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琦第三次回到了桥面之上。
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三回估计都是回锅肉了。按照上一次的经验,如果不做变更,自己大概率是没有危险的,可现在的问题确实不知道这样的轮回还有多少次。
在他自己撞上铋金矿的时候依稀听到了好友们的对话,所以这次也大概率会带上他们。
唉,遇上我真是让你们受累了,不好意思,等我摆脱了再来向你们认错吧。沈琦这样想道。
因为有了这份愧疚感,趁着刚回来,深渊诱惑还没来得及施展它的手段,所以沈琦仍旧能保持理智,但这份理智也维持不了多久了,因为婆娑之声又响起了。
那一点像酒一般让人晕乎乎的诱惑给沈琦壮了胆,他不知道继续在桥上呆着会发生什么,他只知道不能回头。
既然如此,拔足向前狂奔吧!
一旦脱离了桥到了对岸,深渊也不再会对他产生诱惑滋生他的负面情绪。
但也有可能惹怒天边的那个克鲁苏!
前面只有几百米了,如果自己全力奔跑的话要不了多久的!说不定并不会被对方发现!
沈琦立刻向前跨出一大步!在落地的时候还提醒自己一定要轻,不能弄出声响导致被发现!
前面几步都很顺利,沈琦信心大增!他觉得就这样他能轻而易举的逃离这座诡异的桥。
但。
牵一发而动全身!
婆娑之音来不及布置迷幻,黑气被反利用来壮胆!眼看着沈琦就要逃脱了!深渊水将自己那一股股的水流抽离出来,形成铺天盖地的,想直接把沈琦抓捕回去!
看着这水朝自己扑来,沈琦打起了十二分注意。千万不能让这水流给沾到!
一道道水流如同蛇一样袭来,快速又刁钻。沈琦凭借着自己久经锻炼的体魄硬生生的杀出重围!值得庆幸的是大概是深渊许久没有动用这一招的缘故,捕捞行动看起来铺天盖地无法逃脱,但其中还是有间隙的。
第一次捕捉不成功,第二次又如同之前一般。
水流出现的时间点,速度,角度跟第一次一模一样。
沈琦的嘴角拉开一丝笑意。他感觉如果都是这种程度的话,自己通关那就是分分钟的事了。
毕竟对岸就在不远处了!只需要再跨几步就能到达!
也正是因为这一放松,黑气开始反噬,婆娑之音的幻象也已经到场了。
深渊水也发现了自己的攻击仿佛被摸清了规律,于是暗地里使用了另一种力量。
重力。
它把自己那无形的重力一点一点的加在了那个面露得意笑意的在奔跑的人类身上。
沈琦突然觉得身体变重了,一只脚落地的时候发出咔塔的声响,脚尖陷进了桥面一厘米。
发生什么事了!沈琦不由的惊恐了起来。他立刻抬头望着远处的克鲁苏,还好对方没有什么反应。
但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另外那些股的溪水布满了桥的反面,还有的在桥的边缘探头探脑,准备借机进攻!
沈琦费力的把自己的脚尖从桥面里拔了出来的时候还要不断躲避那些水流以及抵抗幻像。
在一股水流朝着他困住的脚尖袭来之际,他气沉丹田牙关紧咬脸色涨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拔出并且闪躲跳开。
很好,离桥对岸只有一步之遥了!
可惜在落地的时候由于突然加重的压力,撞到了早就等待在那里的水流。
那水流就绕着沈琦一卷,分秒之内就将他拖入水中,不见踪影。
留在岸边的陈默跟王琛看到这一幕也没有犹豫的跳下水。
“走,找到他!”
水流在拖着沈琦往深处的时候还往他鼻子和嘴里钻,试图让他出于缺氧溺水的状态。
但是之前陈默留在他身上的软胶化又起了效!水流涌不进去,那么,变换一种方式吧?
比如缠绕他的脖子并且不断收紧。
虽然暂时可以不需要呼吸,但被扼住命门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挣扎了起来!
水流如图魔鬼藤一般越挣扎越束缚的紧!不出片刻,他的四肢就被紧紧锁住,丝毫动弹不得。
沈琦就这样被拖着下沉。离水面越来越远了,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好友们追随自己而来。
唉,还是连累了他们啊。沈琦这样想着。他看着好友们在远处无法接近,只能大声喊着什么。可惜他的耳边除了婆娑之音就只剩下水流声了。
哗啦哗啦。
这种声音倒是很催眠的,加之又无法动弹,所以他也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
闭眼后,跑马灯出现了。
从他的时候被逼着学这学那开始,自己当时不懂学那些的意义,还为此发过脾气。然后慢慢长大,在军区大院里当熊孩子王,谁也不服的时候被扔进了某军区当儿童军。也正是那段日子才把自己这个刺头给摆回正位。
由于忙着训练,错过了学一二年级的课程,最后插班,继而又觉得学这些东西太容易了,开始跳级。跳到后面又怀念训练,跟当时一个班的好友王琛打了个招呼又溜回军区当老大了。
初中也只上了一年半,高中本来也不打算上那么久的,可偏偏遇到了陈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些温暖的记忆,现在回想起还会让他勾起嘴角发笑呢。
随着跑马灯的越拉越近,站在上帝视角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现在求救还来得及吗?现在自救还有机会吗!?这个念头在沈琦的心里发芽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茁壮了!
自救的话!沈琦一边盯着那些跑马灯一边分神想着:陈默说过,一旦你有坚定的内心,那些幻像变难不倒你!水流也是有方向跟规律的,只要摸清楚那就没什么挣脱不了的!
幻觉是可以挣脱的,找到那个你觉得异常的点,或者,自己造一个异常的点!
思考好了退路后,沈琦开始深呼吸。
但是现在你得冷静,寻找契机!
现在,跑马灯已经到了沈琦支撑不住身体,跪在了桥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