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天的陪伴下,我们支持着小a摆脱了病魔。在小a住院期间,白天一有空就去看望它,在医生的允许下喂它好吃的,抚摸安慰它,让它不因为离开我而感到害怕,也帮它减轻了刀口的痛苦。白天对小a的精心呵护与无微不至的体贴,彻底征服了小a,现在,小a见到白天甚至比见到我还要兴奋,让我很是嫉妒。
经过了一个星期的休养,小a终于恢复健康,得到了医生的允许和我回家了。出院这天,听说小a好像感应到了将有好事发生,早早的醒来,在笼子里不停的走来走去。终于又可以看到活蹦乱跳的健康的小a,终于又可以触摸到它蓬松柔软的毛,终于又可以感受到它把头藏在我脖肩之间的温暖。没有了那阻隔我们的玻璃,小a又回到了我的怀抱,不停地甩着舌头舔着我的脸,甚至站起来把前爪搭在我肩上,像孩子一样抱着我。
今天白天下夜班,我逼着他回家睡觉,叫来了高鸣接我和小a。高鸣开了辆吉普过来迎接我家的庞然大物,由于他们俩一起玩耍过,所以小a和他也是很亲近。摇头摆尾的亲热了一会儿,便乖乖地跳到了后坐上,笔直地坐着。
刚进门,高鸣就要回家,我拦着他:“今天在家吃饭吧!”
“不方便吧!”高鸣摆着手客气到。
“你跟我就别来这套了,快进来。”我拍拍小a的屁股,把它赶进屋去,“一会儿白天就过来,你不要和他喝酒吗?”
高鸣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我拽了他一把,他低着头迈进了门。
“你家很不错嘛!”高鸣四处张望了一圈,跟白天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傻乎乎的。“哦,这就是那个小可爱!”高鸣像发现了金矿一样,眼睛闪闪发光,一个箭步冲到客厅里面,拿起我放在电视柜上的小熊,这是我在国外留学时朋友送给我的毛绒玩具,陪伴了我好多年。
“什么小可爱啊?”我一头雾水。
“杨哥家有一只小熊,原先我去他家的时候见他抱着,我还嘲笑他一个大男人抱一只熊干什么。他说你也有一只小熊,长得很像你,杨哥便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可爱。”高鸣捏着小熊的鼻子,“真的很像你。”
“哪里像!”我扭头走进厨房,给高鸣冲了一杯咖啡。“杨镇还跟你说过我家里的情况啊?”
高鸣太过放松,一时大意说多嘴了。
“前一阵子杨哥找我去他家喝酒,他喝多了,迷迷糊糊地跟我说了很多。”高鸣照着原样把小熊安放好。他回头见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他看着我,一句话没说。
“说吧!”我掐着腰,等着他如实招来。
我咄咄逼人的直视让他招架不住:“好,我告诉你。”高鸣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着紧跟着他跳到沙发上的小a,长叹了一口气:“那天杨哥和白天打架了吧?我看他脸上挂着伤,他跟我说了在名一大桥发生的事情。”
“那天啊!”想来,同样都受了伤,我只在意白天是不是会痛,却完全忽视了杨镇。
“其实那天我赶到他家的时候,他已经喝了很多酒,醉醺醺的了。论酒量,我基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除了杨哥。他是得喝了多少酒啊!我一直以为他可以放下你了,因为我不瞒你,你只是杨哥众多女友之一,按他的性格,早应该把过去抛到脑后,怀抱新的女人了。但这次是我错了,你不一样,你对于他来说不一样。你记得我刚遇到你的时候跟你说过,我也挺鄙视杨哥的所作所为,我无法理解他怎么会做那么龌龊的事。但现在,我还有点同情他,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也知道爱却得不到的痛苦。但我不知道像杨哥那样自己葬送了爱情的绝望。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一直不想跟你说杨哥的事情,因为我不想破坏你现在的幸福,我不想看到你在两个男人间纠结。但最近看到你和白天,我觉得没有什么能拆开你俩,也就可以不避讳和你说这些了。”
“那他最近还好吗?”说我听到这些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对于杨镇,我曾付出了很多感情,尽管我们的缘分很短暂。
“怎么说呢,”高鸣伸展开修长的四肢,仰脸躺在沙发上,“多半是白天自欺欺人,夜晚借酒消愁吧!我看那个房子的模型,还有那只小熊还摆在原处。我想,恐怕只要他还住在现在的家里,他就走不出来吧。”
“你多开导开导他吧!”我拍了一下高鸣的肩膀,回到了厨房。
扶着台子,心里无法平静。我当初怨恨上天的不公平,凭什么只有自己备受煎熬,而他杨镇可以继续逍遥,凭什么受伤的只有我一个人。我沉沦在自己的痛苦中,天天以泪洗面。我万万没想到我爱并恨着的杨镇会这么执着,他用男人的方式发泄着胸中的郁闷,压抑着持续发酵的悲伤。这场游戏中,我们两败俱伤。我还该恨他吗?就像高鸣所说的,他受到了比想象还沉重的惩罚。希望他能像我一样早日放手,沐浴在新生活的阳光下。
或许沉默的太久,我察觉到高鸣有些无所适从。我定了定神,招呼着高鸣:“我买了鱼、虾、排骨、竹笋、莴苣,准备炖个鱼汤,辣炒虾,做个糖醋排骨,油焖笋,凉拌一个莴苣,可以吗?有没有什么忌口?”
“不用这么麻烦,随便做点就行!”高鸣靠在门框上,插着手。
“我也就是随便做做,肯定和你们在外面高档饭店吃到的美食没法比。”我洗菜切菜,坐着准备。
“怎么会,听说你做饭非常好吃呢。今天我有口福了。”不用说,一定是杨镇说的。到目前为止,就他和白天尝过我的手艺。
“杨镇还没少说我的好话呢!”分手后还能得到前男友的赞许,让我挺欣慰的。
“你不好,能栓住杨哥的心吗?”高鸣见我只是忙着手里的事情,没有注意他,他也就毫不顾忌,**裸地盯着我。
“是吗?为什么早些年没有人发现我的好呢!你知道吗,我朋友的孩子都快上小学了!哈哈。”我放松了神经,随便打趣到。
“你是不是把自己藏起来了,要不,为什么没有早点遇见你!”
“唉,这大概就是命吧。茫茫人海中,可能与缘分擦肩而过无数次,可惜命运弄人,捉弄了我,让我只能孤苦一人。我告诉你个秘密,有一次我去旅游,误打误撞走进了一座寺庙,那里的方丈说我感情曲折,难遇真爱。当时我还没放在心上,现在真后悔,应该好好拜拜。”我把虾一只只的洗干净,放入盘中。
“你还信这个啊!这只是上天在为你挑选最好的人,以配得上你。”高鸣走了过来,接过盘子,放在一边。
“谢谢你安慰我!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对我说。我不再是剩女,而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像这样换个角度想想,感觉还不错。”我擦了擦手,开始切菜。
“你不要总因为岁数而觉得低人一等,人生的阅历,岁月的光辉,都是你的魅力,一个成熟女人的标记。谁说熟女没有市场!如果不是……”高鸣有点忘乎所以,险些把藏匿于心的秘密说走了嘴,“不是我心有所属,你要是早点出现,可能你的石榴裙下又多了一个崇拜者。”高鸣站在我旁边,静静地看着我熟练的刀工,眼睛发直。
“你有意中人了?”我惊喜地看着他,“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啊!什么样的女人能吸引我们高鸣啊?”最初我也有过一丝怀疑,高鸣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但他对我的态度,让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可笑——哪来的自信会错认为每个人都被不起眼的自己吸引啊!他只不过是很善良,很单纯的把我当做朋友而已。慢慢的,我也就能坦然地面对他,自在地与他交心了。
高鸣苦笑了一下,转过身去。一个我一直当做弟弟般对待的男孩儿,却是这样的隐忍与包容。“她嘛,时而稳重,时而活泼,时而冷漠,时而体贴,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每一秒都想要去探究的女人。”听语气,高鸣真是着迷得很深,“不过,你不会感兴趣的。”他笑着催促我赶紧做饭,说是饿得慌。
饭菜刚刚做好,正当我犹豫要不要给白天打电话时,门铃响起了。
“你是掐着点儿来的吗?”我跑过去开门。门外居然不是白天,而是李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