么了,气氛有点不同寻常。”她纳闷儿。
“刚才来了一位病人,36号病房,你去完成入院记录和体格检查,x线和mri已经在急诊拍过,待会结果出来之后请骨科医生会诊。”小boss说着,将住院病例交给她。
她点点头,挂起听诊器,找纸巾擦擦嘴角,转身走向病房。
推开病房门,用消毒液消毒手和戴口罩的间隙,她瞄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而病人。男性,带着帽子和口罩,已经换好了病号服,侧躺着背对她,床旁站着一个胖胖的男人,一直在跟他说话。
佳音走过去向床旁的男人点了一下头示意,男人说:“今天拍广告有一个从30°斜坡上滑着滑板下来的场景,本来斜坡下摆放了海绵垫,但他滑下来的时候落在了海绵垫和斜坡之间缝隙的地面上,左脚踝整个肿了,应该是扭到了。”
她请病人摘下帽子和口罩,解开病号服。
病人刚转过身,她就认出他,这个样子已经见过两次,再熟悉不过。等他摘下帽子和口罩,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她还是觉得心里咯噔了一下。虽然感慨这莫名其妙的缘分,但她还是尽量保持镇定。
“他是znt的……谁来着?名字一下子想不起来。”
结果经纪人递过来的护照,她登记了基本信息。
“brandon hsia。对对对,他叫brandon,是姓夏吗?美国人,果然跟网上介绍的一样耶,太神奇……”她一边登记,一边在心里感叹,眼睛也不由放光,“原来病房里不寻常的气氛是因为他。”
量完体温、脉搏、呼吸、血压等之后,她为病人检查。本来最为平常的工作,今天做起来为何难度如此大?她在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尽量克制着自己看病人的眼光不带私心,汗珠渗出额头,听诊器放在病人胸部和腹部听诊却只听到自己越来越快响亮的心跳声,只能不停深呼吸来调节内心交织在一起的压力、紧张、兴奋和激动。
病人看着这个小医生大大的眼镜下游离的眼神,越来越快的呼吸频率,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不禁笑了,再看看她胸前口袋上夹着的胸牌,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但他很快平静下来,躺在床上,感受着小医生小心翼翼的手的力度,配合着她调整姿势。有时候动作轻得让他觉得很痒,虽然忍着不笑,但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脚踝处传来的阵阵痛感,在这几分钟也似乎减缓不少。
“刚才询问病史的时候你说以前也常崴到脚,可能是踝关节习惯性扭伤,也可能骨折了,待会骨科医生会来会诊。”为了说出这几句话,她不知道憋了多大一口气,“明天早上7:00要抽空腹血,也要做大小便常规,这里有两个小杯子,稍大一点的装大便,这个装小便……”
“大小便……是什么?”病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问,“我中文不太好,你可以说英文吗?”
“什么,说英文?之前说中文他也能听懂啊……”她小声嘀咕。
“你不会说英文吗?”病人又问,一副得意的样子。
“oh my god(老天)!这会儿怎么都想不起来要怎么说了……”她心里着急,两眼迷茫。
“小便,嗯……tomorrow moing,pee in this cup(明天早上,尿在这个小杯子里)……”她指着小的杯子,然后又指着大杯子,“大便,怎么说来着……嗯嗯……shit~”
脱口而出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骂了脏话,惊慌得用双手捂住口罩,而病人却笑得人仰马翻。
她非常抱歉地看看经纪人,退出房间去,拉上房门,摘下口罩,差一点瘫坐在地上。
“真是没见过世面,不就是个明星都让你紧张成这样。”她擦擦额头的汗,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
下午骨科医生来看过,病人踝关节没有骨折,只是扭伤和软组织损伤,但也不能轻视,需要石膏固定修养4周,之后还要热敷和涂抹乳膏。
晚查房的时候,小boss向**oss汇报了病人的情况,佳音跟在他们后面,一言不发,目光与病人接触的瞬间慌忙看向别处。病人却饶有兴致地观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