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呗。”秦沧倒是规矩，也不隐瞒，老老实实的说：“芋兰巷是老村子，好多房子都是私搭乱建，比如爱尔兰酒吧后面这一排原本是种菜的大棚，后来改成酒吧的时候也没好好规划，随便打个地基就盖起来了。”
“是吗？但这有什么用？”
“没啥用，就是介绍一下风土人情。”秦沧也不急，慢悠悠的说：“蔬菜大棚需要肥料，所以这里原本有个挺大的化粪池，改造的时候图省事，直接接通了排污管道。”
“化粪池啊？”
小孟警官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但她还是猜不到秦沧想做什么。
“对啊，化粪池。”秦沧笑嘻嘻的，他看了看快烧到引信的蚊香，好心的提醒道：“如果你想打电话，最好快点，这种事虽然不违法……挺恶心人的，不是么？”
“卫生间、化粪池、发酵、沼气……沼气爆炸!!!”小孟警官明白了，为秦沧匪夷所思的想法震惊，但她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打电话！快快快！打电话！！！”……咣。
化粪池爆炸，屡见不鲜。按物理法则，几乎每个化粪池都可以成为爆炸源。而蔬菜大棚的化粪池虽然废弃了，但没彻底改造形成了凹陷，产生了实际沉积物，也具有了产生沼气的客观条件。
爱老板的办公室有独立卫生间，为了不容易堵还做成了独立排污系统。于是，当爆炸产生，这条管路就成了最近最方便的泄爆口，那个画面啊……佛曰：不可说不说，屎也不说。
再次见到老孟时，香水喷得那个多，凑近了闻发现不是香水，而是更霸道的空气清新剂。
小孟警官连连后退了五六步，指着被拷在自来水管上的秦沧说：“老爸你别过来，人在这里，你看着办吧。”
老孟的表情丰富得很，简直是精彩纷呈。他盯着秦沧看了好一会儿，终究叹了一口：“我就知道，凡是免费的都的坑。这次就算了，毕竟结果是还好。”
岂止是还好，简直是超级好。冲突双方一致决定再也不纠结此事，谁要再提就会受到来自双方的共同打击。人生四大铁包括“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昌。”共同拥有一个秘密就好比股权共享，信任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不过我不找你麻烦，别人未必。”老孟提醒秦沧，他指了指秦沧身上的工作服：“爱老板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这个伤心地，但以防万一，你这份兼职就别干了。”
帮个忙，工作没了，没地方说理去。秦沧也不在意，揉了揉被手铐铐红的手腕，扭头就去找店长办交接。看着他的背影，小孟警官才了解了老孟所说的“计划不如变化”。
计划没用，因为变数太多。而且最大的变数来自执行者，怎么做计划？
但是小孟警官又有了个新问题，一个如此有智慧又有执行力的人怎么还混迹在社会底层？为什么还不名一文？这种人不应该成功么？
对小孟警官的询问老孟也不意外，指着酒吧里的人说道。
“有人闻酒则喜，有人逢酒必醉。‘喝酒’和‘赚钱’一样，是天赋也是技能。所以，不要用一种标准连衡量一个人，成功也不止一条路。”
老孟说得不准确，赚钱不是一种技能，而是许多技能的集合，也是最重要的技能之一。
秦沧的短板就在这里，尤其是《第一人称游戏系统》介入他的生活后，这个短板更加显著。随着格式化进程的加速，秦沧必须克服这个短板，因为只要是玩家都知道基础属性有多重要，如果处理不好会给未来发展留下巨大隐患。
但老孟有一点说得也对，赚钱并不是唯一的成功之路。有许多人没钱但不缺钱，他们所拥有的的资源能让土豪都自叹弗如。
。。。。。。
“莫斯科、马德里、巴林……为什么这些地方都没有我们的份？”
“纠正一下，不是莫斯科，而是斯摩棱斯克。”
“我不管，我就要去！我不要代购，我要走私……”
小佳冲着唐筹嚷嚷，让唐筹头疼不已。自从唐筹接手王队的工作后，他就经常犯这种头疼的毛病，唐筹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非神经衰弱不可。
“啊，魏明回来了!”
关键时刻，带着一身香风的魏明走了进来，他雄浑的“男人气息”让人倾倒，连小佳都不顾走私的事，凑上去闻了闻。
“魏明，你把自己腌得这么香，是打算过年么？”
小佳调侃的说道，说得魏明无地自容。但他又打不过小佳，只能狠狠在沙发上坐下，唏嘘的说道。
“现在我才明白有一身武艺太重要了，尤其是在化粪池爆炸的时候。我现在要郑重感谢严格要求我的王队，还有唐筹。要不是你们的督促，我绝对做不到‘人在屎中过，片叶不沾身’。”
魏明说完，唐筹觉得奇怪，问了句：“哦？化粪池！你今晚不是给你同学撑场子去了吗？怎么会遇到这种倒霉事？”
魏明苦笑着点点头：“原本是这样的，中间还遇到个有趣的人，对杀机很敏感。也就是这个家伙制造了一起化粪池爆炸的事件……哦，不对，应该说是灾难。那个恐怖的场面，比枪林弹雨还恐怖一万倍。”
唐筹听懂了，但是他发觉魏明居然没有太大的愤怒，要是照往日的习惯，这家伙早就该暴跳如雷了。
魏明也知道唐筹在想什么，他耸了耸肩解释道：“我都说了，这是个有趣的人。当时那种情况我同学也是骑虎难下，如果发展下去，一定是两败俱伤的结局。那时候我也很着急，但怎么也想不到办法，后来那个家伙来搅局，差一点成功。再后来他就干了票大的，圆满解决了所有矛盾。”
唐筹点头：“不看过程只看结果，这倒是和我们这种人有点像。我猜你其实认同他的手段，要不是太恶心，说不定都会交个朋友。”
“是啊。”魏明也点头，还补充道：“更奇怪的是这个人居然只是个门童，如果他的智慧一直是这种水准，不应该寂寂无名啊？要知道这个世界虽然很大，但也很小。”
魏明的层次高，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疑惑。这个世界虽然大，但是站在峰巅的人却是有数的，就像某宝老总一定会认识某达董事，大隐隐于市的情况，不存在的。（参考爱老板，低调得都快透明的，江湖上依然有他的传说）
“可以写首诗，《寻隐者不遇》。不过说到隐者，还真有个消息。”
唐筹轻松的说道，他的话让魏明和小佳都眼前一亮，那个连他们都抓不住的隐者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快说快说，怎么抓住他的？”小佳性子急，连忙追问。
“是啊，别卖关子了，他是怎么露陷的？”魏明也兴致勃勃。
“露陷？并没有。”唐筹摇头：“这个家伙是我遇到的过的最神秘的黑客，没有之一。我甚至让专业的朋友帮忙，还动用了一些禁忌的手段，都没有找到一丝痕迹。注意！是一丝，一丝痕迹都没有。”
唐筹没夸张，因为他对付是不是秦沧，而是《第一人称游戏系统》，要不是秦沧有急迫的需求，“系统”能让他彻底隐形。
“所以啊，不是他露陷，而是他主动暴露的。”唐筹接着说道：“我猜他可能是缺钱了，他发布了一个游戏代练的广告，许多游戏都接。《绝地求生》是当前大热的游戏，他还留了自己的id。”
“缺钱？”小佳听完，不敢相信。
“是啊，他这样的人居然会缺钱。”魏明也不信，看着唐筹惊讶的问：“我猜得到你找的朋友是谁，就凭那一位的水准，分分钟攻破一个银行的网络安全系统。连他都抓不住一丝痕迹的人，怎么会缺钱？”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唐筹无所谓的说道，随后狡诈一笑：“且不说原因，难道你们不觉得他缺钱也是好事么？”
“好事？”魏明不解，穷怎么就成好事了？
“可能还真是好事。”小佳却琢磨过味来，有些佩服唐筹的脑子。
王队唯一的弱点是“人才”，但仅仅是“人才”还不够分量，除非是“天才”。但“野有遗贤”这种事太罕见，真正的天才可不是一抓一大把的大白菜。
“分量不够，盘外加码。微操一下，‘人才’就能变成‘天才’”。
唐筹信心十足，他有足够智慧运作好这件事，最关键的，他手中还握着常人难以想象的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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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沧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他正忙着感慨社会正能量，东边不亮西边亮。
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土豪也多。门童做不成就做游戏代练，代练广告没发出去多久，就有人接了，而且对价格毫无疑义，财大气粗的样子让秦沧潸然泪下。
“线下活动，真人游戏。”
线下活动不罕见，真人cs到处都有。花点钱找几个人陪着玩游戏，算是很正派的土豪了。
“一周一次，时薪200，每次活动4小时，如此说来一次就800块的收入。”
一笔“巨款”把秦沧砸花了眼，但他不知道土豪哥其实还等着他还价呢。时薪200就算多吗？要是在城里，请个钢琴家教都不止这个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