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神秘花园,总是有股甜气扑面而来,亲切地体贴着每一个毛孔。金泰永面无表情地坐在木屋前镂空的楼梯上,而两只手的拇指和食指相合,笔直地拖着下巴。他的眼神投的很远,像是那一片小野菊,又或者是无边降落的某个精灵。我不敢上前打扰,只是乖乖地坐到一旁的秋千上,静静地看着他。忽而觉得他像是古时住在城堡里的王子,虽享受着荣华富贵和万人敬仰,却难以抑制内心的孤独和寂寞。他有很少的朋友,因为很少有人可以走近她心里,但花草树木却可以轻易地让他感受到快乐。因为他和它们一样拥有最纯粹的生命。我正在悠悠地想着,一个黑影晃到我面前,是金泰永发现了我。我慢慢抬起了头,正好碰触到那双忧郁的眼睛。我正不知如何是好,一双坚实有力的胳膊紧紧将我抱住,只听一阵悲痛地呢喃,“为什么要相信他?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得任由他抱着,几滴晶莹的泪水从两旁静静地滑落,轻轻地地落在唇边竟也带着几分甜气。“我相信你。”久久,这句话从我口中缓缓说出,金泰永只是将我抱的更紧,用头轻轻地蹭着我的头发。我没有抗拒,这到底是他的第几次拥抱,我隐隐回想不起,但是那急促的呼吸却一次次将我弄得脸红心跳。我本该将这个怀抱推开,他应该是属于影宣的。但一躺倒那暖暖的怀抱中,我便在也忘记了推开。我似乎很依赖于那个结实而温暖的胸腔,而那个怀抱也似乎很留恋我的味道
第二天醒来时竟是在木屋的床上。我有几分惊慌失措的打量这自己,等打量完后,心里不觉好笑: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金泰永虽说最近度自己不太正常,但他绝对是个正人君子。想完,脸上又是一阵发烫。这是一阵敲门声传来,“进来”,我慌乱站起身来,金泰永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他并不看我,而是径直将托盘放到了桌上。“快吃早餐吧,一会坐公车回学校。”说完这句话,他便想走。我忙喊住他,“泰永”,他缓缓站住,我轻轻来到他身边,“我们一起回学校好吗?”“我的腿还没有完全好,我”“借口”。我一下子打断他的话,“刚受伤的那几天都不怕,为什么现在那这个当借口呢?”“我不想去,这个理由充分吗?”泰永始终不敢正视我的眼睛,我知道他在逃避。“好,那我也不去了。”我倔强地将头转向一边。“不可以”,金泰永皱起眉头,我转过头,不甘示弱地说“为什么不可以?你都选择逃避了,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啊,反之呢个回到那个学校我还是会被当作异类,会被排斥,会被质疑。”“不,不是的,佳慧,你和我不一样。”金泰永的眼神透着几分爱怜,他缓缓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头发,却有突然停在空中片刻,有收了回去。“我骑车送你回学校。”“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回学校。”我再次强调。“快吃早餐吧,要凉了。”金泰永的默认让我心头顿时一亮,我满心欢喜地应着,香香地吃起了早饭。“慢点吃。”金泰永在我的对面坐下,嘴角扬起一个弯月,没办法,虽说是帅哥面前得淑女点,可还是改不了狼吞虎咽的毛病,谁让以前皮夹克,沙曼我们三个总是抢东西吃,也许习惯就是从那时养成的吧。
金泰永和我一起回到学校,纵使有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被我硬拖进了教室。走进教室,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突然包围住我们。我不明所以地愣住,才赶忙将抓住金泰永的手抽回来。但奇怪的感觉并没有就此打住。一个个异常热情的笑容刹那绽放,我和金泰永你看我,我看你,简直是丈二和尚——莫不着头脑。“两位英雄,还愣在哪里干嘛,这可是为你们准备的庆功会啊?”于田田的解释反而让我们更纳闷。“庆功会?”“诶呀,做了好事就没有什么可藏着掖着啦,为那群孩子的家庭解决生活问题,曝光违规拆迁,可都已经成头条新闻啦。”我有些释然了,但却没想到媒体的力量这么大,速度也是快得惊人。于田田慢慢走进,一股友好从内心散发出来。“佳慧,原谅我以前的高傲,自从征文比赛和这件事后,我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无知和惹人讨厌的女孩,我”我微微一笑,“没事的,一切都过去了。”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容易原谅她,也从来不知道原谅一个人会很快乐。那一次的庆功会,我有种前所未有释然的快乐,唱歌、谈笑,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正属于这个集体。而泰永应该和我有一样的感觉,因为我看到了他眼底泛起的笑容
我是在放学后,才将我把“十二个孩子的故事”做成公益广告的事告诉他,他淡淡的眼底映着美丽的晚霞,一抹笑容划过脸庞,像是昙花一现,却更像是泰戈尔的一句诗:天空不留下翅膀的痕划,但鸟儿已飞过。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静静地扬着头,静静地等待着他开口。他却只是静静地看我一眼说道:“鬼丫头,我送你回家吧。”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喊我,但他的声音很温柔,喊出来很好听,我并不生气,但却微微撅着嘴,毫不客气的接过头盔,做在了机车后面。车还是那么快,我还是很害怕,但这次我却从容地搂住了他的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那么从容?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阻止我那么做?只知道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我很快乐并幸福着那段漫长的路程竟变得那么短暂,我很不情愿的脱掉头盔下车。“谢谢。”我恋恋不舍地将头盔递还给他,他接过去径直套在自己的头上,盖住了那头被风吹得很乱的黑发。忽然他一转身从后备箱中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女士头盔,怯怯地递给我“以后戴这个吧。”“啊?”我惊讶地愣在原地,竟忘记了去接头盔。“因因为你每次都戴我的头盔,我的发型都被风吹乱啦,你知不知道这很损害我的形象。”虽然头盔遮着半张脸,但我还是看得出他的脸红了,游离的眼神中写满了“害怕被拒绝”。我愉快地接过粉色头盔,脸上也不由地扬起一层红晕。“这字母?”“啊,什么?”金泰永露出不屑的表情,不是伪装,而是真的不解。我心里竟有几分失落,也许他买这个头盔是并没有想太多,而那个“love”也只是个而美丽的错误吧。”没事,这头盔很漂亮。’他微微一笑,“上去吧。”“嗯,再见。”抱着那个粉色的头盔我转身上楼了,我么有听见机车发动的声音,于是我开始期盼他还在楼下。我加快了步伐,开门,换鞋,开灯,拉窗帘,我真的再次看到了他,他也在往上看,而且我们目光相遇了,那一刻他好像有些慌张,继而发动机车,逃似得奔出了我的视野。
我收回眺望的眼神,静静地定格在粉色头盔上。良久,一阵门铃声将我唤回。我赶忙将头盔放下,前去开门,沙乐军一脸落寞的站在门外,我赶忙请他进来。“你怎么啦?伤好了吗?”沙乐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不去看病人,病人当然来看你了。”“对不起啊,因为我最近”不等我解释完,沙乐军立即云开一脸的笑容,“和你开玩笑啦,我已经没事啦,映,奥,不,是影宣,她很会照顾人。其实这次受伤挺值得。”我不觉好笑,说道:“你是不是被打傻啦,那有人喜欢受伤的?”沙乐军微微一笑,突然拿起桌上的头盔,“好漂亮,奥,你不是做公车吗,怎么还用这个?”“奥,朋友送的”。我有些心虚地说着,沙乐军也不再多问。“其实真不该这么晚来你家的,但是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很闷。自从沙曼走后,我连酒吧都懒得去啦。”“没事啊,我要做饭了,你有么有吃,要不要一起吃?”沙乐军开心地大笑道:“好啊。”没错,又是乔式特色意大利面,沙乐军倒是吃的津津有味。“很好吃啊。”“真的吗?”“嗯”那顿晚餐十分愉快,沙乐军从我的意大利面开始大谈特谈,几乎将世界著名美食讲了个遍,这个大男孩原来阅历真不简单,只是个大二的学生,却已经游历了十几个国家,而他的梦想是当一个旅行家。“那么为什么你选择汽车制造?”我似乎说错话了,因为他的表情僵住了。良久,他才开口道“因为一个女孩,因为这个女孩让我为她造世界上最美的汽车。”听到这个答案,我有些吃惊又有些伤感。“这个女孩是金泰永的姐姐吗?”他轻轻点头,便不再言语。“其实,我早该猜到的,你就是金映雪的男朋友,因为泰永是那么恨你。”“我也很自己,其实泰永没有说错,确实是我害死了映雪,害死了我最爱的人。”他的表情冷冷的,像极了以前的金泰永。原来这种表情下蕴含着这么深的痛苦,我第一次体会到原来他比泰永还痛,因为他在别人面前留下的表情都是热情开朗的,这于内心的落寞将形成躲到爱的反差啊。“我相信,如果爱一个人是不会害她的。”我一字一句说得铿将有利。“有时候,爱就是一种莫大的伤害。”他淡淡说着,眼圈有些泛红了。我呆呆地望着他,好像懂得,有又像不懂。
“你是一个有故事的男孩,而我还是一张白纸,所以有些事还是不太明白。”沙乐军凄美一笑,“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呆呆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有些紧张,迷惑和模糊,而这一切被一阵不规则的敲门声打乱。我正纳闷是谁放着电铃不用偏要用手敲门,一种那个英俊的脸一映入眼帘。“泰永”,我惊讶地张大嘴巴,“你不是走了吗?”“哦,我忘了交给你一件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径直地走进屋里,我试图阻拦也未成功。当我恐惧一场战争将要爆发时,沙乐军却消失了。“你在吃饭?”“奥”。我环视四周试图找到沙乐军的蛛丝马迹,所以回答的漫不经心,“怎么两个餐盘,家里有客人吗?”“啊?”我吓了一跳,忙解释道:“没有。”金泰永莞尔一笑,“你还真能吃。”“嘿嘿”。我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对了,你不是说有东西交给我吗?”“奥,那个”他的右手始终背在后面布恩出来。我便兀自上去将东西抢了过来。——是一张画,画的是“画的是我吗?”金泰永的脸脸刹时变得红红的,很可爱,却愣是嘴硬道:“自己看啦。”我不觉好笑,得以地夸道:“画的真好,真是大美女耶。”金泰永被逗笑了,恐怕他还没见过我这号人物,正如“见过脸皮后的,没见过这么厚的。”我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谢谢啦。”“这可不是白送的,我,我有一个条件。”严肃的表情突然出现在金泰永的脸上,让我也不由地严肃起来。“什么条件?”“不知道,等我想好在告诉你。”我冷冷地望着他,“那有这样的,送人东西还有条件。”“就有怎么样,要不然画还来。”金泰永的话平添几分孩子气,还真让我招架不住了。“画是我的才不要还。”我把画护在胸前,挑衅地望着他。他却好似比我还得以道:“那就是你答应了,我先走了。”
还未等我回话,金泰永居然一阵风似的飞奔出去。“真是个怪人。”我自言自语着,“一点都不怪,这才是真是实的他。一个声音兀自冒出来吧我吓了一跳。沙乐军从阳台有限地走出来,脸上又是温和的笑容,已逝去了刚才的低沉。”你怎么躲起来啦?“我已是竟忘了沙乐军曾经的存在。”我想这应该是我们都希望的,不是吗?“沙乐军浅浅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嘲,让人有心痛的感觉。”我,我“我试图解释却再也说不下一个字,沙乐军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这是他面对沙曼时常用的动作,没想到“什么都不用解释,什么都不用说。”我呆呆地望着他,他的眼神那样深邃,不符合年龄的深邃,然人无所适从。“好了,已经很晚了,我要走了。”他转身欲走,却又停住脚步,“奥,忘了谢谢你,你做的面真好吃。”我微微一笑,他也笑了。没等迈出门去,他又回过头来,“佳慧,你的故事已经开始啦。”“啊?”这句话是在让人摸不著头脑,但他只是一笑,给我留下一个问号扬长而去