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a尽情的玩耍过后,高鸣筋疲力尽的躺在了草地上。小a也伸出了舌头,坐在他旁边喘着粗气。
我走了过去,伸出手去,他犹豫了一下,抓着我的手爬了起来。
“你平时也是这样啊?”我好奇的问到。
“好久没放飞自我了!自从佳佳去了天堂,我就失去了这种权利。”他拍拍身上的土。
“能问问佳佳是怎么去世的吗?”我帮他捡走身上粘着的杂草。
“生病了,没有抢救过来。”高鸣望望天边的云彩,好像那就是佳佳在守望他。
“它是幸运的,因为有你这个爱它的主人。它现在也一定很幸福,因为那里有好多的小伙伴。”我拍拍他的肩膀,给他点鼓励。
高鸣笑了笑。
“你低一点呗?”我示意他蹲下点。
高鸣疑惑地弯下腰,我伸出手把他头顶的一粒草籽拾了下来,放在掌心,展示给他看。
“谢谢!”高鸣从我手心拿走那粒草籽,轻轻一吹,把它送回了家。
“我们回去吧,天色不早了。”我将狗绳重新栓在了小a的身上。没等我说什么,高鸣从我手中拿走了狗绳,和小a说了句悄悄话,便招呼我往回走。
我第一次和刚认识不久的人这么自然,好像认识很久的老友,不用客气,随意开着玩笑,说着想说的,毫不顾忌。他也放松了许多,在我面前不那么拘谨沉默。
“你刚才跟小a说什么?”我问了好几遍,他就是不肯说。
小a路上已经没那么神采奕奕,它不再跑在前面,而是执着地走在我和高鸣中间,摇着大尾巴,悠闲的迈着小碎步。
阳光收去刺眼的光辉,两边的绿草地上撒着金色的光芒,浓郁的绿柔和了许多。小a的毛镶着金边,像换了一件新皮衣。
“高鸣,你有多高啊?”看着我们身前的影子,他的比我的长了一大截。
“一米九一。”他伸出手,影子中,他的手比在我的头上,似乎在说你好矮呦!
“那你是哪年的啊?”我问到。
“91年的。”高鸣回答到。
“一米九一,九一年生,有意思。小弟弟。”我自言自语着,没有注意到高鸣面露不悦,“以后不许没大没小的啊!”我开着玩笑。
“我又没比你小多少,别说的我跟未成年似的。”他手的影子比在我脸上,戳了戳。
“那我也是你姐姐。”我想让自己影子中的手可以打到他的头,但他挺直腰板,伸长了影子。
“小不点儿,打不到吧!”他得意地晃晃头。
我向前跑了两步,轻轻松松的碰到了他的影子的头部。我高兴的转过身来,傲娇的昂起头颅,背着手,倒退着走。
迎着风,迎着阳光,望着一片绿,心旷神怡。高鸣走到我旁边,一把拽着我的胳膊把我转了过来:“好好走路!”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我俩斗着一路的嘴,变得更亲近了。不一会儿营地又出现在了眼前。
这个时间,营地里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有的在着手准备晚饭,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躺着望天。我们小心地牵着小a,绕着边走,不想惊扰到别人。但是小a还是趁我们不注意,悄悄的踏上了别人的席子,还不小心地踩了躺在那的人的脚。要不是高鸣及时发现,恐怕还得撒个尿,占个地盘。
那人见眼前的庞然大物吓了一跳,我忙上前去赔不是。定睛一看,那人有些熟悉,竟是王医生,曾经给我医治的那个王医生。
“王医生,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我跟他打着招呼。
“是白天的朋友吧!”王医生愣着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
“王医生好记性,是我。上次太谢谢你了!”
“应该的,不用客气。你也出来玩了?”
“和朋友一起来的。没想到能在这遇见你。”
“正好,你等我一下。”说完王医生起身穿上鞋,进了另一个帐篷。
“你认识他?”高鸣探过身。
我点了点头。
“医生?你怎么了?”他凑的更近了。
我把他巴拉回去,轻声告他回去再说。
稍等片刻,从帐篷走出了两个人,一个是王医生,另一个,是白天!白天顶着满脑袋的问号出来,见到是我愣住了。
“你俩愣着干嘛?好不容易见面了。”王医生在白天背后推了一把,白天懵懵的走到我面前。
高鸣神情紧张,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
“好久不见!”白天尴尬的招招手。
“好久不见!你已经进修完了?”我回忆着和他分别的时候,依稀记得他说要离开一年。
“有点事,回来一周。”白天缓过神来,一直盯着我不放,“你瘦了。”
“没有。”我摸摸脸。再次见他,太意外。
“你和杨镇还好吗?”白天看着我的目光还是和十个月前一样,让人招架不住。
“都过去了。”我低下头,“那个,高盛和季默晗也在,有空过来坐坐吧!”
“都过去了?”白天重复着,品味着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他走近几步,“才多久?当初我以为他爱你,我才那么痛苦的放开你的手,这才多久。我要知道他那么不珍惜你,我才……”白天压低着声音,但他的话却像沉闷的炮竹在我耳边炸开,在我心里回荡。是它太动听,还是他太真挚?
“白天。”王医生叫住他。
“我有点激动了。作为一个朋友我替你觉得可惜。”白天声音又柔和起来。“我晚上会去看你……们。”
我轻轻点点头:“好,那我们先走了。”我拉着高鸣,想尽快逃出他火热的目光。
“他是谁”高鸣迫不及待想要整理清楚发生的事情,他一改回来路上的轻松,恢复沉稳的态度,甚至声音有些低沉地问着。
“朋友。”白天的出现让我心乱如麻。
“他也认识杨哥?”
“所以你也认识杨镇?”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认识。”高鸣发现说漏嘴了,只能承认。
“所以你在隐瞒我你们很熟吗?”我抓住他质问到。
“我没想瞒你,只是不想惹你伤心。”高鸣解释着。
“你什么都知道?”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是,我和杨哥关系很好,你们俩所有的故事我都知道,包括他欺骗你,也包括他和你分手后有多痛苦!”高鸣垂着头。
“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和你杨哥一样,也想耍我吗?”我心中的火苗越来越旺盛。
“没有,只是可能关于你的事情我耳濡目染,所以自然而然的觉得跟你很亲近。”高鸣急得额头都渗出了汗珠。“再加上我真的很喜欢小a!”
“让我怎么再相信你!”我想抢过小a的狗绳。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今天的相处下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看不出来吗?”高鸣握着一节狗绳,死死的不放手。
“我也以为我很了解杨镇,到头来呢?你既然知道我们的事情,你就该明白我不想再被他的事情,和他有关的人影响。”
“我们今天的相处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我没有提起过他,你也没有,我们俩人的交往为什么要牵扯另一个人?你怪我,就因为我认识他吗?那是我的错吗?要知道我是先认识他的。高盛哥也认识他,你不也还把高盛哥当朋友吗?何况他也没有对不起我,我没有理由装作不认识他!为什么事情过了那么久,你提到杨哥还是会失去理智与最基本的判断力?清醒点,该放下了!”高鸣和我僵持着。
“你说得对,我没有理由责怪你,也不应该和你发脾气。”我的心里就像飓风席卷海面,掀起巨浪,难以平复,“就像你们常说的,只不过是玩玩,认真什么劲儿!”我憋屈的难受。
高鸣手抬起又放下,安慰女生他不擅长,安慰发邪火的女生,他更是不知道从哪下手。
“我刚把你当弟弟一样对待,结果让我用这种方式知道你和杨镇……还有我的事……”我一时如鲠在喉,说不出话,“你能了解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我仍在赌气。就像他说的,只要提到杨镇我就爆炸,没有理由。
“我不需要你把我当弟弟!”高鸣像被浇了一头冷水。他没有跟我吵,而是很平和的说到:“在我的圈子里,我已经有了足够多的哥哥,姐姐。我想要的是朋友。今天,我以为和你很投缘,能和你,还有小a成为朋友。没想到是我一厢情愿。你因为别人伤害了你,你就来伤害我,你这样对我也不公平。”
听了高鸣的话,我有点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后悔,但又碍于面子,不知道该如何打破现在冰冻的氛围。
小a见我俩迟迟不肯走,哼哼着在我俩之间蹭来蹭去。
“小a,妈妈生叔叔的气了,怎么办啊?妈妈不想和叔叔做朋友了,但你愿意是吧!所以帮我说说好话吧!”高鸣蹲下身,捧着小a的头说到。
小a把头埋在高鸣怀里,像个撒娇的小孩儿。高鸣抱住它,也把头埋在它的毛里:“要不,咱俩兄弟先报头痛哭一场吧!”
冷静一下后,我心知肚明这次是我的无理取闹。在高鸣的立场来看,他已经很迁就忍让我了。现在他又放下架子,给我台阶下,我怎么能再胡闹下去。我用手指捅捅高鸣的肩膀,不好意思的说到:“好啦,对不起啦!别哭了!以后给你赔罪!快走吧!”看到高鸣听了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笑着,我忍着心里的喜悦扭头就走。高鸣一个高蹦起来拉着小a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