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脸色微不可闻地变了一瞬，紧接着含笑说，“妹妹这话问的奇怪，太师府掌管进出府记录的嬷嬷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道？”
“当真不知？”
“当真不知。”
不见棺材不落泪。
顾白：“我问了掌事嬷嬷，那两个是女仆，是姐姐身边的人，这要作何解释？”
顾湘从容不迫：“我身边的人我就要一定知道？难不成还有主子跟在奴才屁股后面追问行踪吗？她们也是人，肯定有自己的事情做，我总不能时刻让她们在身边侯着吧。”
真是会打太极，一下子就将自己提了个档次，让人觉得她顾湘人美心好，很会体恤下人。
顾白轻轻一笑，随手撩开了之后奴婢的外衫露出腰间的福结，“死者和太师府女仆身上的福结一模一样，就连打结的手法都如出一辙，我想别人家的婢女不可能来咱们府上学习打结方式吧。”
顾湘说：“打福结的方式不一定只有咱们太师府的女仆会，万一别人家也有呢？”
她平日里根本没注意过这些婢女身上打的到底是什么鬼结。
顾白坚定说道：“不可能，这种福结是掌事嬷嬷独创的，课传统福结的手法完全不同，打出来的效果也完全不一样，多了些庄重感。”
顾湘捏了捏袖中的手，“所以，妹妹的意思是？”
“显而易见，这个女尸就是咱们太师府的婢女。”
顾湘心思百转，她绝不能让人知道聂儿是死在太师府的，给了小莲一个眼色，小莲立马领会。
“我记得聂儿好像说她大表哥来了要出去一趟，杏儿担心聂儿一个人出事就陪着她一起出去了。”
顾湘佯装发怒，“你为何不早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
顾湘作势要打她被顾白拦截住了，“小丫头可能一时紧张忘了吧。”
小莲赶紧点头，“对对对，奴婢刚才一见到死人心里只是害怕，就忘了这件事。”
顾白站在小莲面前挡住了顾湘的视线，问：“你怎么知道她们要出去的事？”
小莲不太擅长说谎，一直低着头不敢让人看出她的紧张。
“是她们与我说的。”
顾白接着问：“你和她们的关系好吗？”
小莲迟疑，她只是个端茶倒水的丫鬟，而聂儿和杏儿是大小姐的贴身婢女，她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怎么可能关系好。可是若是说不好，大小姐肯定会打她的。
小莲点头：“好。”
“抬起头来！”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小莲被吓得一哆嗦，多年的奴性迫使她抬头，她眼中的惊慌失措和恐惧没能躲过顾白的法眼。
“你倒是编得满嘴好辞，看来不动点硬的你是不会老实。”顾白敛了脸上的温柔，眼神冷得刺骨。
听闻二小姐一直是温柔可人的，怎么突然变得让人这么害怕，小莲吓得哆嗦，跪在地上一直求着饶命。
顾白端着茶杯，狠狠砸在了她的面前，“我平日里待人谦和不代表我蠢笨好欺，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只能让人动手了剜了你灿如莲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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