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雨城与往日不同,初来雨城的淘金客充满了惊恐,他们的裤脚一般都粘满了污渍;更多的人都是面色紧张,不停的思考着自己是否收好了所有的东西,虽然这些平常已经演习过无数遍了;而已经在这里建立了帝国的老权贵们不同,他们在这种阴云密布压抑无比的环境中表现出了不一样的绅士与优雅,即使伞工已经打湿了整件衣服,伞下的他们却可以滴水不沾,这其中最登峰造极的典范便是宁氏集团的所有人宁萧,一个颇具气质的中年男人,此时的他已坐上了一辆林肯点上一根烟不紧不慢的用电话指挥着公司里的员工。
当然了,你要是说没什么能让这个男人棘手的事情,那倒有一件,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到底跑去哪了
“清玲啊清玲,你不是最喜欢在老师面前装乖乖女吗?我告诉你,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把自己的好表现建立在高发别人的快乐之上的人。”
宁晓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显得有些凌乱,可是她也无暇顾及了,细嫩的脸上泛着红晕,显然是被这个叫清玲的姑娘气得不轻。她的身后站了两个人,一个有一些微胖,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蜕掉,从前有人给她取外号叫大脸,不过自从跟了宁晓别人就只敢称她一声花姐。再一旁的男生叫白源,因为身材瘦小、性格内向,大家都叫他小白,此时的他可不向两位大姐这般“意气风发”,矮小的身体快被手里拿着的铁锁拉跨似的,他的眼神甚至不敢看摊坐在地的清玲一眼。他的眼睛里与清玲的恐惧不同,那是一种深深的内疚。
“我告诉你,你一个连姓都没有的女孩,一个靠我老爸慈善捐助才有地方住,有学上的女孩,你敢来告发我,这座破庙才是你该呆的地方,你就是一个流浪的贱女人。”风已经把宁晓的头发吹的飘散开来,雨让校服紧紧贴在她的身上,这个少女的曼妙身姿能让这座城市的男人为之倾倒。
“推她进去!”花姐首当其冲,拎起坐在地上的那个渺小身躯(和花姐比起来她一定算),一把推进了古庙。
“小白,锁上!”
“会会死人的”小白并没有上前的意思,眼睛一直不敢抬起来。
“切,我来!”宁晓抢过他手上的铁锁就去锁那有些古老却又坚固的庙门,里面传来清玲不断的推门声和哭喊声,没有一个人能够战胜死亡的恐惧。宁晓锁的很狼狈,因为外面的风实在太大了。
“快走,找我爸去,洗个澡就可以吃好吃的了”锁了门宁晓就叫唤两个小伙伴快走,这雨可说来就来。
“对不起,对不起啊,玲姐啊你要是做了鬼,你你你可不要来找我啊,是我告发了他们,我我我”
“小白,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快来啊!”花姐不耐烦的喊道。
雨城的天空没有一丝生机,黑压压的云层里时不时地闪过惊悚的银蛇,三江交汇卷起千层浪,雨已经不再是雨,而是被这狂风吹成水雾。远方的天空挂着一轮圆月,饱满而明亮,好像上帝的瞳孔静静地注视着眼下发生的一切,却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