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石潭下，是冰冷的潭水。
寒冷、幽深，这石潭拥有数百米深。
足足沉没了数分钟，方盛麻痹疼痛的身体才触及潭底的山石。
然而，潭底并不平静。
暗流涌动。
强大的水流裹挟者方盛的身躯，朝着未知的黑暗涌去。
勉强睁开，眼皮方盛眼睁睁的看着，潭面上的阳光渐渐黯淡，最终化成一片漆黑。
水流裹挟着方盛的身躯，离开潭底，来到了地下河流。
地下河流旁满是巨大的石笋，散发微弱的光芒，身旁水流中还存活着大量白色鱼虾。
此时，方盛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十之八九，只是丹田内的真元匮乏。
随波逐流着，不敢回头。
方盛不知道那先天奔雷是否还守在潭边，若是贸然出现，说不定有去无回。
随着水流推动，方盛渐渐又一次进入漆黑的洞穴，视线皆是漆黑，只能靠精神感知周围的一切。
如果说后天还是凡俗，那么先天境界就是脱离凡俗的第一步。
流水淹过鼻腔，没过头顶，但方盛却没有丝毫感到难受，似乎还带着些许惬意。
后天凡俗是外呼吸，而先天是内呼吸，只要存在着空气，先天就不会因为窒息而死亡。
方盛闭上眼睛，就这样随着流水漂流，默默的运转功法，吐纳天地灵气，转换成丹田中丝丝真元。
突然，眼前出现一道光，起先很微弱，最后明亮的像一盏长灯。
顺流而下，视野变得开阔。
前方突然出现一湖泊，湖底建立着一座府邸，那道亮光就是来自水府顶端一颗夜明珠。
原来地下河流通往的一湖泊。
“那是建立水底在遗迹，一座古老的水府。”
“水底可能存在着大妖或宝物。”
方盛暗想，驱动水流，悄无声息的靠近那座水府。
已经恢复过半真元的他，只要不对上先天圆满的大妖，还是能够全身而退。
前提是不动用，那道父亲赐予的剑符。
“这次还是太过自大了，总是能够想着殊死搏斗，靠着宝物临阵反杀，但去没想到的是，对方也有压箱手段。”
摸了摸胸膛，那些已经愈合碎骨尖刺，方盛拳头握紧拳头，总结着教训。
“这些碎裂已经愈合的骨头，回到族内，还得重新打断续接。”
小心翼翼的靠近水府，方盛没有感受到来自大妖的威压，直接进入了水府。
水府内，是一座座破败的大殿。
昔日留下的壁画石雕，布满乌黑的湖泥、灰绿的苔藓，难以认清其本来面目。
通往各处殿堂的道路上，水草滋生，鱼群游动。
“咦，此处似乎残余着大妖的气息，这里曾经居住过大妖，而且不止一头。”
方盛来到水府深处，一间最为宽广的大殿。
无数灵材药石散乱在铭刻密密麻麻纹路的地面上，大殿上方还存在一碎裂开缺口。
“水府依靠着湖底小山建立，这是水府极深处，那么这道缺口…”
站立在水府地面，方盛仰望，看见光滑足有数三四百米深石壁，以及湖面上的波光粼粼。
“通往着地面！”
方盛楠楠着，他是先天，目力极强，甚至能够看到湖面上捕食的飞鸟。
“但水府中曾经生活的大妖，哪去了？”
“数头大妖联合在一起的势力，足以让方氏正眼相看。”
带着疑惑，方盛收刮着水府内，任何拥有价值的物品，直到将纳戒装满才罢休。
“我也算因祸得福，这些宝物甚至抵的上我一半的宝物”
回到缺口下方，方盛真元灌注脚底，身体宛若水中的箭矢，直接从水府地底射出水面。
离开湖面的一刹那，方盛下意识回头一看。
看见湖岸的浅滩、绿林以及湖水中一巨大漆黑的水中洞穴。
那是方盛刚刚离开水府的通道。
放眼望去…
幽深湖水，漆黑的洞穴。
活生生的像一处深渊。
鬼使神差，方盛手指挥出，射出迸裂的剑气。
剑气化作两道，一道飞向浅滩，一道飞向深渊般的水底洞穴。
嗵！
一道剑气碰撞浅滩岩石，发出激烈的声响，而岩石随着炸裂出一大块缺口，水花四溅。
另一道剑气没入湖水，朝着幽深的洞穴进发。
然而这一道剑气在湖水中失去动力渐渐消失，没有掀起半点波澜。
“积水深渊，蛟龙生焉。”
“遭遇了剑气，没有水流积累的浅滩炸裂、浪花飞溅，而积满水的深渊却是没有兴起半点波澜。”
“这就是种积累，积水深渊，聚沙成塔，来源于平时点点滴滴的积累。”
“也是种包容，海纳百川，这洞穴幽深，所以才能积攒巨大的水量。”
“或许，那残缺剑法《积渊》，实际上一部功法，一部远远超越《水云诀》的功法，那一页页讲解的不是招式，而是运行功法的窍门。”
闭目，方盛自然降落到湖水之中，吸收天地灵气，按照《积渊》内的窍门运转。
只见湖水中，无数水蓝色的光点，出现在方盛周围，逐渐覆盖直至完全笼罩。
随着天地灵气疯狂的注入，方盛丹田、经脉被狂暴灵气撕裂、重铸。
撕裂、重铸…
撕裂、重铸…
……
方盛的每一次经脉都在有意识进行着改造，变宽变广变坚韧，变得像一条条大江河流。
忍受着毁灭重生的痛苦，方盛险些昏迷，却竭力坚持，努力不昏倒过去。
……
流水成溪，聚溪成河，涛涛江河最终进入无边无际的大海。
当第二天太阳冉冉升起。
方盛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火红的太阳，以及微风荡漾的湖水，笑了。
《水云诀》为本，《积渊》为辅，随着体内经脉丹田的扩展，方盛的炼气修为也随之突破到先天中期。
而庞大的天地灵气对身体的改造，也让方盛炼体修为成功步入了先天。
“炼体先天，刀剑难伤，水火不侵，到达炼体先天，就很难被自然环境所杀死。”
“受到伤害相对炼气先天恢复的极快。”
“最为重要的炼体先天能够像大妖一般，拥有天赋！”
“这是炼气先天所不能拥有的。”
停留在水面，方盛手掌虚握，只见远处的湖岸上也同时出现了一湖水形成的巨大手掌。
伸手一拍，那巨大的湖水手掌也是一拍，在湖边泥土上拍击出一道巨大的手印。
方盛的眉宇舒缓，露出一抹微笑。
“水之掌握，这个天赋也算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